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你管这叫料珠子?!
凶名赫赫2025-12-17 18:454,236

天字一号房内。

柴沅身体前倾,双手交叠放在桌上。

她身后的张姜,更是嘴巴一直没有合上。

舞台上,战况愈发激烈。

绿色的四娃傀儡一张嘴,一道红光喷射而出,化作熊熊“火焰”,扑向蝎子精。

那火焰由无数条飞速舞动的红色绸带组成,在强光和风力的作用下,翻滚跳跃,几可乱真。

蝎子精傀儡狼狈地举起长钳抵挡,被“火焰”逼得连连后退。

“好!”

“烧死他!烧死这个坏蛋!”

不仅是孩子们,就连许多成人也激动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挥舞着拳头。

紧接着。

蓝色的五娃傀儡跳了出来,他同样张开嘴,一道晶莹的“水柱”喷涌而出,直扑那团“火焰”。

“滋啦——”

水火相交,白色的烟气(提前准备的烟雾)瞬间弥漫了整个舞台。

水柱由极细的丝线组成,闪烁着粼粼波光,与红色绸带交织在一起,形成了水火相克又彼此纠缠的奇景。

“我的天……”

“水……火……这……这怎么做到的?”

观众席里,一个见多识广的老商人站了起来,他伸长了脖子,试图看清台上的机关,却什么也看不出来。

角落里。

“完了……”

胖掌柜一屁股坐回椅子上,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骨头,“这哪里是戏班子,这是神仙斗法……”

李班主没有坐下,他只是站着,身体因为无法抑制的颤抖而微微晃动。

看着台上那匪夷所斯的光影效果,看着那些比真人还灵活的傀儡,看着满场为之疯狂的观众。

他终于明白了。

陈远从一开始,就没把他们当成对手。

这不是竞争,这是碾压。

……

就在这时,全场灯光汇聚。

一个最矮小的紫色傀儡,从后台蹦蹦跳跳地走了出来。

他就是七娃。

他一出场,全场都安静了。

因为他手里,捧着一个东西。

一个葫芦。

一个通体晶莹,在纯白的灯光下,折射出红、橙、黄、绿、青、蓝、紫七种色彩的宝葫芦。

那光芒,不是画上去的,不是染上去的。

而是从葫芦内部,由内而外透出的流光。

七种颜色在葫芦的曲面上缓缓流淌,交织,变幻,仿佛一道活着的彩虹被禁锢其中。

美得让人窒息。

“爷爷别怕,我来救你了!”

七娃的童声响起,他举起手中的七彩宝葫芦,将葫芦口对准了耀武扬威的蛇精和蝎子精。

“收!”

一道七彩光柱从葫芦射出,笼罩了两个妖精傀儡。

两个巨大的傀儡发出“凄厉”的惨叫声,身体不受控制地缩小,化作两道黑烟,被吸入了宝葫芦之中。

舞台上,灯光大亮。

葫芦兄弟们簇拥着被救出的老爷爷,对着台下鞠躬。

死寂。

长久的死寂之后。

“轰——”

雷鸣般的掌声和喝彩声,几乎要掀翻东溪记的屋顶。

“太好看了!!”

“葫芦娃!葫芦娃!”

孩子们在尖叫,大人们在用力鼓掌。

所有人都还沉浸在刚才那正义战胜邪恶的简单快乐,以及那无与伦比的视觉震撼之中。

然而,前排雅座的几位豪商,却没有鼓掌。

他们死死地盯着七娃傀儡手中那个宝葫芦,呼吸急促,身体前倾,恨不得冲上台去。

“琉璃……那是真的琉璃!”

一个珠宝商人声音发颤,“七彩琉璃!我见过宫里赏赐下来的贡品,只有指甲盖那么大一块,颜色还浑浊不堪!这个……这个……”

他已经说不出话来。

旁边一人猛地想起了什么,一拍大腿。

“赠品!我想起来了!唐掌柜说,天字一号房的赠品,就是‘七彩琉璃宝瓶’!”

这句话,如同一颗炸雷,在雅座区域炸响。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从舞台,转向了二楼那个始终安静的“天字一号房”。

三万两!

三万两白银,买的就是那个宝葫芦!

可陈远,竟然就这么把它当成一个道具,给一个傀儡娃娃拿在手里表演?

这是何等的……暴殄天物!

又是何等的……财大气粗!

“疯子……他就是个疯子……”王员外喃喃自语,他就是那个出价到两万五千两的人。

此刻,他脸上没有半分庆幸,只有无尽的悔恨。

他明白了。

三万两,买的不是一个看戏的位置。

买的,是这件稀世奇珍。

众人终于明白,为什么陈远需要动用军队来“护宝”。

这不是夸张,这不是营销。

这是事实。

这种等级的宝物,若没有军队护着,今晚东溪记就会被踏平!

胖掌柜颤抖着手指,指着舞台上的宝葫芦。

“那个葫芦……别说三万两,十万两……二十万两都有人要!他就……他就这么给一个木偶玩?”

他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

就在全场陷入一种混杂着震撼、狂热、嫉妒、懊悔的复杂情绪中时。

大幕,缓缓落下。

掌声再次响起,经久不息。

片刻后,唐鹏东满面红光地走上舞台,他对着台下深深一揖。

“诸位贵客!”

他的声音通过某种扩音装置,清晰地传遍酒楼每一个角落。

“《葫芦兄弟》首演,圆满成功!感谢各位的捧场!”

他顿了顿,提高了音量。

“现在,到了兑现承诺的时刻!请各位预定了雅座的贵客,凭手中的乌木牌,依次到台前来,领取属于您的那份——神秘赠品!”

……

唐鹏东话音一落,台下瞬间骚动起来。

那些花了数百两,甚至上千两银子抢到普通雅座的客人们,全都激动地站了起来,紧紧攥着手里的乌木牌。

“肃静!请诸位按号牌次序排队!”

陈远派来的士兵立刻上前,组成人墙,在舞台前隔出一条通道。

“请丙字号雅座的贵客上前!”唐鹏东高喊。

很快,十几个买了最末等雅座的客人,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排着队走上台。

他们将乌木牌交给唐鹏东,然后从旁边一个蒙着红布的托盘里,领取自己的“神秘赠品”。

第一个领到赠品的是个布商,他小心翼翼地打开手里那个小小的锦囊。

然后,他愣住了。

锦囊里,只有一颗豌豆大小,蓝汪汪的珠子。

珠子很漂亮,晶莹剔透,在灯光下闪着光。

可……就只是一颗珠子?

他花了八百两银子,就得了一颗珠子?

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

后面的人陆续领到赠品,打开一看,也都是同样的东西。

有的是红色,有的是绿色,有的是黄色……但无一例外,都是一颗珠子。

台下,那些没抢到雅座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搞了半天,就送一颗珠子啊?”

“我还以为是什么宝贝呢!这陈郡尉,雷声大雨点小啊。”

“八百两买一颗珠子,这些人怕是要亏得吐血了!”

领到赠品的客人们,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

那第一个上台的布商,姓张,在南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他捏着那个小小的锦囊,指尖甚至能感觉到里面那颗珠子的轮廓和分量。

八百两,就买了这么个玩意儿?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不安,缓缓打开。

一颗豌豆大小的珠子,蓝汪汪的,静静躺在掌心。灯火一照,流光溢彩,确实漂亮。

可然后呢?

没了。

就这么一颗。

张布商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把珠子往袖子里一揣,生怕被台下的人看清了笑话。

他花了八百两,比别人多花了五百两,就为了坐得更近些,看得更清楚些。到头来,就得了一颗弹珠?

他身后的人,也陆续领到了自己的赠品。

“我的也是珠子,红色的。”

“我是颗黄的……”

十几个人,人手一颗珠子,五颜六色,凑在一起倒像是一盘廉价的糖豆。

他们面面相觑,脸上的激动和期待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当众羞辱的铁青。

他们感觉自己就像一群傻子,被人用一根看不见的线牵着,在台上展览。

台下,那些没抢到雅座的人,先前还羡慕嫉妒,此刻的议论声却再也压不住了。

“哈哈!笑死我了,八百两银子买颗玻璃珠子?”

“还以为是什么宝贝呢,这不就是小孩子玩的玩意儿吗?我家婆娘的首饰盒里,这种不值钱的石头有一大堆!”

“啧啧,打肿脸充胖子,这下好了,脸都快被打烂了!”

这些话语像一根根尖针,狠狠扎在台上那十几个客人的心上。

他们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攥着乌木牌的手指捏得发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终于,一个脾气火爆的盐商忍不住了,他“啪”的一声将手里的绿色珠子拍在托盘上,珠子弹起老高,又滚落在地。

“唐掌柜!”他指着唐鹏东的鼻子,唾沫星子横飞,“你这是把我们当猴耍吗?八百两银子,就给我们这么个玩意儿?你们东溪记的信誉呢?陈郡尉的信誉呢?就值这么一颗破珠子?”

这一声怒吼,让全场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唐鹏东身上,想看他如何收场。

然而,唐鹏东脸上没有半分慌乱,他甚至连腰都没弯一下去捡那颗滚落的珠子,只是挂着那副标志性的和善笑容。

“这位客官,稍安勿躁。”

他这副不紧不慢的态度,更是火上浇油。那盐商气得浑身发抖,正要破口大骂。

就在这时。

队伍里一个专门经营西域珠宝的商人,领到了一颗紫色的珠子。

他把珠子拿到灯下,只看了一眼,整个人就像被雷劈中一样,僵在原地。

他身后的同伴推了他一下:“老何,发什么呆?不就是一颗好看点的料珠子嘛,走了。”

“料……料珠子?”

被称为老何的珠宝商猛地转过头,他拿着珠子的手在剧烈颤抖。

“你管这个叫料珠子?!”他几乎是在咆哮,“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这是什么成色!这是什么通透度!”

“你们这群蠢货!”老何状若疯狂,“还在觉得亏了?我告诉你们!就这么一颗珠子,拿到长安,随随便便就能卖出一百两黄金!一百两黄金!!”

“什么?!”

人群炸了。

一百两黄金?那就是一千两白银!

花八百两,得了一颗价值千一百两的宝珠?

“老何,你没看错吧?”有人不敢相信。

“我何某人玩了一辈子珠宝,会看错?!”老何一把推开身边的人,冲到唐鹏东面前,直接跪下了。

“唐掌柜!不!唐爷爷!还有没有雅座?我出一千五百两!不!两千两!求您再卖我一个!”

这一跪,彻底点燃了全场。

那些刚刚还觉得亏了的客人,此刻抱着手里的锦囊,像是抱着自己的亲爹,脸上是劫后余生般的狂喜。

而那些没买到票的,或者是在外面嘲笑的人,此刻一个个捶胸顿足,肠子都悔青了。

“我的天!我刚才要是加一百两就好了!”

“别说了!我想死!”

很快,乙字号和甲字号雅座的赠品也发出去了。

是拇指肚大小的琉璃珠,比丙字号的大了一圈,颜色也更艳丽。

其价值,不言而喻。

整个东溪记,变成了一片欢乐与悔恨交织的海洋。

……

当楼下乱成一锅粥时。

天字一号房内,却安静得落针可闻。

张姜双手捧着一个由黄绸包裹的木盒,一步步走到柴沅面前,将木盒轻轻放在桌上。

她打开木盒。

正是舞台上那个七彩琉璃宝瓶。

近距离看,它比在舞台上更加震撼。

瓶身完美无瑕,七种颜色如云霞般自然流淌,在房间里柔和的灯光下,散发出梦幻般的光泽。

即便是见惯了皇家珍宝的张姜,也感到一阵口干舌燥。

这东西,已经不能用金钱来衡量。

柴沅没有说话。

她伸出两根手指,将那只流光溢彩的琉璃宝瓶从木盒中拈了出来。

瓶身入手冰凉,质感温润,完美得不像人间造物。七色光华在她的指尖流转,将她素白的手指都映上了一层梦幻的色彩。

“殿下,这……这若是献给陛下,足以封侯!”张姜的声音都在抖,她从未见过如此等级的珍宝。

柴沅置若罔闻。

她将宝瓶举到眼前,对着灯光,仔细审视着瓶身上每一丝色彩的过渡。

她看的不是珍宝,而是一件作品。

“咚、咚。”

房门被轻轻敲响。

张姜立刻警惕地转身,手按在了腰间的剑柄上。

“进来。”柴沅开口,声音平淡,目光依旧没有离开那只宝瓶。

门开了。

陈远一身便服,走了进来。

他先是对着柴沅的方向躬身一礼,随后站直了身体。

“陈远,见过殿下。不知今晚的戏,殿下可还满意?”

柴沅终于放下了宝瓶,但没有看他,而是用指尖在光滑的瓶身上轻轻敲击着,发出清脆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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