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在尘只好说道:“多年之前,我曾被段家追杀你是知道的。当时我也不过是一个手误缚鸡之力的正常人罢了,要不是凌家在南境的探子以死相拼来换我性命,我早就喝过孟婆汤了。尽管他们死伤众多,可还是让我被段家人追的妻离子散。幸好凌家援军及时赶到,我这才捡回了一条命。可我也自从那一战之后留下重伤,至今都想不起誓约之书我到底放在了何处,要不然这么多年你以为段家和异徒可以再南境安然无恙?”
红袍青年听着易在尘满嘴的胡言乱语,竟也是置之不理,随后说道:“看来你并不想待在这个地方了,既然如此,那就随我们去黑城一趟吧。”易在尘注意到红袍青年口中所说并不是我一个人,而是我们。想来必有同伙。但是自己就这么随这些人去了黑城,留给凌川的消息都不能证明他们的身份到时候他们就算想要营救自己,也得先找到地方。如此一想易在尘便计上心头,只见易在尘说道:“你可以不相信我说的话,但事实就是如此。既然你不相信我也没有其他办法,我可以随你们回哪黑城,但请满足我一个要求。”
易在尘如是说道,只见那红袍青年转过身,对着易在尘恶狠狠地说道:“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因为现在的你对我一点价值都没有,既然你说自己忘了誓约之书的下落,那就随我们回黑城慢慢想吧,我们一定会善待易先生的。”
易在尘自然明白他所说之话其中的含义,只怕到了那黑城之后等待自己的会是无穷无尽的刑罚,但当下的自己不能退却,就算是刮骨剁肉自己也不能透露出一丝一毫的关于誓约之书的消息。一旦透露只怕是白家和全己一脉两方人的灾难。当下最紧要的事情便是给凌川留下消息,让他们知晓自己是被何人带去了何方。
“你们这么多人,莫非害怕我一人不成?莫非对自己这么一点自信都没有?倘若这件事情被你那些同伴知晓,岂不是被他们笑掉了大牙?”易在尘讥讽着这个红袍青年,希望他可以给自己一点时间。
“哼,你也不用拿激将法来激我,也罢,今日我就看看你有什么花样。”说着那红袍青年将长刀收入刀鞘之中,冷漠的看着易在尘。
“我的要求很简单,给我十分钟,让我将这酒喝完便可以了。”易在尘扶着墙壁慢慢的站起来,望向那红袍青年缓缓地说道。
“你看,就只剩这么一点了,说不定都用不了十分钟。”易在尘在起身后,走到一旁拿起了那瓶威士忌。
“可以,不过你这么处心积虑的想要喝到这杯酒,莫非这酒之中有什么古怪?待我且先来看看。”说毕,一个健步窜到易在尘面前夺走了他手中正摇晃的威士忌酒瓶。
易在尘看着这红袍年轻人,心想果然还是太年轻了,对不该起疑心的东西偏偏生了一心。易在尘只好暗自偷笑。那红袍青年将自身元气灌入酒中查探了一番,并未觉得有任何异常,于是便将那瓶酒又递回到了易在尘手中。只见易在尘微微一笑说道:“怎么可能会有问题,你一个境界不低的修士就站在这里,除非我是不想要命了,这才玩儿一些花样。”
“哼”只见那红袍青年只是冷哼一声,便转过身去不再言语。易在尘边拿起酒杯一边喝着一边从酒厨之处取出一张牛皮,这牛皮本是放在橱中垫着酒瓶,要说它只是一张平常的牛皮再也不过,可是易在尘费劲心思留下来竟然只是为了一张牛皮?自然不会,这牛皮本是凌一铭送给凌川的礼物,遇到火遇到水皆是能安然无恙,但凌川觉得此物并没有什么大的作用,倒是放在酒厨之中垫一下酒瓶既美观又稳妥。
易在尘方才想到这牛皮还有另一妙用,滴酒于这牛皮之上便可显现出字迹来,知道用水进行浸透方可察觉到其中之字迹。这正好可以让自己留下线索。
易在尘悄悄的将手放进酒杯之中,然后拿出手指,放在牛皮纸之上写着黑字。易在尘小心翼翼,不敢写错一分一毫,毕竟这是事关字迹性命的大事,他还想着与妻子儿子一家团圆而不是在黑城孤独的一个人受尽各种刑法,然后孤独终老,老死黑城。
易在尘如此想着,只见沾着酒水的手指一接触到牛皮纸便写出了字,易在尘一笔一划的写着那个黑字,迅速写完黑字,正欲写城一字之时,便可以观察到方才所写的黑已然于牛皮纸之上消失不见,如此一来,易在尘更加的放心了。就在此时,红袍青年已经将身子转了过来,迅速来到易在尘声旁厉声问道:“你在做什么?”
易在尘见这红袍青年速度如此之快,自己第二个字还未写他就已经觉察到了异常。这时候的易在尘并没有慌张反倒是看着那红袍青年紧张的神色笑着说:“没干什么,这不过你手中拿着的那张牛皮乃是好友所赠,这么些年也没当成个宝贝好好珍藏,如今这眼看着要远走他乡,才从酒厨之中发现了它,心中倒是有另一番滋味,这才拿着略微感慨,没想到竟然被你发现了,这倒是意料之外。”易在尘嘴上虽是如此一说但其实内心还是害怕的紧,万一这小子将这牛皮拿走了怎么办?万一他将这牛皮扔出窗外怎么办?若是他知晓这牛皮的秘密怎么?易在尘心中如此想着,但脸上仍是面不改色。
“哼,你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你耍的花样。”那红袍青年将牛皮拿在手中仔细观察了一发,却并未发现这牛皮有什么不同之处。如此一来反倒显得自己有点神经过敏,毕竟来到这里的修士不止他一个,通行的还有师兄弟四人,幸好他们在外观察情况未进来,这一幕若是让他们知晓,他这个大师兄恐怕将会在师兄弟面前颜面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