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堂大长老闻言,浑身一颤,可是转瞬间立刻沉默了下去,没有说话。
夜天见状,冷笑一声,旋即话锋一转,嘲讽道:“不愿意说吗?”
“很好。”
“这里是落英山,从这里到北部七宝琉璃宗的山门,直线距离应该有一百五十里吧?”
“我如果在这里,将你和七宝琉璃宗宗主夫人,彼此之间暧昧不明的事情公之于众,并且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抛下你一走了之!”
“你且说说看,那么在你七宝琉璃宗的人,四处寻找我和我家夫人想要复仇的同时,会不会有人想要先彻查一下出现在你的身上的那些事情?”
“七宝琉璃宗,是否需要自己给自己清理一下门户呢?”
夜天说着,目光蓦然落在了这座楼阁之外。
他远远的看了一眼落英山上的各个地方,看着那些从落英山各地,往这地正在赶来的弟子、长老、护法们。
听闻了夜天的这番话。
那跪坐在地面上,原本一言不语的七宝琉璃宗黑水堂大长老,蓦然神色惊恐的吐了一口鲜血。
而后,他慌里慌张的抬头看向夜天,大声喝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这怎么可能?”
“难道是静荷仙子告诉你的?”
夜天嗤笑一声,并没有将自己和妻子,不久前在这楼阁屋顶上,刚刚窥听到这个机密不久的事情,告知那黑水堂大长老。
而黑水堂大长老见到夜天没有回答。
旋即,他脸色快速的阴晴不定,似乎是拿不定夜天究竟知道了这其中的多少隐情。
七宝琉璃宗的黑水堂大长老,在那七宝琉璃宗山门之上,尚且还有家事、妻小。
如果这件事情,从夜天的口中泄露出去,那么不仅仅七宝琉璃宗的宗主、太上长老们,不会放过他,将会动手清理门户。
并且,他那些留在北部山门之中的家人,也全都一个跑不了。
很快。
黑水堂大长老的语气,就蓦然重新颓弛了下来。
他蓦然叹了口气,捡起夜天此前的问题回答道:“没错,那张此前贴在杨树镇上的画像,画像中的女弟子,的确叫做玉真!”
“那是一位自幼在我七宝琉璃宗山门里,生长长大的特殊弟子,她不是亲传弟子,甚至也不是核心弟子,可是却被宗门上下几乎所有的长老,都予以了特殊关照。”
“你问这是做什么?”
“难道,你知道玉真现在身在何处吗?”
黑水堂大长老说着,眼睛深处闪过一丝希冀之色。
但随即,似乎想到了自己刚刚落败,立刻气馁的心灰意冷,眼神中的希冀与希望,全都消失。
夜天闻言,他和身旁的妻子徐若影,皆是心头一震。
尽管此前已经在屋顶上偷听到了。
但是听见这黑水堂大长老,当着自己的面亲口承认,还是令他大为震动。
此前,那名被他和妻子救下的失忆少女小玉,真实名字叫做玉真。
她的来历很神秘,是上古遗民,出自木华城境内的那个金光洞府。
是七宝琉璃宗此前的一名太上长老,在她很小的时候,将她从金光洞府中抱养出来的……
……
夜天的神情为之震动。
在短暂恍惚后,他回过神来,而后一股玄力在他的掌中凝聚。
夜天轻轻弹指,那跪坐在地面上的黑水堂大长老,四肢都在一瞬间,被一股巨大的威力折毁,进而折断变形。
黑水堂大长老脸色一暗,接着直接吐出了一口黑血。
但却又紧咬牙关,没有发生一声惨嚎。
夜天对其沉声说道:“接下来,有劳七宝琉璃宗黑水堂大长老,受一点点委屈了!”
黑水堂大长老默然不语,但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忌惮害怕以及恶毒。
夜天抬头,目光看向这处断壁残垣之外。
悬崖远方。
夜天看着那两百多名,正在从落英山各地,赶往此处的七宝琉璃宗黑水堂弟子、长老们。
而后,回头对身旁的妻子说道:“夫人!”
“看起来,这落英山上,应当是所有的弟子、长老,全都赶来了!不,也许除去了这些人此前说过的,看守山上泉水的一些人……”
“此前七宝琉璃宗在木华城南部布局,动用三名地神境强者,屏蔽了以杨树镇为中心的,方圆八十里内所有和白毛异兽有关的天机。”
“其中两名是地神境的太上长老,此时这两人都不在此地。”
“另有一人,则是这个刚刚被击败的黑水堂大长老。”
“而除此之外,这落英山上,便再无高手。”
“之前与这黑水堂大长老,一起在这悬崖阁楼内议事的另外两人,修为都不过玄神境高阶九星罢了,和此前的绣春门执法堂长老李敖,别无二致。”
“那两个人,加上七宝琉璃宗的剩余两百多弟子,即便一起出手,也休想战胜我们。”
“但是,却也能够依靠着落英山上复杂的地形,以及他们黑水堂在这里多年的经营,短暂的拖住我们、不让我们从容离去,然后吸引形意门陈家、绣春门的人过来。”
“我们不能和这些人缠斗!”
“现如今,这黑水堂大长老,掌握着七宝琉璃宗诸多关键机密,而且份量也足够重的人物,已经被我们抓到。出了这落英山,有的是时间慢慢验证此前的那些密辛!”
“那我们就此离去如何?”
徐若影当即点头。
“嗯!”
“夫君你尽管决定便是,我会沿途配合好、保护好夫君你的!”
夜天心中涌过了一道暖流。
他也轻轻点头。
随即,他的视线,再度落到一旁,那四肢折断、瘫倒在地面上的黑水堂大长老身上。
夜天上前,一把将黑水堂大长老从地面上提起,并冷声说道:“大长老,接下来得让你受点委屈了!”
“借用大长老你这高贵的身份一用,来喝退那些阻挠我和我家夫人的七宝琉璃宗弟子!”
“还麻烦你配合一下。”
“如若不然,要是战斗爆发了,我可保不准,你和你们宗主夫人那不清不白的事情,会不会就此从我这里说漏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