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知道为什么,陆浔宴不肯离婚。
回来后,两人就这件事情大吵了一架,他收拾了行李就去欧洲出差了一个多月。
而她则是依旧被锁在了房间里。
仿佛一只失去了自由的鸟,这个华丽的别墅,就是关她的金笼子。
那一个月里,千娆每一天都在诅咒陆浔宴最好死在欧洲,最好是别回来了。
既然都重生了,她自然不会再让自己犯下那种愚蠢的错误。
喜欢整蛊是吗?
那就让小姑娘也尝尝被整蛊的滋味。
反正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不是吗?
千娆挑动了一下两条新月般的眉毛,单手捏着毒蛇,开门,赤脚走了出去。
果真如她所预料的那般。
在卧室的门口处,一片湘黄色的绣花裙摆就这样映入眼帘。
从落地窗上,千娆看到了一抹小小的身影,正是她要寻找的陆南月。
勾起了娇艳的唇瓣,双手抱胸,赤脚踩在地上,脚步轻然无声的朝着小姑娘缓缓走去。
说她笨吧,她还知道躲起来。
说她聪明吧,可她选的地方实在是不要太明显。
小姑娘穿着一身湘黄色的蕾丝印着红色樱桃的小裙子,乌黑的头发扎成两条麻花辫垂在脑后,用两只小蝴蝶的小夹子装饰着。
那张白皙可爱的小圆脸上带着些许婴儿肥,五官精致得宛如粉雕玉琢。
那双水晶葡萄似的黑漆漆、圆溜溜的眸子正好奇的往屋子里看。
她眼底闪烁着恶作剧得逞后的恶魔光芒。
分明是一张小安琪般天使的面容,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恶魔。
趁着孩子还小,要多多教育教育才是。
千娆不动声色个的走到了她的面前,小姑娘也正纳闷的喃喃自语着,“奇怪了,难道是蛇走错了方向吗?怎么里面还没有动静?”
不会呀。
她可是亲眼看着女佣把毒蛇从浴室的门缝里塞进去的,蛇是靠着前端的蛇信子搜集空气中的热感源,从而判断猎物的存在。
那个女人在里面洗澡,肯定会弄得空气都是温热潮湿的。
这是蛇最喜欢的环境。
小姑娘又皱起了小脸,活脱脱像是一只可爱的小包子一般,起了褶皱。
突然,肩膀上被人拍了拍,身后传来了一道清丽甜美的声音,有些陌生。
“宝贝儿,请问,你是在找它吗?”
“什么?”
千娆突然出现,身上裹着一条白色的浴巾,水滴从乌黑的秀发上滴落,淌过白皙精致的锁骨,一片水光。
刚从浴室出来,被水汽熏红的小脸白里透红,目光明亮,峨眉淡扫,娇艳欲滴的红唇宛如樱桃一般可口。
然而唇角噙住的那抹邪恶的笑容让小姑娘看得一愣。
这就是她三叔娶的女人吗?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超乎她想象的漂亮。
下一刻,这位漂亮如同海妖一般的三婶却是将那条蔫兮兮的小蛇丢到了她的身上。
软绵绵、滑腻腻的触感吓的得小姑娘失声音惨叫了起来,声音高昂尖锐得,整个别墅都为之一颤。
隔着老远的距离,在客厅看书的陆浔宴都听到了。
“怎么了?”
这声音听上去怎么像是从旁边的卧室里传来的,难道是娆娆出什么事了?
陆浔宴连忙将手上的书放下,伸手拿起了靠在桌边的导盲杖,大步的朝着声源发出来的地方走去。
他刚走到卧室门口就被奔跑而来的陆南月一把抱住了腰。
小姑娘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靠在他的怀里哭得泣不成声的道:
“三……三叔,呜呜……你老婆欺负我,不要她当我三婶好不好?”
陆南月是他大哥陆浔溥留下来的唯一骨血。
当年那场车祸中,大哥为了保护他而死。
这是陆浔晏一辈子也忘记不了的画面。
大哥临终之前,让他帮忙照顾一下自己的妻子,当时大嫂顾容已经怀孕七个月了。
听说丈夫在回来的路上发生了车祸,她伤心过度导致胎儿早产……九死一生才生下了陆南月。
她是陆“南”字辈里唯一的女娃娃,一出生就没了父亲,又是个早产儿胎气不足,身体从小就虚弱。
所以大家都宠着她,让着她。
陆浔宴更是将她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的宠爱着。
只要陆南月不犯一些原则、底线上的错误,就算是骑在他肩膀上撒野,他也会原谅她。
只是……娆娆欺负南月?
“这是怎么回事?”
她们这不是才第一次见面吗?
他原想等娆娆洗完澡后,换身衣服就带她一起去陆家老宅吃饭,顺便也见见家里人,顺便认个亲。
千娆将那条被自己玩得快要死翘翘的毒蛇丢到了地上,它立刻盘成一团的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人类真的太可怕了。
末了,拍了拍小手,一脸嫌弃的用浴巾擦了擦,冷声哼道:“这就要问问你的好侄女刚才做了什么事了。”
陆南月不屑的撇了撇红唇,双手更是抱紧了陆浔眼。
扬起一张天真无害的小脸,说话间门牙有些漏风,奶声奶气的道:“三叔,都怪那个女人。她用毒蛇来吓唬我,我刚才差点被蛇咬了。”
闻言,陆浔晏的眉心一跳,眉头皱得老深,“别墅里怎么会有毒蛇?”
后山都是定期有人会去除草,做一些防护的,偶尔有蛇会钻进来,但是也不可能有毒蛇。
陆南月目光闪烁,睁眼说着瞎话的继续告状,“嗷,这个我也不知道。三叔,现在按蛇还在走廊上呢,我好害怕呜呜。”
男人无奈的伸手摸了摸她柔软的发梢,声音放得温柔了许多的安慰着她:“好了月儿,别哭了。你可是陆家的大美人啊,继续哭就不漂亮了。”
千娆双手抱胸的突然来了一句,“她本来就丑,这和哭不哭没关系。”
“哇……你才丑,你全家都丑呜呜。三叔,这个女人又骂我了你看看。”
哭声更是嚎啕了,差点把房顶都给掀翻了。
而千娆则是极为淡定的伸手掏了掏耳朵,一脸的幸灾乐祸的笑容,“行啊,我丑就丑。不过你三叔和我是一家人,那是不是你三叔也丑?”
“这……”
陆南月的哭声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