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迟迟将石板重新捡了回来。
原以为只是块普通石板,细细抚摸上去,却发现上面除了半干的血迹之外,还多了些数不清的凹痕纹路,浅且细,似乎是什么图案。
可琢磨了半天,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
这时,脑海里却突然闪过一个人来……
原主十二岁便离家闯荡江湖,后拜入玄武坛坛主门下,在那个脾气古怪的老头儿手下修习武艺。
裴迟迟思前想后,她这师傅的功夫或许比不上司空玥,但见识肯定要广上许多,说不定真能解开这石板的秘密呢?
玄武坛在向北的嵩州,若是加紧脚程数日可达,现在的问题就是如何摆脱那些追兵了。
正想着头疼,室内的系铃却突然响了起来,在安静的环境下显得格外刺耳,裴迟迟的心率立刻就提了起来。
外头有人!
而且是在打开机关!
裴迟迟皱紧了眉头,觉得奇怪。
来者似乎轻车熟路,莫非是其他分舵兄弟?
事情没容她多想,就见一个小球被抛了进来,立刻炸出了青色的烟雾,瞬间撑满了密室。
是迷魂散!
裴迟迟虽提防在了前头,几乎瞬间就闭了气,但还是吸入了少许,她趁着自己神智还清醒,直接冲出去踹开了半开的门,这下气力用的足了些,连门带人一块儿踹飞!
再待她闪到庙内空地上,借着透入的清冷月光才看清,围了二十余人,全都黑衣蒙面,手持利剑,双眼透着死意。
这群人一眼望去几乎一个样子,裴迟迟没法判断来路,于是断喝一声:“你们是何人?!”
这一声融了内力,炸得庙内空气震荡,但黑衣人除了衣摆颤动了少许,连眼皮子都没多眨一下,直接杀了上来。
裴迟迟虽是穿越而来,顶了原魔头的身子,还继承了那一身功夫和浑然内力,但毕竟还未来得及融会贯通,加上少许迷魂散的影响,使得她无法全力施展,也就看着如行如流水煞是好看罢了!
而且,她还有些低估对手了。
几十招过去,她虽撂倒了几人,可也被挂了几道彩。这些人功夫不弱,而且一招一式皆为杀人而设,出手清一色的狠洌果决,毫不拖泥带水,显然绝非普通门派弟子!
身上刺啦啦的疼痛感提醒着她,若不再想想法子,就得交代在这儿了!
她刚以为渡了劫啊!这叫什么事儿!?
可手中赤羽剑所受的压力片刻没少,裴迟迟虽有些能耐,却也架不住这么群殴的!
就在她盘算着如何逃之夭夭时,正一剑刺来的一个黑衣人被什么给击中,横飞出去,血淋淋得歪在佛像脚下,很是扎眼。
她一愣,众黑衣人亦是一愣,齐齐往一头看去。
月光下一袭清冷白衣,踏叶无痕,只听一片啊啊乱叫,那群气势嚣张的黑衣人竟已倒下大半,剩下的人望向白衣人,又望向裴迟迟,被遮得差不多的脸上写满犹疑。
这还不跑?!
裴迟迟二话不说,拿剑挑开最近的一个走神的黑衣人,然后利索的跳窗跑路,身后响得再丰富多彩也不关她事!
约莫跑了一刻钟,疼得她再跑不动,才扶着棵树不住喘气。
妈耶,她怎么尽在逃跑了?!
然后一抬头,又是那一袭白衣,一尘不染,超凡绝世,那别说血迹,连点儿泥巴都不带!
裴迟迟一下忘了喘气,瞪着那一身雪白发了呆。
等向上移,看清了那张脸后,裴迟迟连呼吸都给忘了……
是司空玥!
“你!”她一口老血差点儿喷出来,“你……咳咳咳……”结果给呛住了,一边摆手一边咳嗽。
“你为何要跑?”他说话了!?
声音灵动悦耳,是她喜欢的声音……
“司……司空大人,我看到你了不跑难道等死吗?”裴迟迟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司空玥。
“我为何要杀你?”他语气冰凉,不过还能听出些疑惑。
“恩?”裴迟迟吃了一惊,难道他不是为了杀自己而追来的?!“庙里那些人是谁啊?你干嘛要救我?”
“是些死士,可惜死完了,不知来路。另外,我也……”他顿了顿,语气清淡,像说“今天天气真好”一样平常,“我也不是为了救你。”
“呵,那请问司空大人,那你……”裴迟迟本打算要问下他想干嘛的,却猛然想起了武朝海说的那个“司”字,心中一抽,再看向司空玥时眼神已变得狠洌。
铛的一声脆响,赤羽剑挥出,和一抹白光撞到了一起。
“那你为何要杀我教中无辜兄弟?!你为何要杀武朝海!”裴迟迟瞪着司空玥,她从未与他离的如此近过。
面对着裴迟迟的嘶吼和怒气,司空玥也只是架剑挡着,目光微动,看着裴迟迟:“杀他们的,不是我……”
裴迟迟不信,她刚要开口,却见司空玥目光骤冷,冰冷地反问道:
“你当真,不知他们为何而死?”
“你当真,不知他们为何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