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发疯一般地将她按在地上，她被我打得不敢还手。
等大家反应过来的时候拉着我。
这场订婚宴除了这些有钱人肯定还有媒体。
这一幕不到一会儿就被拍下。
“你疯了，凌栖梧，你发什么疯。”
其他凌家人指责我，纷纷要为凌玉讨公道。
凌玉缩在宋承意的怀里。
却露出狡黠的嘴角。
你是不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幕，就是逼我要走到这一步。
这样宋承意不可能不离婚。
他不会要一个这样的女人留在家里。
而这个婚姻我也不屑一顾。
6
我用大家都能听见的声音。
铿锵有力。
“凌玉，当年你不知道怀了谁的孩子被人戳穿，不敢嫁给宋承意，因为你知道他的为人，绝对不会容忍这样的事情。”
“从小到大你都这样，用计谋，用这些装模作样的演技让别人觉得我是个坏人，没关系，今天我就要当这个坏人。”
随后拿出我之前留存的信息。
转头交给了场上的媒体。
她的第一个设计稿是作弊，当时我也喜欢珠宝设计，她硬生生地强迫我给她。
后来她和小混混谈恋爱，那些照片我至今都留着。
一桩桩一件件，足够她应付。
“啊。”
凌玉尖叫一声，她露出真正的面孔想把我撕碎。
但是其他人肯定不会这么看着。
场面顿时乱坐了一团。
我走了。
我感受到身后一道阴沉的目光。
是宋承意。
我没有回别墅，而是换好带来的衣服，抱着礼服转三趟公交车去了一家私立医院。
到四楼，这层楼只有一个病人。
就是我妈妈。
癌症晚期，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我推门进去，她戴着呼吸机。
不会再起身唤我一声栖梧。
也不会温柔地摸着我的头告诉我没关系。
我爸爸妈妈当年是自由恋爱，但是凌家那样的环境不准许我爸爸娶一个不出名的小画家。
在我十岁以前我非常快乐。
但是我爸爸死了。
那些美好的记忆戛然而止。
我妈妈在一年以后陡然病了，付不起医药费，我走投无路之下只能去凌家求救。
他们不肯，宋承意来玩的时候看见我跪在那。
好心地扶着我。
后来又说动了凌家人。
唯一的条件，我未来只能听他们的意思结婚。
以此作为可以帮助我妈妈治病的条件。
如果不是宋承意，我不会这么简单地被凌家人接纳。
在这里，宋家是大鳄，就连凌家都要让两分，当时他的话显然已经很有份量。
因此我爱上了那天伸出手拉我起来的少年。
多年以后再见，他已经不记得我。
也不记得当时的事情。
我妈妈是我的软肋，她成为我受制于凌家的利器。
突然，心电监护仪发出声音。
我看着线条越来越高。
我惊惶失措地按响了床头的铃声。
7
护士听到动静过来，随即还有医生。
我被人推出去。
看着大家都在抢救。
耳边响起的只有尖锐的机器声音。
声音从高到低，然后线条一点点地慢慢下落。
我妈妈被这群人推出去，冲到了手术室。
我就这么站在手术室的门口焦躁不安地等待着。
我祈祷。
我祈祷我妈妈还能活下来。
从每一次的急救里，她都如此地坚强。
就像我一样。
有医生从里面出来。
“李主任不在，说是去了五楼，劳烦凌小姐去打电话，否则我们也是束手无策了。”
时间很紧，我掏出手机。
五楼是凌家的专属病房。
李主任是我妈妈的主治医生，他一直都是在岗位上。
我打电话没人接。
我又打了一遍。
突然想到一件事。
凌家早就开始不给我妈妈治疗，如果不是今天我收到医院的消息我还蒙在鼓里。
我给宋承意打电话。
对方接了。
“我妈妈需要紧急治疗，李主任是主治医师，但是他去了五楼，我联系不到他。”
“现在他去不了。”
“为什么？”
我心漏了一拍。
“你今天闹了宴会，凌玉心脏不舒服，他正在为凌玉看病。”
随后电话啪嗒挂断。
我又打了过去。
没人接。
我只能跑到五楼，但是五楼需要刷卡。
没人放我进去。
我崩溃得在外面大喊。
宋承意从病房出来。
“一会他会去。”
一会，我妈妈连一会也等不了了。
“宋承意，这是我的错，这事情是我的错，是我草率了，我向你道歉，无论你们要做什么我都答应，现在让李主任去手术室。”
“刚才我问了，李主任说你妈妈的病，死亡是迟早的事情。”
他冷酷无情的话让我根本不相信是人能讲出来的。
随后，他回头看一眼。
刚想和我再说什么。
我的电话响起来。
是四楼的护士通知我去看我妈妈的最后一眼。
死亡来得太快，让我甚至都反应不过来。
我回到四楼，尸体被放在病房里还没有送到停尸房。
我看着白布蒙着。
打开。
映入眼帘是她苍白的一张脸。
我的错，我的错。
都是我的错。
我跪下来。
人失去了依靠，就失去了根，我觉得自己飘在空中。
不知道身在何处。
一年前，她还清醒地和我说过一句话。
“栖梧，你要自由。”
我会的，妈妈，我即将要自由了。
8
不需要办葬礼，火化以后就剩下小小的一个坛子。
我抱着坛子回到了我们过去一家三口住的地方。
和我爸爸摆在一起。
“爸妈，我回来了。”
9
宋承意能主动给我打电话，很不容易。
我将画室搬到了一个偏远的郊区，然后连同我的行李在一夜之间离开了那幢别墅。
凌家人只会打电话辱骂我，我换了号码。
“明天上午，我在家里等你。”
就这么一句话。
我没回答，但是他知道我会去。
我到的时候，保姆正好端出来水果，看见我亲切地喊我。
“太太回来了。”
这在过去前所未有。
我冷笑一声。
坐在宋承意的对面。
他的面前摆着一份文件，我想正好，我也是来干这件事。
我掏出一份文件。
离婚协议书。
而他的上面我凑近了看，是一份股权转让协议。
他脸上终于展露一丝裂痕，像是有些不太理解。
“为什么离婚？”
宋承意像是真的不明白，他打开他的文件，给我指了指最后的地方。
“只要你签字，一年几千万的分成。”
这是宋氏集团的股份，我不懂他为什么要给我。
但我也不需要。
这几年，我从他手里得到了不少钱，我足够这辈子安稳的生活了。
“你母亲的事情我很抱歉，但是当时最好的办法就是安抚住凌玉，我需要她。”
“我没想过和你离婚，我认为我们之间并不需要走到这一步。”
“她借我的名气，我用她手里的资源，这是一件很省劲的交易。”
他说起这些，是对我的解释。
我笑了。
真的笑了。
“栖梧。”
他突然喊我的名字。
除了在床上，他似乎从未这么温柔地这么对我。
“我会补偿你。”
补偿，补偿我有什么用呢。
“当年我们结婚，我是因为我妈妈才答应，而现在你只需要签字，我不会再干涉你的任何事情，宋承意，这笔交易很划算。”
你不是一向只做划算的事情吗。
他皱眉。
看了我许久。
最后收起了离婚协议书。
“我会考虑。”
我点头，起身就走。
在我要走出大门的时候，他叫住我。
“一起吃个午饭吧。”
他语气平淡得像是我只是出了一趟门，还是会回到他的身边。
宋承意，我不会告诉你我爱过你，那段十五年的灰暗时光里是你保护了我的心。
我们本就不同路，别回头了。
我不再爱你。
10
离婚协议书上很简单，他可以直接签字。
但是在他签字之前，凌家就开始放话说和我已经断了联系。
而宋家是不可能留这样的儿媳妇。
他母亲查到了我的画室，走进来的时候，手里还提着一份礼物。
“坐吧。”
我给她倒了一杯水。
不同于大伯母那般，宋承意的母亲是位真正的贵妇人。
出身书香门第，嫁给了当时最有名的商业大鳄，生下宋承意。
“我会和宋承意离婚。”
她显然有些惊讶，但是很快就恢复正常。
“你很听话这点我相信你，比起凌玉，我更希望你嫁给承意，他需要一个贴心的人。”
“但是你们缘分太浅了。”
“你喜欢承意，我看得出来，可惜他从小对感情之事淡薄，现在结束不算晚。”
我没反驳。
等到已经一周，宋承意毫无反应的时候，我开始更加烦躁。
加上离婚冷静期需要很久才能拿到离婚证。
我只能硬着头皮去找他。
前台的人帮我通报一声，我独自乘坐电梯上去。
没有看见宋承意，反而看见凌玉提着饭盒从他的办公室走出来。
“都到这个时候，你还挣扎着做什么？”
她走到我面前，嘲讽地笑着。
“怎么样？痛失所爱的滋味如何？很爽吧。”
我看向身边的瓷器，直接砸向了凌玉。
上次的宴会还没有给她教训。
我冲上去将她踹倒。
一副要杀了他的模样。
随后，她发疯一般地尖叫。
有人进来拉开我们。
她恶狠狠地盯着我。
“我告诉你凌栖梧，你来求宋承意没有任何的意义，他是什么样的人你很清楚，他不会为了任何事情去阻碍自己的利益。你失去了凌家，就失去了利用的价值。”
“你别以为你喜欢他这么多年我不知道，你的爱一文不值。”
我刚要开口骂他。
宋承意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的身后。
他用探究的神情望着我。
“她说的话什么意思？”
“你喜欢我很多年？”
宋承意迟到的问句让我哑口无言，我应该怎么回答他。
没爱过。
还是说那不过是我做的一场梦呢。
毫无意义。
“尽快地去办离婚吧，我什么都不要。”
我就要离开你。
离开这段让我窒息喘不过气的婚姻。
11
我和宋承意坐在沙发上。
他好奇地打量这里。
是我用五十万买下的两层工业房。
这附近不少人都在这里生活。
是他从未踏足过的地方。
他出生就站在顶端，根本不理解我。
也不会理解我。
“你来没有意义，我们应该直接申请离婚冷静期。”
他看见我的态度生硬，从带来的东西里掏出一个首饰盒。
打开以后，是一枚戒指。
钻石闪烁着火彩。
漂亮得让我移不开眼睛。
“这枚钻戒是你当初很喜欢的样式，这几天都是在打造这枚戒指耽误了时间。”
他用生涩而动人的话语告诉我。
“我并不知道你喜欢我，我以为你嫁给我是因为凌家的要求。”
“这几年你从未表露出任何的意思，也没告诉我这些事情，我不知情。”
随后认真地拉着我的手腕。
“栖梧，我并不想离婚，我会解决这些事情，让你重新搬回去。”
我抽回手。
按住心脏。
“宋承意，你当真不知道吗？你知道，我每天给你发消息，你在家我亲自做饭，你的那些衣服都是我亲自选的，家里的物品是我添置，我怕你累了，还会给你点上香薰睡觉。”
“你不说的，我不问，你要求我的，我从不拒绝。”
他沉默着。
“我以为那是一个妻子都会做的，我第一次进入婚姻，并不了解真正的爱是什么样子。”
“为什么凌玉说的，你就信了，我做的你不看不见！”
我站起来冲他吼道。
“凌玉不喜欢你，她对你的嘲讽我认为是真的。”
他是个输入程序的机器人。
他知道凌玉不喜欢我。
他甚至很清楚凌玉对我的所有一切。
他冷眼旁观，他觉得自己不该插手，因为这不符合他的做事方法。
我将他赶出去，再也不想见到他。
他束手无策地站在门口，看我将大门往下拉，直到再也看不见。
我回到二楼，打开摄像头。
他还站在那。
直到很久以后抬起头看向二楼窗户，才慢慢地离开。
我重新连载我的漫画，很忙。
忙里面还提醒他记得早点和我去离婚。
无一例外，没人回复。
但是他会在每天下班以后，开车到我的画室不远处。
我静静地站在窗户前看着。
他不进来，我也不出去。
我不在乎他。
这对我来说不起任何的作用。
反而让我头疼我应该怎么快速摆脱他。
12
宋承意不愿意离婚的消息不胫而走，我不知道他怎么说动了宋家。
接受这次财经的采访。
他主动地提及了婚姻。
“都说您要和凌氏千金，也就是您聘请的设计师凌玉小姐好事将近。”
“这是谣传。”
“那日是她的接风宴，我和她认识很多年，理所当然地要去。”
随后他自爆。
“但是我结婚了，我的夫人是个普通人，请大家不要再做无妄的猜测。”
这段视频被网上疯传。
到处找他的夫人到底是谁。
“磕到了，磕到了，这么帅的男人，有钱有颜值，还这么宠妻子。”
网上一众发起了他的爱妻语录。
我厌恶地关掉电视。
给宋承意打了电话。
他接得很快。
“栖梧。”
我沉默着。
“不要再做这些事情了，你在打扰我的生活，宋承意，我们去离婚吧。”
“我不同意。”
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这件事没过多久，我的画被人在网上黑，有人找了专门的水军去压我。
迫于无奈，我停止了连载。
包括我之前的一些漫画都遭到了抵触。
有人扒出我的地址和我的消息。
说我为了和姐夫在一起勾引姐夫，小三上位。
莫须有的罪名全部安在我的身上。
随后一段匿名的录音传到网上。
“她将我逼到绝路，找人侮辱我，我怀孕了，最后我的未婚夫娶了她。”
捏造的事实大家都很热衷，而真正的话却根本听不进去。
当我早上来画室的时候，看见满墙的红色。
贱人，小三，去死。
这些恶毒的话冲击我的大脑。
我气得发抖。
人无耻到这种地步，是我没想到的。
而我不能再坐以待毙。
13
我深夜从画室走出来，两个彪形大汉拦住我。
将我塞进了面包车里。
恰好宋承意来找我。
他看见以后，直接跑过来将我夺了下来。
那两个人毫不客气地拿起武器。
我看着他将我放在了他的车里，将门锁上。
独自一个人徒手面对这些人。
他们看起来就像是亡命之徒一样，不管不顾。
一棍将宋承意腿打断。
我的手机掉落在他的脚边，眼看着被人带走。
蒙上了布，再睁眼的时候，是一个废弃的厂房。
凌玉穿着长裙，化着浓妆走到我面前。
狠狠地扇了我一巴掌，血从我的嘴角溢出。
我闻到血腥味。
“你真是挺硬的，早点和宋承意离婚不就好了，何必搞得这么狼狈。”
我轻笑，刺激她。
“是宋承意求我别离婚 ，他喜欢我，你不知道吗？”
“闭嘴。”
凌玉是个经不起难听话的人。
从小就是这样。
她很容易生气。
大概是因为太受宠爱，稍不顺心就开始变得非常烦躁不安。
她走来走去。
砰的一声，厂房门被人踹开。
是宋承意。
他身后跟着两名保镖。
凌玉看见她的那一瞬间惊惶失措。
她刚要解释的时候，他无视她的反应。
走到我面前，将我松绑。
想带我走的时候，凌玉狠了心。
将所有人都叫来。
然后围住了这里。
宋承意将我护在了身后。
“她有什么好，你娶我以后凌氏和宋氏一样会合作，你想要的那块地皮可以帮助宋氏直接上市，你之前不是说过吗？”
“有方便不用不是你的处事原则。”
宋承意冷着脸没说话，死死地抓着我。
他像是保护一块无价之宝一样的护着我。
不肯让周围这些小混混靠近我。
我感受到了暖意。
“我从没想过和栖梧离婚，当初你回来的时候我就告诉你。”
那时候凌玉并不相信。
可是现在，她信了。
但是又不甘心。
大喊大叫地说道：“当年如果不是她，不是她，我怎么会怀孕，我怎么会被家里送出去让你娶她，都是凌栖梧，明明我们才是最般配的一对。”
“凌玉，自作孽不可活，是你自己不知死活地非要害我，那天晚上我只是跑了出来，而那群人没有抓到我，就去抓你。”
这件事我没有告诉任何人。
我并不知道全部的事情，现在我才知道，她自己搬石头砸了脚。
非要赖我。
14
这些小混混一窝蜂地上来。
他带的两名保镖武功再好也没用。
寡不敌众。
不到一会我就被人威胁地拽到了一旁。
冰冷的刀具抵在我的脖子上。
我第一次在宋承意的脸上见到那副表情。
冰山也会融化的一天。
原来他并非不喜欢我。
可是那又怎么样。
我就要疼。
疼得要死。
“杀了我吧，我早就想解脱了，我不喜欢宋承意，我只想摆脱这段桎梏住我的生活，杀了我吧。”
我闭上眼。
视死如归。
宋承意颤抖地看着我。
那一刻，他肯定已经确信，我真的再也不会回到他的身边了。
凌玉突然笑了。
她拿出一份文件。
上面是不平等要求。
她摆在宋承意的面前。
“你签了，我就放了她。”
宋承意没动弹，只是死死地盯着我。
随后，凌玉用一把刀将我脸上轻轻划了一刀。
血珠顿时就冒了出去。
“让她走，只要她走了，我可以签。”
凌玉左眼一直跳动，阴沉地站在我面前。
“我没想到，宋承意也会有这么狼狈的一天。”
“我可以放她。”
刹那间，我看见凌玉那把刀挥到了我的面前。
她因爱生恨得要杀了我。
杀意浸透我的骨头里。
一道闷哼。
宋承意只身挡在了我的面前。
刀插入他的胸膛。
他死死地抱着我。
凌玉惊惶失措地看着这一幕。
这些小混混都是为了钱，不是要命。
这一下屋子里乱了。
随后有人打开门。
警察和媒体同时冲了过来。
凌玉伤害我不会受到真正的惩罚。
可是宋承意是宋家的太子爷。
这样的怨恨，绝不可能消弭。
15
宋承意陷入昏迷，凌玉这段视频在网上疯狂转载。
那些人开始扒我们三个人的关系。
直到澄清以后，大家才知道。
我就是宋承意口里的夫人。
我等了四天，他醒了。
离婚协议书放在他的床头。
他红着眼问我。
“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
“签字。”
我毫不留情地告诉他。
不要再试图劝说我。
我不可能再回头。
他不想签，还是要挣扎。
我只好拿出最后的杀手锏。
我将切水果的刀拿起来，抵在我的脖子上。
他想下床，牵动了伤口。
着急地要走过来，我往后退。
等到退无可退的时候。
他站住了脚。
血从我的脖子上往下落。
“签字。”
听到里面的动静，外面的保镖要进来。
他喝道：“都出去。”
房间重回平静。
最后，他妥协一般地签了字。
递给我的时候，手都在抖。
我自嘲地看着他。
“原来你也会有软肋。”
他垂下眼帘。
“那天在厂房里，我看着你被人挟持，我死了没关系，可我却不忍心看你受苦。”
他说得让人动容。
我无动于衷地望向他。
曾经那个将利益和欲望摆在第一位的宋承意原来也会有今日。
他问道：“我错过了多少年。”
他是想问我喜欢了他多少年。
我静默了一会告诉他实话。
“十五年。”
随后他问我。
“是你吗？”
那天的绑架是不是策划的。
我没说话，转身离开。
他这么聪明应该能看出来，这么稚嫩的手笔确实是我。
但他不会说出去。
16
这次离婚证办得很快。
我拿到以后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了这里。
搬到了江南小镇上。
开了一家书店。
重新注册了账号。
又连载我的漫画。
凌玉被宋家以杀人未遂送进了牢里。
凌家被宋氏打压，在凌玉坐牢以后迅速衰败。
宋承意每次在出现在大众面前都戴着婚戒。
直到四年后，我隔着烟雨涟涟又看见了宋承意。
他打着一把伞，站在不远处的小亭子里望向我的书店。
我坐在檐下小憩。
良久才抬头看见他。
没等我开口说话，他就要过来。
等临近了，他看起来和四年前没有什么变化。
“栖梧，谁啊？”
我的丈夫周尧从远处提着菜走过来。
他打量宋承意。
宋承意这才看见他和我手上的对戒。
我刚要说话，宋承意就走了。
“你朋友。”
等走远了以后，周尧问我。
我这才说了句：“不算是。”
这话不声不响地落入宋承意的耳朵里。
他落寞地看着我和丈夫离开。
不是朋友，也不是恋人。
是过去认识的人。
就这么简单。
我亲昵地挽着周尧的胳膊，央求他做红烧肉。
他宠溺地刮我鼻子。
“我就知道你嘴馋，我已经买了肉。”
“不是我嘴馋，是孩子想吃嘛。”
我怀孕了。
妈妈，我获得了我的自由。
嫁给我爱的，爱我的人。
即将孕育一个孩子。
他既是我的软肋也是盔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