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
妖气都是放屁放来的吗？
陈升暗翻白眼，心里缓缓松了口气。
看来，对方并未发现他是人类，但是人和妖的本质区别，还是让他有被发现的风险，如果在路上被发现了，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将功亏一篑，他之后的行事必须格外谨慎才行。
这些都是灵妖，妖气轻，伪装强，是可以真正混入人类世界的。如果真给它们打开了天鬼城西门，真有可能造成某种难以换回的损失。
“还有你，笑什么笑，你胸都快掉地上了，大家瞅瞅这熊样还是人吗？到时候一眼就给露馅了，给老子吸住了！”
“小钢牙，你能把牙锯了吗？人类的牙有那么长吗？跟两根筷子似的。”
“一群小蛋崽子，真是不让本督军省点心。
裂地甲督军骂骂咧咧的，帮着诸妖整理仪表，眉头拧成了一个大疙瘩。
疾风兔原地跳了跳，呲着牙问道：“督军大人，我们表现优秀的话，真能得到妖丹吗？”
裂地甲干笑道：“这次任务，可是蟒王钦点的，还能有假？”
疾风兔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说道：“如果是蟒王领衔，自然不可能造假的，就怕那几位从中挤兑，真落到手上的，反而没多少实惠了。”
裂地甲小眼一瞪：“你也敢妄议王境？我看你是活腻歪了吧！”
疾风兔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多言，其它灵妖，皆在向它挤眉弄眼。
这兔子，简直一点眼力价都没有。
做任务能不能活下来还不好说呢，此行去天鬼城，谁不是风萧萧兮易水寒？
很快的，妖群大军开拔了。
陈升心里相当兴奋，跟着这支灵妖群，没准还能打探出一些妖族的秘密。
只是督军的脾气，不是很好，经常性暴怒，看谁都不顺眼，陈升屁股上，没少挨它的臭脚。
“主人，咱们这样能行吗？这路越走越偏了？”闻人幼白担忧的道。
“只要没有结界，应该就没问题，我们记住路线就行。”陈升乐观地说。
“前面好像就是吧？”闻人幼白小声道。
“这么巧？”陈升深吸一口气，压下杂乱的心思，回应道：“遇到结界也没事儿，反正它们都要去天鬼城，我们只要不被发现，或者不遇到大魂妖，应该都没什么大问题。”
妖窟里边，到处都是结界。
这东西就跟传送门似的，每一扇门都可以看做妖的领地族群，陈升观察过了，群山之间，但凡妖族聚集的地方，每个坝子都至少有一个结界。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三千小世界？
还是那句话，妖窟实在太大了，别说人族，即便是妖族，都不一定将整片区域探索一遍。
在裂地甲督军的带领下，一群人模狗样的灵妖开始了急行军，灵妖的速度和执行力还是可以的，翻山越岭，跋山涉水，用兵贵神速来形容，一点都不夸张。
这是一条从未有人走过的路。
相当于从神州城直达天鬼城，但是中间穿过了七个结界，危险程度还是很高的。
结界里的妖种，很显然得到了某些命令，一路全是绿灯，就连运矿石的地妖队见到了它们，也要停下来为它们让道。
陈升双目暗光一闪，这条路或许等全面战争的时候用得上，他这次经过的时候，并未看到魂妖，且都是一些比较弱的妖种。
“都快点，错过了时间，可是要掉脑袋的。”裂地甲严厉至极，眼中凶光更加浓烈。
“督军大人，让大伙儿稍微歇会儿吧，这么走下去，还没到地方，我们就累趴下了！”一只泰角羊不堪忍受行军的辛苦，忍不住地小声道。
“是啊，这人皮穿着极不舒服，我尾巴都快磨没了。”青牛妖也附和道。
“歇歇歇，还没走两步就知道歇！”
裂地甲怒吼道：“三眼狼尊带着大部队都快到大妖山了，咱们走的还是绿色通道，若是赶不到大部队前面，耽误了战机怎么办？你们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一群灵妖苦逼地摇摇头。
“都忍忍吧，干完这一票，大家什么都不缺了！”裂地甲的声音逐渐平静下来。
“能不能活下来还是另一说呢！”金甲背蜥撇撇嘴道。
“没错，一天到晚的就知道画大饼，要是提前把妖丹发了，我们肯定愿意干。”疾风兔一脸不乐意地道。
“行行行，再翻过两座山，咱们到虎王林歇一会儿。”裂地甲冷声道。
众妖不再抱怨，继续前行。
翻过两座大山后，陈升看到天地间多了一层绿色，不仅是绿植较多，就连大地都是某种绿色灵晶打造。
突然间，陈升的心剧烈地跳动了一下，近乎于停滞。
映入他眼前的，是一座巨大无比的树，树枝如同火焰般紧蹙，如红树林般虬结环绕，笼罩了约莫几万平方公里的广袤山川。
虎王林！
这里该不会就是冰魔虎王的老巢吧？
这么浩大的工程，可不是一般魂妖能享有的，即便不是冰魔虎王，肯定也是其嫡系的地盘。
裂地甲扭着肥硕的屁股，将众妖带到一个鸟巢般的客栈里，然后找幻影虎老板买了两打竹猴酒。
竹猴酒算是妖族的特产，伴着钻天竹的成长，用灵液发酵所酿，味道极其鲜美。
陈升拔掉木塞，狠狠灌了一口，辛辣中带着绵绵后劲，远比人类美酒的度数要高。
“什么味？”疾风兔用鼻子嗅了嗅，视线落到了陈升身上。
“你看我干嘛？又不是我的原因。”陈升提心吊胆，故作镇定地道。
“兄弟，你是不是又偷偷放屁了？”疾风兔疑惑道。
“咳咳…我没有。”陈升内心慌乱，连连摇头，却悄悄刺破妖囊，挤了一点妖气出去，被误会成妖总比发现是人要好。
“你这味真够冲的，应该吃坏肚子了吧？”金甲背蜥喝了口美酒，调笑道。
“什么啊，他一看就是好几天没洗澡了。”泰角羊笑道。
“羊崽子，你的羊骚味就不冲吗？还有脸说人家？”青牛妖板着老脸，指了指陈升和泰角羊，教训道：“你们平时别只顾着修炼，多注意一些卫生问题，若是惹上了艾滋和禽流感，有你们俩受的！”
陈升哼唧一声，嘟了嘟嘴，继续喝小酒去了。
其它妖三三两两的聚集，有的妖种穿着人皮极不方便，需要互相喂食的。
倏然，陈升头皮又是一麻。
只见不远处的小道上，一头身形矫健的黑豹领着一队豹子军威风凛凛地回来了。
陈升眼尖，认出了是那头黑冥血炼豹！
一段时间不见，它已经达到了地妖巅峰，只差一丢丢，便能挤入天妖的阵营。
黑冥血炼豹率领的豹子军团，皆是妖装附体，背负长矛，虽然是由不同的豹种组成，但是战斗力非常强悍，并不比上官汐的云鹿团弱多少。
难怪上官汐会在这头小野豹的手上吃了大亏！
更令陈升担忧的是，黑冥血炼豹明显是往他这边来了，若是被它认出来，今日恐怕凶多吉少了！
“老叔，五打竹猴酒，再来三窖雪龙豆。”血炼豹隔着老远便喊道。
“呦，殿下这是打胜仗了吗？”幻影虎忙不迭的出来，跟在血炼豹身后。
“伏击了一支红甲军团，收获还算不错。”血炼豹捡了个空树一跃而上，动作优美，慵懒的卧姿极其吸引眼球。
“鬼墨宗的红甲军，至少都是灵妖三阶起步，殿下厉害啊。”幻影虎笑道。
“不厉害不厉害，正常操作罢了。”黑冥血炼豹眉眼一缩，望向陈升等人：“老叔，那些家伙是干嘛的？怎么都套着人皮？”
“蟒王派来的，估计带着任务呢！”幻影虎笑了笑说，粗壮的爪子夹着竹筒一拔，诱人的酒香便氤氲在空气中。
黑冥血炼豹没再多问，兀自往口中灌着美酒，现在的它还是比较放松的，并没有注意到如临大敌表情严肃的陈升。
冰魔虎族和混元吞天蟒族，都是昆仑妖窟数一数二的族群，双方从不干涉对方的内政。所以，黑冥血炼豹即便嗅到一丝人味，也没有太当回事儿，而且在它的口袋里，就有不少红甲和人头。
就在陈升也觉得双方不会有交集的时候，该杀千刀的裂地甲腆着一张黑脸给小野豹献殷勤去了。
正常情况下，高等妖族，根本看不起下等妖族，平常遇到了，正眼都不会相看的那种。然而，黑冥血炼豹偏偏是个异类。
“尊敬的公主殿下，您看我们的易容术如何？”裂地甲紧盯着黑冥血炼豹的俏脸，抱拳问道。
“哦？你这是让我指点吗？”黑冥血炼豹将竹筒放下。
“那将是我们无上的荣幸。”裂地甲微微低头，恭敬道。
“行，我就帮你们掌掌眼。”黑冥血炼豹笑了笑，从树上一跃而下。
看到这一幕，陈升吓了一大跳，恨不得把裂地甲一巴掌拍死在地上。
简直能坑死个人。
陈升往后缩了缩身子，以竹筒挡着嘴唇，表情凝重至极。
黑冥血炼豹在众妖身上扫了一圈，不由得脑袋一耷拉，摇了摇头道：“你们真是浪费资源啊，都把人皮脱了吧，重新排号，依照体型进行择优穿戴。”
脱了？
陈升顿时懵了一逼。
灵妖的身体，有大有小，穿戴人皮的时候，要么缩着骨头，要么打肿脸充胖子。
众妖大眼瞪小眼，这一路走来，好不容易磨合的舒服了，现在要脱了？万一传染上脚气怎么办？
裂地甲怒道：“都还愣着干嘛？公主殿下说话不好使了吗？”
青牛妖率先撕开领口，从里面弹了出来，巨大的牛臀上，皮毛都给磨平了，他巴不得捡大号的人皮穿呢！
其它灵妖，陆陆续续的开始照做，有心甘情愿的，也有满脸不愿的。
陈升简直都要烦到爆了。
本来就提心吊胆的冒险，好不容易快蒙混过关了，真要把人皮一脱，他岂不全露馅了？
“等等…”
黑冥血炼豹微微探出前爪，目光一寸寸冷冽下来，在众妖身上一一扫过，随后问道：“裂地甲督军，你们路上遭遇人族了？”
“我们从禁忌海97号军营过来的，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人类。”裂地甲疑惑道。
“那不太应该啊。”
黑冥血炼豹眼神里，出现了某种古怪的韵味，一双豹眼微微眯着，又一次扫向陈升这边：“我怎么感觉到一股人气的味道？”
陈升吓得头皮发麻，但他却不敢轻举妄动。
这头小野豹足智多谋，如果他像先前那样刺破妖囊，没准一眼就被小野豹识破了。
裂地甲心头一动，试探道：“公主殿下，是不是新到这批货的缘故？”
“有这个可能。”黑冥血炼豹点点头，旋即又问道：“它们异装的时候，你一直盯着的吗？总数是多少？有没有多或少？”
“我当时一直盯着的。”裂地甲心头扑通一震，急忙道：“总数七十二，现在也…也对的上。”
陈升心头紧张的要命，黑冥血炼豹实在太严谨了，幸好他冒充进来的时候，随手解决掉了一只硕鬣狗，不然的话，现在肯定出大问题了。
自己得小心了！
万一黑冥血炼豹察觉到了他，他第一时间就得跑路。
遇到鹰身女妖时，陈升也不慌，但他没有十足的把握，能从小野豹的手上逃生。
这是王族！
甚至是生而宗师境的超级凶族！
就在陈升心里七上八下的时候，高空之上，一头幽冥白虎飞掠而过。
“澜澜表妹，黑水域三师会战，要不要去会一会你的老对手？”
“云鹿团么？”名叫澜澜的黑冥血炼豹，眼神突然变得凌厉无比，它一字字道：“上次没把她打趴下，这次我一定会全力以赴。”
“那你速度一些，传送口马上就关了，带着你的军团来吧！”幽冥白虎凌空一笑，便迅速离开了。
“好，我马上到。”小野豹凝声喊道。
说完，小野豹眼神凌厉扫向一众灵妖，也不知再想些什么，但是一众灵妖，皆被它的眼神吓得瑟瑟发抖。
“裂地甲督军，你过来一下。”小野豹勾了勾爪。
“公主殿下，有何吩咐？”裂地甲吓得肝胆剧颤，硬着头皮走上前来。
“我不管你们蟒王有什么任务，我这边给你一块灵玉，如果遇到一些事故，你直接捏碎灵玉，我们这边就能第一时间做出应对。”小野豹将灵玉递给了裂地甲，便带着它的豹族军团，迅猛而优雅地消失在森林里。
陈升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
好险！
抖掉后背溢出一层冷汗，陈升冲身边的疾风兔问道：“那是谁啊？感觉好厉害的样子！”
“你居然不知道？”疾风兔咧嘴反问道。
“我以前都没来过这儿，没想到还真能见到王族。”陈升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低声道。
“它是冰魔虎族的近亲，很早之前，也是超级王族，现在走什么血炼之路，想要重返尊王之境呢！”好心的疾风兔，看了看四周，有些紧张地道：“它们这一族血炼了某种长矛，你只要被它标记上，这辈子都难逃掉了，特别凶险。”
陈升干笑两声，想到了当初被长矛刺穿的样子。
这算被标记了吗？
“对了，裂地甲这家伙不靠谱，没准偷拿了我们的妖丹。”疾风兔又低声道：“等会儿进城的时候，如果它不跟着来，咱们最好偷偷溜走，不然的话，这一趟肯定是有去无回的。”
“当逃兵？蟒王会发火的。”陈升瞠目结舌的说。
“你傻啊！”疾风兔宛如看白痴一样瞪着陈升：“命重要还是妖丹重要？咱们都是贫苦家庭的孩子，食肉者拿我们当炮灰，我们就真是炮灰了？”
“你俩嘀咕什么呢？是不是说我坏话了？”裂地甲气场一扫，满脸威严地看过来。
“没有没有。”疾风兔咧嘴一笑，白白的脸上，竟现出了两团嫩红，模样显得有些害羞可爱。
“赶紧给老子闭上嘴，信不信兔牙给你拔了？”裂地甲怒道。
饱受威胁的疾风兔泄口气，跳到一边，趴地上赶紧吃了一口妖草压压惊。
裂地甲重新将众妖聚集起来，摸了摸掌心的灵玉，然后带队继续出发。
这边确实是冰魔虎族的大本营。
不仅有虎王林、虎王山、虎王堡三座妖城，还有一座蘑菇云司令部，经过虎王堡的时候，陈升还看到了十万妖族大军，领头的约莫有十几头大魂妖。
幸好是离得远，幸好不起眼，幸好对方不知道…
被吓得目瞪口呆的陈升，原先还想着全面开战的时候出其不意攻打过来，现在见到冰魔虎族的强悍，这股想法立即抛到了九霄云外。
又经过半个小时，陈升跟着大部队穿过一个三角结界，便是抵达了天鬼城。
轰！轰！轰！
天上地下，到处都在交战，由狼头蝠和九尾枭领衔的飞行妖族，正在对着城头狂轰滥炸，庞大的狂暴魔熊军团和铁背苍熊军团，也对着天鬼城发出了强攻。
陈升还是第一次见识到真正的妖战。
妖族方面，至少出动了五十万妖族，由两头白虎魂妖率队，旗下约莫有天妖七十，地妖两千，剩下的全是灵妖。和以往不太一样的是，妖族这次还加入了一些虫妖，以金尸虫和冥火瓢虫为主，这两种虫子都是十分克制天鬼城的阴傀的。
天鬼城，以人类的阵型来说，位于妖窟第八层。
这座主城，已经存在八百年之久，当时的冰魔虎王极为强势，焚北海，越临安，横压了半个华夏大地，直到人族雄主崛起，才夺回了天鬼城。
天鬼城的守卫，满打满算不过十万，包括了鬼墨宗的弟子以及各类佣兵组织。但是由于阴傀的数量没有计算在列，其真实的防御水平，至少和神州城、唐城同一个级别。
由此可见，这是一块儿极难啃的硬骨头。
但是再难啃，面对突如其来且有备而来的妖族，整座城池也显得措手不及。
陈升抬眸远眺，看到天鬼城的城头上，鬼墨宗早已严阵以待。
第一梯队是五百人的火枪连弩营，用的都是唐门最出色的暗器，比如那种连环箭，每一支箭矢都价值一块灵石，这还只是成本价。
这也意味着，他们一轮齐射出去，便是五千枚灵石打出去了，而陈升看的这么小一会儿，他们已经射了七轮。
这不是战争！
这是烧钱！
地面上，鬼墨宗早已埋伏好了阴傀。红甲、黑甲、绿甲，还有新出的白甲，大概有几万阴傀，虽然实力上层次不齐，但是对上妖族军团并没有落于下风，只要被虫妖劫掠而过的时候，才有大面积的损伤。
其实，战场上最耀眼的是这座城。
全城上下，被一团诡异的光圈包裹，那光圈会不时的充能扩大，然后突然爆开。它每一次爆开，便如同灵妖收割机一般，将冲在前列的灵妖尽数消灭。
这便是妖战。
很残酷，也很冷血。
冰魔虎王在练兵，因为妖的繁殖速度很快，内部又禁止互相残杀，那么所有矛盾，只能发泄到人类身上。
现在的昆仑妖窟，至少拥有近亿只灵妖，哪怕伤亡再大，打着打着也能诞生出魂妖。
决定战争天平走向的还是双方最最尖端的战力！
也就是准妖王魂妖和魂武境大宗师！
但不管怎么说，双方全面开战的日子，肯定已经为期不远了！
“都准备好了吧？”这时，裂地甲声音有些发颤地道：“等这轮进攻结束，你们就把肩头的徽章撕掉，然后跟在那头老地龙的后面，听明白了吗？”
“听…听明白了。”众妖颤颤巍巍地答道。
刀枪无眼，面对战争，无论是人还是妖，内心就没有不慌的。
裂地甲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搓了搓爪，拉住了青牛妖的胳膊，小声道：“老牛，交给你一个任务，待会儿入了城，如果出现变故，你便把此玉捏碎。”说着，它将那块灵玉硬塞到了青牛妖手心里。
“督军大人，您不进城吗？不对，您这是要临阵脱逃？”青牛妖顿时瞪大眼睛。
“胡说八道，我是另有任务好吗？”面对有些怒气的青牛妖，裂地甲满脸尴尬地解释说。
“你肯定是要临阵脱逃！”青牛妖瞪了它一眼，没好气地道。
“咳咳，你小点声。”裂地甲干笑两声，觉得脸面无光，只好利诱道：“听说你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这样吧，我回去之后就往你家送二十颗小培元妖丹，你看如何？”
“督军大人，上面早把妖丹发下来了啊？”青牛妖脸色显得更加不满了。
“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裂地甲深吸一口气，低声道：“雷鹏尊者把妖丹交给我的时候，里面只有四十颗，咱们有七十二个，你说让我怎么分？只能一直瞒着你们！好了，实情已经告诉你了，这生意你做不做吧？”
“我要三十颗。”青牛妖想了想，说道：“而且，你现在就得给我二十颗。”
“你老牛大张口啊！”裂地甲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慌乱道：“我最多给二十五颗，先预付十五颗，剩下的送到你家里。”
“那行吧。”青牛妖装出无奈的样子：“本牛就勉为其难地替你做这件事了。”
天上地下，风云交织。
妖群一字排开，朝着天鬼城扑杀而去，无数阴傀从地而出，铁索横断，震得无数大妖翻滚动荡，更有数以万计的长矛横空而来，笼罩了大片的区域。
妖群中央，噗噗作响，血花飞溅，几乎以着秋风扫落叶之势，收割了成千上万的灵妖。
但是灵妖之后，便是地妖以及天妖。
这些大家伙们，不仅块头大，攻击也更强，它们甚至联手布阵，每一次攻击，就能让好几百的阴傀炸成碎片，瞬间清空出一道空白区域。
随着大量灵妖的减少，妖族的进攻，也开始变缓了，最后随着一道震动天地的虎吼，妖群便鸣金收兵而去。
这时候，陈升这边的人皮妖，皆是将徽章撕了下来。
徽章之下，还有一个徽章，是森林狼佣兵团的团徽，而森林狼佣兵团，也是协防天鬼城的主力佣兵团。
裂地甲冲众妖使了个眼色，一群灵妖便朝着一头大地龙而去。
战事复杂，数十万的军团混战，绵延十几里的大战场，突然多了几十个人，哪怕是大宗师，也难以分辨周全。
疾风兔一直关注着裂地甲，不时地搜索着它的影子。
“兄弟，别去了，臭督军果然没跟过来。”疾风兔拉了拉陈升的衣角。
“额…”陈升义正言辞道：“别闹，现在是种族大战的关键时期，我们虽是小妖，也得有报效吾族的觉悟才对！”
“你是被教育傻了吧？”疾风兔脸色苍白，最后频频摇头道：“算了，我不管你了，你自求多福吧！”
说完，疾风兔小短腿一蹬地，朝着大后方蹭蹭蹭跑去，根本不愿多停留一分钟。
陈升没去管这只短腿兔，他只是望着那宏伟的城门，心头充满了大喜。
历经磨难，终于回到人族主城了，甚至还带来了情报，没准又是大功一件。
佣兵团都有规定，但凡事关人族的重要情报，都有军功的。
陈升心里乐开了花，仿佛已经预见自己名传千古的时刻，突然间，一只牛蹄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是那头青牛妖！
陈升强忍着激动，苦着脸道：“牛兄，有事？”
青牛妖显得十分着急，声音都是有些颤抖了：“刚才你们的对话我都听见了，你是想报效妖王对不对？”
陈升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青牛妖嘿嘿一笑，拿出了五颗妖丹和一块灵玉塞给陈升：“交给你一个任务，待会儿进了城，如果遇到不测，立即将此玉捏碎，这五颗妖丹便是报酬，我看好你，你就是吾族的希望和未来！”
说完，青牛妖也逃了。
陈升望着手中的灵玉，顿时是在风中凌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