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首席法师萨沃思的房间，关新左右打量了一下。
“哦，关新同学，你来了啊。”
那个沉稳的声音再度传来，只见萨沃思正坐在房间的中央，那颗树的旁边。
除他之外，米拉贝勒也站在这里。
“关新同学，我们等你很久了。”
“咳咳……”
走进房间顺便带上门，关新挠了挠头。
“实在对不起，不太习惯早起，昨晚睡得太晚了。”
“哈哈……是吗，看来你和首席法师先生非常相似呢。”
米拉贝勒笑了笑，她看着萨沃思打趣起来。
“他总是喜欢研究法术研究到很晚，经常忘记时间，开会的时候总是迟到。”
被揭老底的萨沃思没有辩解，他只是笑而不语。
读书人的事，读书人的事能叫迟到吗。
他站了起来，向关新看去。
“关新同学，在法师学院住得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太习惯的事。”
“啊，那倒没有，这里的环境很不错，很安静。”
似乎是这边的建筑被施加了什么法术，关新在晚上几乎听不到什么别的声音。
所以昨晚才会那么尴尬……因为没有分散注意的可能性。
“好了，那我就不寒喧了，关新同学，我单刀直入地问你……你的法术符文学到什么程度了，共计一百七十五个符文，你学会了……嗯，五十个有吗？”
说着，萨沃思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张极为老旧但保存得很好的羊皮纸。
五十个？
关新挠了挠头。
“啊……一百七十五个符文，我基本上已经全部都会了啊。”
“……”
拿羊皮纸的萨沃思顿在了原地。
一旁的米拉贝勒也略微有些发愣，随即看向关新笑了起来。
“关新同学，这个笑话是不是有点烂了。这可比你说自己是龙裔还要不好笑。”
“呃……真的。”
“……真的？”
“真的。”
非常肯定地点了点头，关新记得，自己已经完全把暗精灵侍卫伊瑞莱斯写给自己的全部符文都背下来了。
就连她的笔记，自己也出乎意料很快全部看完了。
很精彩……诶，说起来，自己的记忆力似乎还挺好的。
“不……不可能……”
摇了摇头，萨沃思走过来，他仔细盯着关新的脸看了起来。
嗯，一张秀气的脸，上面隐藏着什么……戾气，青涩，矛盾……
但，偏偏没有皱纹。
“关新同学，你今年多少岁。”
“呃……十八岁多几个月吧。”
如果不算上他死亡的那段时间的话。
听到关新肯定的回答后，萨沃思和米拉贝勒互相看了一眼。
很快，米拉贝勒说道：
“关新同学，你小时候受过专业的法术教育吗，比如家里人天天教你符文知识之类的。”
“……没有。”
摇了摇头，关新只记得自己小时候，父亲把自己放在电脑旁打CS。
“我是大概几天前才和一个暗精灵魔剑士学的。”
“……”
确定关新没有在说谎后，萨沃思深深感叹起来。
他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
“关新同学，你是外乡人，可能并不知道……一个人想要学习法术符文的话，最少最少需要五十年才能理解符文的含义。”
“啊？”
真的假的，那东西有那么难吗。
关新挠了挠头，莫斯和他一起学的时候，一天不也学了二十多个……
等等，莫斯似乎只是记住符文的形状。
伊瑞莱斯也是，所以他们才……
可，为什么他们都做不到，这不是很简单吗……
“你了解【认知】吗。”
看着关新的疑惑，萨沃思缓缓开口说道：
“人们【看到】的【事物】，都是一种【认知】。比如我看到了一个苹果，我和这个苹果都是单独存在的【事物】，而我想要【认知】它的话，就需要【链接】。”
“【链接】，可以是光，视觉。可以是振动，声音。可以是触摸，可以是一切……”
“但【链接】依旧是无比复杂，且不可思议的概念。”
“了解一个苹果很简单，因为它的【信息】是没有遮掩地向外面【主动放射】的。而我们的【看】的行为，则是【接受放射】。同时存在这两者才能达成【链接】。”
“可是符文不一样，符文的信息很多，而且它不会【主动放射】信息。它无比复杂，难以理解。无法达成【链接】。”
说着，萨沃思把羊皮纸在桌子上摊开。
米拉贝勒和关新也一同凑了过去仔细看着。
他指着上面的第一个符文，看向关新。
“那么，你能说出这个符文的含义吗。”
“这当然，这是构成治愈系法术的基础符文之一，含义是……”
说着，关新僵住了。
他脑袋里明明就是知道这个符文的含义，但他却偏偏说不出来。
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它就是很直接存在的符文啊。
比如，有人问你，【这】字是什么意思。
你能怎么说，它就是一个很基础的意义，你无法表达出最基础的含义，就像是我们无法用世界上的任何机械部件去做成一颗螺丝，因为，那就是螺丝啊。
复杂的东西很难表达出简单的东西。就像我们表达心里的爱，现在是不是觉得越来越难了。
符文也是，但符文不是文字，它要更加难以理解，更加复杂。
“好，我知道你确实理解，但你也知道了。”
点了点头，萨沃思开始在房间里游走着。
“符文就是这样，人们很难去和它达成【链接】，因为它具备【不主动放射信息】的特性。”
“而你……你或许具备着超出常人想象的智慧，一种强大的【认知】能力。”
他说着，在空气中比划着。
“如果说达成【链接】需要双方做出【放射】和【接受】的行为，那么你的【接受】则不是【接受】。”
“你的【接受】，就是一种【链接】。”
这句话说出后，关新眼中微微闪烁起一轮灰色的光芒。
他感觉自己似乎想起些什么，但……又十分模糊。
“你的行为，直接深入了其他事物的信息深处，直接达成【链接】。”
说着，萨沃思看向关新，严肃地解释起来。
“一位魔神曾明确说过，【智慧】的三大概念。”
“第一概念：【认知能力】，也即是达成链接的能力。”
“第二概念：【逻辑运算能力】，也即是思考的速度，我听说过，你自创了一个法术是吗，而且，应该时间还是在极短的时间里……你能想象这有多不可思议吗？”
“第三概念：【记忆能力】，这个包含的概念很杂，不仅仅是你的记忆力，也是你创造新可能性的能力。”
“无疑，你的的确确有着……”
摇了摇头，萨沃思不再继续说下去了。
他看着关新，一字一句地说道：
“相信我，你的智慧，将是你最强大，最不可思议的武器。”
“你将会利用自己的智慧，登顶世界的巅峰。”
智慧吗……没有强大的能力，但……智慧也是一种能力吗……
……
之后，关新又和萨沃思和米拉贝勒聊了很久。
两人指导了不少法术的技巧给关新，让关新对法术残缺的理解彻底达成了完整。
不愧是两位法术的专家……可以说让关新从野路子彻底变成了专业的。
而期间米拉贝勒也不停感叹关新的理解能力，萨沃思虽然不说，但也暗暗点头。
两人的亲自指导，太过贴心，让关新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
中午回去之后，关新也询问了一下莫斯，关于符文的事情。
不出所料，莫斯挠了挠头。
“这个啊，我一直以为你只是当语言去学的，没想到你居然直接去学含义，你当时直接使用符文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伊瑞莱斯给你开小灶。”
“这样吗……”
怎么说呢，就比如说是有个人，在几天的时间里，从小学到大学的所有专业，学科全部都学会吧……
“……”
嗯，还是挺高兴的，毕竟这不是说明咱很强嘛……
……
很快，三人继续去进行法师学院的任务了。
他们来到图书馆管理员乌拉格给他们标记的位置。
菲戈罗要塞。
不过说是要塞，其实也就是一片破破烂烂，被废弃的要塞罢了。
城墙破破烂烂的，哨塔倒在地上，还有不少破碎，被废弃的建筑。
应该是这群毕业的法师们没地方住，随便找了个地方霸占着，占山为王吧。
这附近都是荒野，除了野生动物外几乎看不到活着的东西。
来到这边的路上虽然看到几个猎人，但他们都建议关新等人绕开这里，说是这里住着不少法师，谁靠近谁就死。
好大的威风啊。
“走了，进去拿书吧。”
稍微活动了一下脖子，关新说道。
三人一同走了进去。
刚要靠近大门，就有三个法师站在城墙上低头看着关新等人。
“这里禁止进入！快滚！”
“我是法师学院的人，来拿你们带走的书的。”
没有停下脚步，关新继续向前走着。
看着上面的三人，苏小小不动声色地抽出藏在身上的手枪。
对付这些身体脆弱的家伙，用枪解决可是最快的。
他们凝聚结界术再快，能快得过枪吗。
莫斯也有把配置的手枪，拿在手里开始扫视周围，寻找着其他可能存在的敌人。
“书？哦，我想起来了，但是那又怎么样。法师学院连几本书都不愿意借了？”
开口的那名法师手里凝聚出火光，他看着关新不断接近的步伐，皱起眉毛。
“M的，让你们停下来，没听到吗！”
“攻击！”
“有人入侵！”
“杀死他们！”
很快，战斗打响了。
仅仅一瞬间，火光摇曳，闪电疯狂嘶吼，冰块裂动的声音也随之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