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还是叫我青儿吧!”晏青摇摇头,拒绝了付知渊的称呼。
其实自从穿越过来后,她已经慢慢适应了这儿的生活,适应了自己这个新身份;如果又把她强行拉回现代的记忆中,她会感到非常的不适应。
付知渊听罢点点头,轻轻唤了一句“青儿”。
“从哪儿说起呢?”晏青一时语塞,现代的东西对于他来说都是新奇的,“要不,先说说我自己吧!”
“在我的那个世界里,我是个中医!”她耐心地同付知渊解释道,“中医就等于现在的大夫,但是涉猎面会更广些。”
“难怪你的医术如此了得!”付知渊恍然大悟。
当时她才不过十四岁,却能够医治淑太妃的风湿痹病,而且还缓解了他多年未愈的胃疾;这样的手段,连太医院的院判都比不上。
“原来在你们那处,十四岁便可以做大夫了吗?”他感到很新奇,便接着话头继续问道。
“啊这……其实也不是!”晏青被问得哑口无言,瞧着付知渊求知的大眼睛,她的喉咙像被堵住了一样尴尬。
笑死!难道要她说出来自己的真实年龄吗?
“其实吧……我这个身体是十六岁,但这个身体里面又住了个真实的我!”她向他投以试探的眼神,“我这样说你能懂不?”
付知渊沉吟片刻,方才半信半疑地抬起头来:“你的意思是说,你其实并不是十六岁咯?”
晏青缩了缩脖子,颇为尴尬地点了点头。
“那我的青儿,到底是多少岁呢?”他突然露出一个奇奇怪怪的笑容,趁她没有防备伸手便扣住了她的肩头。
一个不注意又被他得逞了!晏青重心一倾,整个人落在了他温暖的怀抱里,嗅着他身上独有的清冽气息,智商顿时下降了不少。
“额……要不我先问你一个问题呗!”她把脸埋进他的胸膛,活像只怂巴巴的鸵鸟,“或许你喜欢金子吗?一块一块金砖那种?”
付知渊被她突如其来的问题问住了,好好地聊着年龄,怎的又扯到了金砖身上去呢?
“我……喜欢吧……”,他这回答也是没头脑的,脑子迷迷糊糊,“不过你问这个做什么?”
“那你现在有两块金砖了!”晏青说完这话,脸上已经烧得火辣辣,羞赧地不敢去看他。
两块金砖?付知渊懵了一下,当他低头看见晏青这副状态时,大脑瞬间开机。
女大三,抱金砖!所以两块金砖就是六岁,怀中的少女居然比他大了六岁?
付知渊震惊之余,更多的是对她的怜惜,心里头没有生出半点嫌隙。
“青儿啊!”他伸手摸了摸她柔软的头发。
一张脸蛋滚烫滚烫的,贴在他胸口快要把心脏都点燃;他摸摸她的脑袋,在耳畔柔声安慰道。
“我最喜欢金砖了,金砖会疼人!啊不是!”付知渊一下子嘴瓢了起来,“我的意思是,我的青儿最知道疼人了!”
晏青听着他胸口律动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十分清晰;她微微抬起头来,被汗濡湿的刘海黏在额前,脸上的颜色越发鲜艳。
“我比你大啊!你不在乎吗?”她有些自卑,毕竟这京城里多的是想嫁给他的年轻女子。
“我不在乎!我什么都不在乎!”
付知渊细心地将她脸上的碎发拨开,又替她擦去汗水,最后轻轻地捧起她的脸,认真地,坚定地告诉她。
“只要是你,其他的都不重要。”
在那一刻,晏青好想问问他,是不是报了什么情话速成班?或者是得了什么高人指点,这撩妹的手段真是越发厉害了!
微风拂过湖面,小舟随波荡漾,神奇地向湖心亭慢慢靠近。
付知渊拥着晏青,她便缩在他怀里,给他讲述着现代各种有趣的事情。
例如网购。
这是晏青除了给人看病外最大的爱好了!
她尤其喜欢玩盲盒。
“网购……是什么?”付知渊对这个词汇感到很新奇,可以说,今夜发生的所有事都足以让他打开一个新世界。
“就是买东西!只不过是在网上买东西!”晏青说出这话后,立马觉得不对,古代人不知道什么是网络啊!
接着,她又迅速地给了一个简单易懂的解释。
“这么说吧,就是要么坐在家里,可以买到很远很远的地方才有的东西!”
“真的吗?那雍州的可以吗?”付知渊瞪大了眼睛,之前他从未听说过如此方便的购物方式。
晏青点点头。
“那……岭南呢?”在他的印象里,岭南距离京城已经够远的了。
晏青再次点点头:“别说岭南了,就是西域的、琉球的、高丽的,都不在话下!因为那时候有一种职业,叫代购!”
“代购?”付知渊还没接受完“网购”这个信息,如今又突然杀出来一个新的词汇,“跟大夫、私塾先生一样,也是个职业吗?”
“你可以理解成行脚贩子,不过是高端的行脚贩子罢了!”晏青决定从头到尾跟他解释一遍。
湖心亭到了。
晏青在付知渊的搀扶下离船登岸,只见湖心亭中央摆着一张大理石的桌子,边儿上也置了两张石凳,似乎是专门为二人准备的。
桌上摆放着各色精致的点心,有金盏酥,荷香芙蓉卷,还有荷花酥。
“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四目相对的那一刹那,都心照不宣地笑了。
“我先说我先说!”晏青争先恐后地举手,从怀里掏出一个严严实实的纸包,骄傲地放在桌子中央,“打开吧!”她朝付知渊努了努嘴。
他宠溺又无奈地笑笑,把目光转向桌上那个纸包,伸手触碰还留有余温。
他轻轻展开上头的两层油纸,里面是一只荷叶包着的烧鸡,喷香的味道涌入鼻腔。
“有些冷了。”晏青瞧着上头稀薄的白烟,有些丧气地皱起了眉头,“早知道就多包两层油纸了!”
她想着,今夜付知渊要提前来湖心亭等,估摸着也不会好好吃饭的,所以特意在晚膳前派人传话给御厨,多要了一只烧鸡。
“谁说冷了不好吃的?”付知渊张牙舞爪地抓起一根鸡腿,撕扯片刻后放入口中,“嗯,真香,刚好我也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