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不悦的目光让陆南城感到了窘迫,为了避免千娆胡说八道破坏了自己的名声,他抢先发言了。
“爷爷,那天我确实见过了千娆。不过,是她主动约我去的。”
陆南城的手机里还有短信。
他当众翻开给陆老爷子看了看,都是三天前千娆在婚前发给他的短信。
哭诉自己不想要结婚,在上面大骂了陆浔晏是个吃嫩草的变态老男人,并且发短信让陆南城带自己走。
陆浔晏不动声色的站着没有说话,可紧握的大手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
他想要知道,那些短信……真的是娆娆发的吗?
二嫂林梦芳抓住了这一旦就开始了猛烈的抨击,“我就知道你这个小贱人不安于室,都嫁给三弟了还勾引我儿子和你一起犯错,还好我们家南城是个好孩子。”
“呸,你怎么还有脸享受三弟的宠爱呢,你可是骂他是个瞎子,废物呢。”
千娆大窘。
她那会不是还不知道陆南城的真面目吗?
也没有见过陆浔晏,所有的认知都是从报纸上或者从别人的嘴里听来的。
千雪不止一次在她耳边和她说陆浔晏的坏话,说他三十多岁了,又老又丑又瞎。
要是时光可以倒流,千娆真想扇自己一记耳光。
怎么会发那样的短信呢。
陆老爷子都看得眼皮直跳,现在的小娃娃谈恋爱都这么用力的吗?
他们那个年代可是牵个小手都害怕得要死。
就怕被人抓到,然后名声就毁灭了。
不过,千娆这丫头一看就不像是在乎名声的人,也许……这些都是真的。
千娆心虚的咳嗽了一声,向陆浔宴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阿晏,那些短信……确实是我发的。”
“嗯。我知道。”
声音很是低沉,清澈之中带着磁性,听不出半点真实情绪来。
不过,千娆可是一个知错就改的好孩子,她当着众人的面就竖起了三根白嫩的手指,认真的对天发誓道:
“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发誓那条私奔的短信和昨天约他天台见面的短信不是我发的。”
二嫂林梦芳咬牙切齿,恨不得要将她咬死一般,“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证据就在这支录音笔之中。”
千娆坦坦荡荡的按下了录音笔的开关,将声音调到了最大,外放了出来。
因为里面的内容陆浔晏早就听过了,所以他再一次听已经没有任何惊讶的反应了,一点了然于胸的镇定姿态。
而其余人则是震惊了。
原来,千娆代嫁的背后原因竟然是陆南城和千雪一起设计的吗?
他们都错怪千娆了!
录音里还提及了那天晚上私奔的事情,千雪在录音的最后凶狠的承认而来自己发的短信,也承认了她喜欢陆南城,并且想要杀了千娆。
陆浔晏紧抿着薄唇,将这最后一句话记在了心里,眸光深沉如海。
一个小小的千雪,竟然敢动他的娆娆,真是活腻了。
差不多了,千娆将录音笔按下了暂停键。
冷声道:“正如你们听到的那样,我承认我之前是因为年少不懂事,错把人渣当宝贝才会一时犯下了错误。”
我也骂过陆浔晏,代嫁的时候我也恨过他,可现在我是心甘情愿要做陆浔晏的妻子的。父亲,还请你相信我。
扑通。
小姑娘突然双膝一曲,跪在地上。
她的话语候掷地有声,白嫩如梨话般娇嫩的小脸上一片认真,她眼底的坚定看得陆老爷子突然心软了。
他萌生了一种想要相信这小丫头的心思。
因为从这双清澈灵动的眼睛里,他好似看到了多年前的那个女人。
不由眼眶一湿。
“小丫头,你起来说话吧。”
陆老爷子发话了,也代表着他相信了千娆的话语。
陆浔晏的心脏因为她的这一番坦诚的话语而感到无比的温暖,孤独了多年的灵魂一下子有阳光照射了进来。
高大的男人竟然也在一瞬间红了眼睛。
他喉结滚动,用嘶哑的声音回应了千娆的表白,“娆娆,谢谢你愿意嫁给我这个瞎子。我发誓,我陆浔晏这一辈子都会对你好,宠你,爱你。”
陆家权利最大的两个男人都表明了态度站在千娆的那一边。
局势一面倒的情况下,陆南城却是急得满头细汗。
他薄唇轻启,企图将自己置身事外,“爷爷,我也是被欺骗了。那条短信是用千娆的号码发过来的,我才会以为是她。”
然而话音刚落,老爷子就气得将手上的茶杯砸向了陆南城。
怒声呵斥,“你住口!孽障,你还不给我跪下!”
哐当。
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陆南城的身上。
黑色的小西装校服上立刻多了一片水迹,他跪在地上,挺直了腰杆。
低头,额前的短发掩去了眸底的不甘和愤怒。
上好的明清粉彩斗鸡茶杯就这样摔成了四五片,千娆看了一眼,心疼至极的在陆浔晏的耳边叹息了一声。
“怎么了?”
陆浔晏恍惚回神,眉宇间有丝丝的不悦。
娆娆不会是还在心疼陆南城被打了……下一刻便听到小妻子在他耳边解释道:“那只杯子起码有一两百年的历史了,工艺不差,一看就是正品。要是拿出去卖的话,肯定能卖个几十万。”
“可惜了,就浪费在了这么一个人渣身上。”
闻言,陆浔晏的心情一瞬间由阴转晴,他哭笑不得的伸手摸了摸千娆的小脑袋。
就像是平时撸猫一样,还轻捏了一下她可爱的耳垂。
宠溺的声音里带着极致的温柔,在她耳边轻声低语,“小财迷!”
这种时候了,谁还会在乎那茶杯是不是古董?
再者,陆家也不差这点钱。
比这茶杯更金贵的,是他大侄子陆南城的身体,盯着陆家未来家主的头衔,他也变成了玻璃罩子里的金疙瘩。
重重保护起来。
陆浔闻这会是彻底的酒醒了,一旁的女佣给他送上了干净的毛巾擦拭着脸上的红酒液体。
他嫌弃人家笨手笨脚的,自己抢过了毛巾,叫人滚下去。
要多凶狠有多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