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爸爸生日这天。
我痛得厉害，浑身都在疼。
整个喉咙如同吞下了一块烧红的烙铁，灼热，滚烫。
我本不想去的。
但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他过生日了，我还是去一趟吧。
即使他并不在意。
我用厚厚的粉和口红掩盖了死亡的气息，尽量收拾的体面。
他今天生日。
我不想惹他生气。
但我病得久了，记忆都退化很多。
连精心准备的礼物都忘在了出租车上。
「姑父，这是我亲手给您织的围巾，还有亲手做的生日蛋糕。」
顾芸汐献宝似的将礼物捧在爸爸面前。
赢得爸爸和亲友们一片夸赞。
她笑着看着我，「冉冉姐，你一定给姑父准备了更好的礼物吧？」
「快拿出来呀。」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
我听见爸爸冰冷的声音，「谁稀罕她的礼物。」
「不孝的孽女，哪里有芸汐这般懂事！」
周围唏嘘声此起彼伏，看着我两手空空更是鄙夷。
这样的场景司空见惯，已经激不起我心中任何波澜。
我无所得笑笑。
「你从来没有送过我礼物啊，我凭什么要给你送？」
爸爸切蛋糕的手顿住了，抬头怒视着我。
眼睛有些红。
他没再说话，但现场的气氛瞬间压抑下来。
有人看不下去，提议全体举杯住寿星生日快乐，欢笑声才渐渐恢复如初。
孤独久了，骤然站在这般热闹的场合里，我很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