刚刚在六皇子面前似乎黔驴技穷,很无能的样子,这一会儿功夫,一番说辞倒是天衣无缝?
不愧是他爹,这见风使舵,胡编乱造之能,不是一日可以练就的。
葛鹏飞既然这样说了,百姓们自然坚信不疑,毕竟自白莲教后,有人效仿白莲教徒的行为也不奇怪,况且,这确是一个值得效仿的好点子。
“娘亲,你没事吧?”
刚刚不知一直躲在那里的小娃子也冒了出来,抱住葛菲菲的腿,担忧地问她。
小眉皱得,认真又可爱。
刚刚她那一摔,和被蒙面人包围,确实惊险又可怕。
“小兔崽子,娘差点就没命了,你躲那里去了。”
“鸣轩没躲那里去,只是刀剑无眼,鸣轩才没敢上前。”
小娃子咬着自己肥肥的食指,无辜又呆萌地说。
这个样子,倒像一个三四岁的娃了。
说完,葛鸣轩愣愣看着拓拔新进入葛府的背影。
其实他不是不敢上前,而是觉得这个叔叔,长得和他有点像,才会看得愣了神。
但是这件事事关紧要,他不会轻易说出口。
听一直粘着自己的小娃言之有理,葛菲菲也就不打算再追究,向身边的人群看去,搜寻虬髯大汉的身影。
虬髯大汉在不远处的街角对葛菲菲招招手,葛菲菲一眼看见,迈步过去,却觉得一时似乎有两道目光胶着在她身上。
一道来自她的父亲,是看着她和葛鸣轩的,另一道,似乎来自虬髯大汉站立的这边的街道。
葛菲菲看去,一个女子的首饰摊前,伟岸的男子身影耳后一半的长发披肩,黑丝飘飘,此时背对着她,所以她看不到他的面貌,可是从他的衣着,葛菲菲已经知道,就是刚刚在她卖艺的时候给他掏了一个银元的男子。
既然当时就印象深刻,他的衣着,她肯定不会这么快忘。
只是,他这仓皇的伪装,让人一眼就能看穿。
一个男人,站在首饰摊前,既没有女伴,也不挑选首饰,还站那么久,白痴都知道他是在打掩护。
只是他在躲避谁,她吗?还是他是刚刚那些刺客伪装在百姓中的同党,此刻只不过是留下来观察敌人的情况。
想了想,葛菲菲觉得后面一种更有可能,可是这又不关她的事,她管这么多做什么?
葛菲菲和虬髯大汉分了银子,虬髯大汉向葛菲菲提出以后都一起在这里卖艺的主意,葛菲菲欣然同意,又能挣钱,又能气气葛府里那些见不得她好的人,她何乐而不为。
葛菲菲对于自己以后的卖艺生涯,倒有了一系列的打算,因此邀虬髯大汉一起来到她家,讨论接下来要给观众们表演的项目。
她来自二十一世纪,各种主意五花八门,还真不怕排演表演的东西。
可是虬髯大汉会功夫,她也必须和他学表演这方面的定西,即使那天她露出自己的真功夫,毕竟曾经她是表演这个的,会两下子,这样昭然若揭的事,她不必解释大家也会心领神会。
葛菲菲装腔作势让虬髯大汉秀一秀他明天要表演的东西,虬髯大汉秀完,葛菲菲便假意说出自己的改进想法,其实是她在心里早想好的。
各种的人体无敌风火轮,互相抱头尾的,我踩你膝盖你抱我腰站式的,还有摆出各种高难度考验男子臂力腰力腿力的姿势,这些都是葛菲菲从二十一世纪的先进文明里学来的。
古代的街头卖艺也就是男子喷喷火,表演一下胸口碎大石,耍一下刀枪剑戟,女子双手拿几根棍子转转碗,手转个红帕子,或者双手变着花样轮流接几只相继抛出去的碗,都是大同小异,没什么新奇的玩意儿。
她的这些东西,在二十一世纪人们的眼里也许没什么新奇的,可是在卢县百姓眼里,势必会大吃一惊。
第二日,葛府门口再次聚集了百姓,大家此时议论纷纷,对场中的人指指点点,虽然他们的声音不大聚在一起却分外嘈杂,葛菲菲不用听却还是知道他们在议论什么。
“……我和我儿饱受饥饿摧残,所以才不得已出来卖艺,我也只是为了糊口饭吃,本来我和儿子就要饿死街头,是大哥收留了我们母子,还教会了我许多杂耍,就是为了让我们有口饭吃,不致饿死,大哥慈悲为怀,没有那些世俗成见,不忍看着我们母子好端端两条性命因世俗成见而被上天夺走,我很感谢他,也希望父老乡亲赏口饭吃,不要让我们活活饿死。”
葛菲菲声泪俱下,对围观的那些老百姓说,说得要多惨有多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