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眼中精光一闪,宁浩再次感觉到了方才第一次照面时,被不经意定住的怪异感觉。
而男人也趁着这个机会连忙发出自己的求救信号。
“二师伯!二师伯!救我!这个家伙要杀了我!”
古灵派深处,正守在弟子们魂火处的二师伯当即睁开了眼睛,一双平静无波的眼睛就这样透过了男人的双眼,同时共享到了他的视野。
宁浩那张平静的脸立刻被二师伯刻入了自己的脑海,与此同时他也感知到强烈的杀气袭来。
二师伯心里也是一紧,这个阿保,到底惹到了什么家伙!
就在这一霎那,被这家伙的术法晃到了眼睛的宁浩也恢复过来了,心中有些郁气的宁浩当即用手捏碎了那串古铜铃。
随着噼啪一声,正在运转的古铜铃应声而碎,而还在催动他的男人瞬间被反噬,心脉崩裂吐出一大口血,而后便瞪着一双眼睛软软地倒了下去。
只来得及避开男人临终之前吐出的那口热血,宁浩有些不满地看着对方的双眼暗淡下去。
啧,大概是被对方看见了吧。
就在阿保催动铃铛的时候,宁浩也敏锐地感觉到对面传来的窥探感受,于是他也下意识地回避了这股探查,利落地了结阿保的生命。
想到了这里,宁浩更是有些无奈地摇摇头,早知道就顺着他聊聊看了。
反正都被看见了,不如就聊聊,这个家伙兴许还能换些情报之类的吧?古灵派这种也销声匿迹许久的老东西,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好东西。
宁浩有些后悔地摇摇头,自顾自地搜刮起原本留下的东西了,至于这块被古灵派污染的地界,他自然义不容辞地清理了干干净净。
他可不能容许这些肮脏的东西惊扰了旧日的亡魂。
与此同时,遥远的古灵派驻地,方才正透过阿保的链接查探对方之时,虽然已经感受到那个男人身上似乎蕴藏着强大的力量,可是在瞬间就被更强烈的力量给中断了联系。
作为沟通的另一方,二师伯的嘴角也溢出了一丝鲜血。
他连忙稳固了自己的心脉波动,联想到对面发生的事情,他的心中更是怒不可遏。
马上就要炼制出一具保存完好的元婴老祖躯体的阿保,竟然被人暗杀了!不,竟然当着他的面被人杀掉了。
二师伯看着面前依旧亮着的六盏命灯,原本还闪烁着澎湃生机的主灯的位置,如今已经悄然熄灭,仿佛从来不曾亮起那样。
“可恨!可恨啊!来人!“
二师伯愤恨地站起身来, 立刻召集了目前还留在这里的人。
这个胆敢杀害他们古灵派这一辈最有天赋的弟子的家伙,一定要被千刀万剐,将他的尸体炼制成傀儡,锁在他们古灵派之中,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同古灵派一样怒火重重的,是身处苏市一所较为知名的私人医院内。
如今已经颇为衰败的陈家,连着折损了两位未来的助力,陈玉容北上去寻求出路了,而陈辰天则留守在苏市。
一边一个,照看着自己的亲弟弟和亲儿子。
可怜的两个孩子,小言还没有苏醒过来,如今自己的弟弟陈军又陷入了昏迷,他们陈家,今年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呢?
一脸苍老地坐在床边,陈辰天捂着自己的脸,整个人已经瘦了一圈下去了,但是眼泪已经哭干了,如今他的双眼里只剩下了麻木和恨意。
如果不是对那个宁浩的恨意,他恐怕已经支撑不下去了。
可是就凭他,凭玉容,还有两个躺着的人,怎么能对付这么强大的宁浩呢?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突然被人退开,纷乱的脚步声就这样闯了进来。
他们陈家虽然落魄,但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闯进来欺负的!
陈辰天当即站起身,一脸恼怒地想要看看究竟是那个不识好歹的家伙,要打扰病人的休息。
两个小护士一脸无奈地拦了两下,可是那个男人实在太过高达,而且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气势,也让她们颇有些畏惧,阻拦的动作也只是意思意思两下。
“先生,请您不要这样好吗?”
“我不是说了吗,您需要预约的!”
“您不要这样硬闯好吗!”
陈辰天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闹剧,他的脸色阴沉,正准备冲这个家伙说道几句,却没想到。
那个高壮的男人竟朝陈辰天拱了拱手,一脸尊敬地道:“想必您一定就是陈师弟的大哥了吧。”
“啊?额,是的。”
原本还以为是谁上门来挑事的,没想到对面先行了一礼,把陈辰天原本打好的腹稿都给搞乱了。
“你是?”
“我是司行,听闻师弟惨遭不幸,特此下山来讨一个公道。”
铿锵有力的话一说出口,陈辰天当即就要老泪纵横,果然是天不亡他陈家,正是山穷水尽的时候,陈军的大师兄竟然愿意出山相助。
真是天要助他陈家,天要亡他宁浩!
连着被几个人念叨的宁浩,也惹不住打了个喷嚏,感受着山巅的凌冽风云,宁浩揉了揉鼻子,也准备先回苏市去了。
这厢看过自己师弟的惨状,又听闻了陈辰天一番添油加醋的控诉和哭诉,司行当即暴怒,直接站起身来。
“既如此,现在就去找那个什么宁浩!竟敢将我师弟打成这副模样,我定要他项上人头来宽慰师弟!”
陈辰天看见司行愿意帮忙,心中更是喜不自胜,随后又忍不住问道:“您看,他们如今的病情,可否又改善的地步?”
看着病床上躺着的两人昏迷不醒的人,司行叹了口气,摇摇头道:“我是没有什么法子了,原本我倒也带着几颗丹药,只是没有想到,师弟竟然伤得这般严重。”
“丹药虽然能够吊住他的命,只不过,日后醒来了,恐怕再也不能够习武了。”
“那,那我儿子呢?”
司行张了张嘴本来想说什么,可是看着陈辰天这样一副形容枯槁的模样,又有些于心不忍。
他顿了顿,但是还是如实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