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完毕,陆朝生这才歉意的对武思月说道:“不介意借用一下你的名头吧,不白借,流云轩算你一成干股。”
武思月无语了。
你先斩后奏我再计较不就显得小气了吗,不是有一成干股吗,我认了。
见武思月没有出言反对,陆朝生嘿嘿一笑,等于将武思月拉上了船,大树底下好乘凉啊。
算计完武思月,对着林行知说道:“不是我说你哈姐夫,要有魄力,魄力知道不!”
林行知心说你那是有内卫撑腰,当然有恃无恐,换我我……可能真的不行!
陆采儿倒是目光炯炯,越来越觉得,自己这个弟弟不一样了。
武思月静静的看着陆朝生装完逼,“可以走了吗?”
陆朝生很狗腿子的弯腰、伸手:“美女请。”
武思月嘴角微微勾起。
这家伙,脸皮可真厚啊。
正在此时,一名中年富商走上前来,盯着陆朝生看了几眼,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
“朝生贤侄,真的是你呀,你救救初三啊!”
陆朝生吓了一跳,仔细打量了一下富商,记忆里还真有这么个人。
长平坊富商杨保举,他有个儿子叫杨初三,和原主同过窗,又因臭味相投,经常一起吃花酒,算是少有的狐朋狗友之一。
“发生什么事了杨公,慢慢说。”
陆朝生急忙将杨保举扶了起来。
杨保举神情十分激动,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真是祸从天降啊……”
杨保举叹了一口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说了一遍。
原来。
杨保举为让儿子成才,决定让他先成家再立业,便托人说了一个媒。
女家是长平坊一家染布坊的袁家小姐,那女子,陆朝生也认识,知书达理,多才多艺,人长得也还清秀,能嫁给杨初三算是他的造化。
本来是件皆大欢喜的好事,原定计划本月成亲,可前几天杨保举因为外出谈生意,便叫杨初三去商谈成亲事宜。
可没想到,就在那天晚上,袁家大小姐被女干杀,二小姐重伤受辱,其家中上上下下全被杜杀,官府接到报案,当场将杨初三给抓了起来。
没过多久,官府让为人赃俱获,直接判了杨初三死刑,秋后问斩。
“朝生贤侄,初三的脾性你还不了解吗,他是风流成性,但绝不至于为了女色干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前两天听说了你的能耐,求求你,帮帮初三。”
陆朝生看了看武思月。
武思月并没有要反对的意思,反而是有些期待。
兄长将陆朝生夸得天花乱坠,她确实也想见识见识。
“杨公,初三兄现在何处?”
见武思月默许,陆朝生开口问道。
杨保举面上一喜,“就在长平坊县衙大牢。”
陆朝生点点头,“走,看看去。”
长平坊县衙,闻听内卫的人造访,县令王茂春吓得心惊胆战,赶紧正了衣冠出来迎接。
“下官不知月华君造访,恕罪恕罪。”
武思月微微躬身,“无妨,听说长平坊前几日发生了一桩灭门惨案,特来看看。”
王县令一愣,“此案已结,难不成这里面还其它什么隐情不成?”
杨保举急声说道:“大人,我儿冤枉啊,初三与袁家无冤无仇,不日便会成为袁家女婿,断然没有杀人全家的理由啊!”
王县令沉吟片刻道:“袁家被灭满门,死者皆为毒杀,你说你儿冤枉,那他衣袖和指甲上的毒药又如何解释?”
“而且,袁家大小姐被(女干)杀,二小姐受辱遭创,伤口还与你儿佩剑相符,你又如何解释?”
面对王县令句句逼问,杨保举顿时呆住。
他甚至都有些动摇了。
王县令继续说道:“今日是看在内卫大人的颜面,本县令姑且不与你计较,若有下次,定要告你个扰乱法纪的罪名。”
王县令的话即严正,又透着些许人情世故,可谓无可挑剔。
武思月看了看陆朝生,意思是看他怎么说。
陆朝生从进入衙门就一言不发,仔细的听着王县令陈述案情,看见武思月的眼神,淡淡的说道:“先看看卷宗,再去见犯人。”
王县令满脸疑惑。
武思月微微躬身,“烦请王大人准备准备。”
“下官这就准备。”
王县令瞟了陆朝生一眼,心说这是谁家公子,内卫月华君都对他言听计从的?
当官的就是这样,眼睛要够亮,不但要记住这些大人物,就连大人物身边的人也要记牢了,否则一不小心得罪了,丢乌纱帽是小,还有可能丢了性命。
“月华君请跟我来。”
王县令挥挥手,一名捕快走上前来,朝着武思月躬身行礼。
“大人,小的是长平坊县衙的捕头铁三溪,杨初三就是小的抓住的,有什么想知道的,大可询问小的。”
陆朝生微微躬身,示意铁三溪前面带路。
恰巧县丞送来了卷宗,陆朝生接过,慢慢看了起来。
“铁捕头,当时抓捕杨初三的情况是什么样子的?”
铁三溪道:“县衙是是接到报案赶去袁府的,当时的样子,真是太残忍了,袁家十几口子,全部口吐白沫的倒在地上,袁家老爷也不砍掉了一只胳膊,到现在都没找到,入土都没个全尸。”
“袁家大小姐死状最为凄惨,胸前被撕咬得血肉模糊,喉咙也被掐断,至于袁家二小姐,被人打晕强暴,醒来后开门呼救,被一剑刺中身躯,好在没伤及要害,捡了一条性命。”
“接着被人看见后报案,小的便赶到了袁府,见到了满手鲜血的凶犯,小的做了十几年捕快,从没见过如此丧心病狂的杀人场面。”
杨保举跟在身后,面如死灰。
陆朝生却始终没有说一句话。
铁三溪忽然问道:“几位大人该不是要为凶犯翻案吧?”
王县令闻言怒斥道:“放肆,这是你一个捕头该问的,没规矩!”
铁三溪吓得缩了缩脖子,他就是觉得,没必要浪费时间而已。
闲谈之间,来到地牢。
正值春时,地牢内阴暗潮湿,不过大家都是衙门中人,倒也没有不适应,反而是杨保举,眉头都皱成了一团。
想着自己娇生惯养的儿子就住在这样的环境,不禁老泪纵横。
见到有人来,原本安静的地牢顿时传来阵阵鬼哭狼嚎的声音。
“放我出去……我是被冤枉的。”
铁三溪怒吼一声,“吵什么吵,想吃棍子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