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翻云覆雨,动静之大,几乎传遍了半个山寨。
不少巡夜的女匪听着那酣畅淋漓的声响,一个个面红耳赤,心中既是羡慕又是嫉妒。
表面不说,但心中对大当家二当家的那位俊俏男人的渴望,愈发深了几分。
次日清晨,天光乍亮。
冯四娘与柳青妍经过一夜酣战与滋润,睡得格外香甜,白皙的脸颊上透着健康的红润,嘴角还挂着满足的笑意。
躺在她们中间的陈远。
却是睡醒了过来,睁开了眼睛。
来到这方世界这么久,没了通宵打游戏的熬夜习惯。
陈远一般都醒的早。
见两女还在睡梦中。
陈远没有打搅,轻轻挪动了一下身体,试图从两位女当家的臂弯中脱身。
“嘶……”
一阵久违的酸痛感从腰部传来,让陈远动作一滞。
瞬间,陈远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不对劲。
怎么会腰疼?
想来是近段时日,李执远南下,齐州府事务繁杂,加上叶家三位娘子身怀有孕。
自己竟将每日雷打不动的马步桩等基础锻炼给落下了。
业精于勤,荒于嬉。
这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更是日后幸福生活的基石。
自己如今才几个女人?
若现在不抓紧,日后妻妾成群,怕是真的要吃不消了。
陈远打定主意,不再犹豫。
他小心翼翼地抽出手臂,又为酣睡的两人掖好被角,蹑手蹑脚地穿上衣服,悄然离开了这片温柔乡。
为了少有人打扰,陈远一路出了山寨才停下。
山寨外的空地上,晨雾清冷。
陈远深呼吸,开始活动筋骨,拉伸韧带,准备先来蹲马步半个时辰。
不过。
陈远刚摆开架势,筋骨活动开。
一阵“吱呀吱呀”的车轮滚动声和嘈杂的人声,便从山谷入口的方向由远及近地传来。
“都加把劲!就快到了!”
“他娘的,这山路也太难走了!”
空气清新,清晨的山谷回音能传得很远。
即便小声,很远,也能传来。
陈远循声望去。
只见十几个壮汉,正推着三辆装得冒尖的大车,艰难地在崎岖的山路上行进。
为首之人,正是东溪村的伍长张大鹏。
自从陈远升职县尉后,村中的兵户伍长便交给了张大鹏。
张大鹏这行人是奉了陈远之前的命令,前来运送酿酒所需的大豆。
只是山高路远,又需隐蔽行事,靠着人力车,比陈远用小菜园直接“搬运”,自然是慢了许多。
“是陈大人!”
张大鹏眼尖,第一个看到了空地上的陈远,顿时脸上爆发出巨大的惊喜。
“大人!”
十几名东溪村的壮汉也纷纷停下车,兴奋不已,上前就要行礼。
自从陈远高升郡尉,他们已有近一月未曾见面。
“免礼。”
陈远摆了摆手,目光扫过众人,却被吓了一跳。
眼前的十几个壮汉,本该是身强力壮的年纪。
此刻却一个个面色萎黄,眼窝深陷,脚步虚浮,精神萎靡不振,仿佛被什么东西掏空了身体。
“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色一个个这么不好看?”陈远问道。
谁知他这话一出,张大鹏“哇”的一声,竟是直接哭了出来。
一个四十多岁的七尺汉子,哭得鼻涕眼泪一大把,扑通一声就跪在了陈远面前。
“大人!救命啊!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其余的汉子也是个个眼圈泛红,满脸悲戚,跟着跪了一地。
“起来说话,到底怎么回事?”这一下把陈远给整不会了。
“陈大人,自从你升任郡尉后,把我们留在家中……”
张大鹏抹着眼泪,带着哭腔,开始诉说他们的“血泪史”。
“家里的婆娘们,因家中多添丁口可免赋税……就跟疯了似的。
“白天要干活,晚上……晚上回去还得交公粮。
“一夜都不让人歇啊!”
“是啊,大人!”
旁边一个汉子也哭诉道:前几月跟着您在外忙活,没有碰我家那几个婆娘,您一走,她们就肆无忌惮了,天天晚上把我当驴使。”
“我婆娘更狠,不知从哪弄来了药,天天逼我喝。我跟她说,铁打的身子也经不住这么造啊,她还骂我没用!”
“大人,我们实在是不想在村里待了!再待下去,命都要没了!”
甚至张大鹏说到最后,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哀求:“大人,您就发发慈悲,再留我们在身边做事吧,我们给您当牛做马都行,就是不想再回去了!”
“求大人收留!”众汉子齐声哀求。
陈远听完,哭笑不得。
他看着这群被自家娘子“压榨”到精神崩溃的壮汉,心中竟生出几分同情。
“也罢,你们的请求,我允了。”陈远点了点头,“不过,有个条件。”
“大人您说!什么条件我们都答应!”张大鹏立刻道。
“等你们回去,必须和家人商量妥当,而且,只有家中娘子已经怀上身孕的,才能来齐郡找我。”
陈远需要的是能安心做事的劳力,而不是一群家里天天闹矛盾的麻烦。
汉子们一听,有几个面露难色,但更多的是大喜过望。
“没问题!我家娘子有两个怀上了的,大人放心!”
“罢了,我咬咬牙,回去一定让我家婆怀上,摆脱苦海!”
张大鹏更是拍着胸脯,一脸骄傲地保证:“大人,您放心,这事绝没问题,我家里四个婆娘,已经有三个揣上了!等我回家一说,就去齐郡找大人您。”
陈远闻言,用一种混合着同情与钦佩的目光看了他一眼。
真是不容易啊。
就张大鹏家那四个彪悍婆娘,张大鹏坚持每晚金枪不倒,还能让三个娘子怀上。
说来也是佩服。
不过。
不患寡而患不均。
三个娘子怀上了,还有一个没怀上。
恐怕张大鹏想出来没那么难事。
就在这时。
山寨里的不少女匪们也被这边的动静惊动,纷纷出来看热闹。
当她们看到谷外又凭空多出了三大车粮食时,都十分欢喜。
“又有粮食了!”
“军师真是神人啊!”
很快,女匪们便有注意到了。
虽然面色萎黄,身形萎靡,但起码是男人的张大鹏等人。
瞬间,那一道道目光。
炙热,直接,毫不掩饰。
“哟,这又是从哪来的一批男人?”
“虽然脸色不好,但看着还行的嘛!”
“你看那个,虽然是独臂,但屁股挺翘!”
……
张大鹏等一众壮汉,正沉浸在即将脱离苦海的喜悦中。
冷不丁被数百道“如狼似虎”的目光锁定。
那感觉,比被自家彪悍婆娘按在床上,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脸上的喜悦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恐惧。
这……这是什么地方?
这他娘的是从狼窝,跳进虎穴了啊!
“大……大人……”
张大鹏的声音都在发抖,“家……家里的事要紧,我们……我们得赶紧回去安排了!”
“对对对!这就走!这就走!”
其他汉子也反应过来,急忙转身就要跑。
那模样,仿佛身后有无数猛兽在追赶。
陈远看着他们逃离的背影,心中好笑。
“等等,张大鹏,你留下。”陈远出声喊道。
正要逃走的张大鹏的身体猛地一僵。
眼睁睁地看着同伴们头也不回地狂奔而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山谷的拐角。
只留下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面对着数百名眼神发绿的女匪。
“大……大人……还有什么事么?”张大鹏腿一软。
陈远看着他这副快要吓尿了的怂样,有些好笑。
他走上前,拍了拍张大鹏的肩膀。
“留下你,有正事。”
“你忘了,我让你在东溪村干嘛了?”
“酿……酿酒?”张大鹏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没错。”
陈远点了点头,“这山寨里五百多张嘴,总不能坐吃山空,我需要你教她们酿酒。”
张大鹏的脸瞬间垮了下来。
教她们酿酒?
跟这群看着就不好惹的女土匪待在一起?
他宁可回去被自家四个婆娘榨干!
“大人……我……我怕我教不好……”张大鹏哆哆嗦嗦地说道。
“没事,我相信你。”陈远不给他拒绝的机会,转身便向山寨内部走去,“走吧,带你去见见大当家。”
张大鹏不敢违抗,只能硬着头皮,亦步亦趋地跟在陈远身后。
“军师,这男人是你带来的?”
“他看着呆头呆脑的,会干什么呀?”
“就是,看着还没我壮实呢!”
一路上。
看到陈远带着一个男人进了山寨。
没出山寨门的女匪们,都是好奇围了上来。
面对周围那些肆无忌惮的“火热”目光,张大鹏真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
就在这时。
“都给老娘滚开!”
一声熟悉的、充满怒火的娇叱,如平地惊雷般炸响。
冯四娘和柳青妍终于睡醒,梳妆打扮完毕,正神清气爽地走出房间。
一眼就看到了被一群女匪围在中间的陈远。
柳青妍蛾眉微微蹙起。
冯四娘直接就是柳眉倒竖,叉着腰冲了过来。
“一个个的都闲得没事干了是吧?昨天运来的粮食清理完没?”
冯四娘如同老鹰赶小鸡一般,三两下就把围观的女匪们骂得作鸟兽散。
“再让老娘看见你们围着我的男人,腿都给你们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