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凌冰洁准备出门散步,李福根就随着她一同出去。
凌冰洁表示自己对这方面也不是很懂,有机会让他请教一下苏寒雪或者严坚,这才是正确的选择。
李福根表示有道理。
秋夜时分还是有点冷。
“不用送了,你快回去吧,这几天你也挺忙的,早点回去休息。”凌冰洁体贴的说道。
“这么体贴我,我送你马路后我就回去。”李福根一脸的笑嘻嘻。
“真的不用。”凌冰洁坚持道。
“那好吧,注意安全。”
凌冰洁边走边回头看李福根跟没跟着自己。
就在这时,马路上传来了一阵尖锐刺耳的刹车声,然后就是一声相撞的声音。
闻音一惊的李福根迅速跑前几步,然后他就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自己的天似乎要踏了。
凌冰洁倒在了马路中间......
手术推车在医院的走廊上快速的被几名护士推着,李福根一边握着凌冰洁的手,一边跟着跑。他心里一会儿希望时间走得慢以点,那样冰洁能够少流点血,一会儿又希望时间能够过得快点,这样她就会少痛苦一点。就这样心乱如麻的一边跟着跑,一边胡思乱想。
很快手术室的灯就亮了起来,李福根颓废地坐在廊椅上,而他旁边坐着的那个肇事司机嘴里则焦虑不安的骂骂咧咧。
闻到司机身上的一股酒味,李福根没由来地一阵心烦,“你走吧,不要你赔钱!”
那司机一听如蒙大赦,本来就在想能不能私了,不然自己酒驾再撞人,那可就毁了。怕他反悔,这下没敢多想,连连告谢几声,说会马上去付手术钱后,就掉头鼠窜,狼狈地跑了。
“冰洁要走了,要丢下我一个人了,怎么办!”李福根脑子里在胡思乱想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李福根的眼泪滴答滴答地掉到了地面,他现在才知道原来冰洁是这么深爱着自己,远比自己爱她更爱自己。思绪回到了上学的时候,想起冰洁为了替自己保密行踪被罚站,自己在回来后,依稀记得她站在院子里眼泪包边,委屈嘟嘴的模样。又想起了那时候两人去湖边玩耍,自己不小心滑进湖里,她紧紧地拉住自己的双手,依稀记得她咬着嘴唇,满脸通红,眼神却坚毅无比的模样。
以前和冰洁的种种画面像放电影一样,一直在他脑海中来回蕴绕。他好愧疚,愧疚自己的大男子主义,愧疚自己的猜疑。他好想回到过去,回去告诉冰洁她对自己有多重要,回去告诉冰洁自己会抱着他,呵护她,看她睡着,一直到老。他害怕,害怕冰洁再也无法醒来,无法听他说出那个答案。
“哐―”
手术的大门被打开。
“医生,怎么样,她怎么样了!”李福根赶忙跑上前去,他心里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他害怕,害怕医生会给他一个否定的回答。
“伤者主要是左脚骨折,右手也有骨折伴着轻微的骨裂,头部应该没有问题,可能是摔倒的时候头砸到了右手手臂上。最大的问题就是失血过多,需要在医院静养几天,你去给他办理一下住院手续。”一个带着眼睛的中年人脱下口罩,对着李福根说道。
听完医生的话,李福根先是一阵狂喜,然后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深深的疲倦。
在病房里,看着由于失血过多而脸色苍白的凌冰洁安详地躺在病床上,坐在一旁的李福根觉得此刻自己的心情是那么平静,脑中不自主地想起了《那些年》的歌词:曾经想征服全世界,到最后回首才发现,这世界滴滴点点全部都是你。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李福根一直盯着那张清丽的俏脸,不曾转过视线,仿佛一转眼凌冰洁就会化成蝴蝶飞走似的。
“哐―”
房门被快速的推开,凌一铭和童利脸色焦急地闯了进来。
“冰洁,孩子!”看着病床上那个手打着绷带,一脸苍白的女儿,一向表现的得体大方的童利哪里还忍得住,一下子就扑到病床旁用手轻轻地摸着凌冰洁的脸,带着哭腔唤着女儿的名字。其实父母就是这么伟大,从来没有谁强制赋予过他们什么使命,可他们却始终能做到泪血溶入儿女身,殚竭心力终为子。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凌一铭倒还是比较镇定,先是向李福根问道:“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失血过多,需要静养,还有手有些骨裂,其它没什么大碍。”李福根站在病床的另一旁说道。
听到情况不是很严重,凌一铭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童利哭的声音也变得小了一些。
“怎么回事,好好地怎么就出了车祸?”凌一铭皱着眉头问道。
“叔叔,这事怪我,我没好好地照顾冰洁。”李福根低着头,愧疚地说道。
“你小子,这样我怎么放心把冰洁交给你!”凌一铭骂道,不过语气里倒是听不出多少责怪的意味来。李福根的为人处事他是知道的,如果真说连他都不能托付了,那他还真找不出几个能让女儿托付终生的男人。
“叔叔,我保证,以后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不让冰洁再受到任何伤害。”别人可以不怪他,但是李福根却愧疚不已,自责不已。
“行啦,李福根,已经很晚了,你就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们看着!”凌一铭对李福根的话还是比较满意的。
“不,叔叔,您跟阿姨回去休息吧!我在这里守着,冰洁醒来之后我有好多话要对她说,而且她醒来我希望她能第一眼就看见我。”
看着李福根说的这么诚恳真诚,也听童利说过他们俩现在有矛盾,凌一铭心想让他们趁此机会化解矛盾也好。于是便拉着童利回去,而童利看着宝贝女儿还睡在病床上,自是三步一抹泪,五步一回头。最后硬是凌一铭说女儿没有大碍,才强行拉着才出了病房。
李福根坐在床边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凌冰洁悠悠地转醒过来,看见李福根趴在自己身边睡着了,就用右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发,温柔地看着他。本来就精觉的李福根自是立刻就被吵醒了,当他看到凌冰洁已经醒了,立马睡意全无。
“冰洁,你醒啦!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李福根关心的问道。
“李福根,你原谅我了吗?”柔弱的凌冰洁轻启贝齿,看着李福根小声地问道。
听到凌冰洁醒来后第一件事竟然是关心自己是否原谅了他,李福根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百感交集。一边骂着自己混蛋,为了是所谓的狗屁男人尊严,竟这样伤害她。一边眼含清泪,轻轻地凑着凌冰洁的额头就吻了上去。“对不起,冰洁,都是我的错!以后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力量,保护你,不让你再受到任何伤害,冰洁,对不起。”吻完之后,李福根对着凌冰洁柔声说道。
凌冰洁原本苍白的脸上像是染了一层薄薄的水彩,风骨娇弱,却别有一番风情。
“李福根,以后都不要离开我了,好吗?就算我做错事,也不要离开我。”凌冰洁看着李福根的眼睛,略带恳求地说道。
“傻丫头,是我要跟你说,以后再也不要离开我了,永远都要和我在一起!听到了吗?”李福根宠溺地看着凌冰洁说道。
“嗯!”凌冰洁终于露出了近段时间以来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容。
看着如百花般清澈绽放的笑容,李福根脑中不由地就浮现出“北方有美人,遗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的诗句来,不由得竟看得痴了。可能这边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本来凌冰洁的身体还未痊愈,脸上的红只是闷的,却生生在李福根眼睛里成了这般。
“冰洁,你知道吗?当你在手术室的时候,我已经想清楚了,我以前是个胆小鬼,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现在我想明白了,你愿意听我说吗?”
“嗯”凌冰洁点了点头。
“我爱你,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