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何必和小孩子较真呢,他不懂事,说错了话惹你不高兴跟我说一声就好,我不是不明事理的,自然会让他给你道歉。”说罢看了旁边的尧宇一眼,可能因为来自上界的原因,尧宇和绮媛比起来一直行事都更无肆无忌惮一些:“尧宇,给人道歉。”
尧宇看她的眼神,心里听到姐姐的话,自己不应该如此嘲弄别人,明明他们是修士,来凡俗虽是偶然,但也是一次长见识的好机会,刚刚还在嘲讽狮垣真君当初为难姐姐,失了上位者该有的气度,没想到下一刻自己也犯了同样的错误,脸颊红了起来:“对不起。”
红玉被人拦住心中还气得不行,就想开口大喊,没想却听到小孩的道歉,楞了一下,看着那孩子低着头,面容精致,和当初的公子有几分相像,抽回了手:“是我自己着急了。”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么易怒了?
也许这段时间诸事不顺,刚又被公子多说了几句,才一听有人说了自己几句,如同失了理智一般上了头要找一个幼童的麻烦,也许公子说的对,自己是该好好反省一下。
慕凝洛还以为她会不依不饶,没想到尧宇一道歉就把手收了回去,倒是出乎了自己的预料:“言重了,本就是这小子多嘴,姑娘不计较才是真的大度。”看来也不是无脑仗势欺人的人,就不知道是本意如此还是见现在人多,尧宇又道歉之后不好在人前计较。
华服公子也就是陈时见红玉突然站起过去找人麻烦时就皱起了眉头,看到她的动作暗道不好,刚要出声呵止,就见她的手被拦了下来。认真的打量着那拦住红玉的姑娘,面容清秀普通,自己院中的许多丫鬟都长得都比她好看,穿着也简单的很,唯独那双眼睛清澈,似乎看透人心,旁边还坐着一个可爱的小女孩,三人似乎是姐弟。
而且这姑娘倒也明事理,知道是自己幼弟先开口挑事,仅是拦住红玉,便开口让人道歉,红玉也没有继续揪着不放,坐了回来。
看到他的眼神,红玉讪讪的笑了笑:“让公子看笑话了。”
很快,掌柜的就把饭菜端了上来,回到柜台后听到娘儿两把刚刚店里发生事说了一遍,抬起手抹了抹额上的汗,心里也是被吓得不行,就怕两伙人闹起来砸了店,万一那公子不高兴惹来官差那就更麻烦了,他一个平头百姓讨口饭吃不容易,到时候真是有口难言。
不由得多看那拦人的姑娘几眼,这一位估计也不是简单的,明知道对方不是普通人却一点不见畏惧,老天爷保佑,两伙人可千万不要再出什么岔子,明儿老老实实启程,自己就能赚不少钱。
一时间店内无人说话,任大娘三人就怕哪句不对,那位姑娘又气汹汹的过来找麻烦,陈时习惯食不言寝不语,红玉、随从也都知道公子的习惯,就也不在说话,默默的吃着东西。
门外只剩雨声和蛙鸣,道上又传来车轮滚动和马匹的嘶鸣声,在这种时候尤为清晰,门被打开,冷风锤了进来,带来的还有一阵香气,两位身着粉裙的女子撑着纸伞走了进来。
看到来人红玉不由得抿起嘴唇,就连旁边的随从顿时握住佩刀,眼露寒色,就要冲过去,却看到公子摆手阻止,才默默的坐回凳子上,只是手还紧紧的按在佩刀上,眼睛一眨不眨,只要对方出现一点异动就会立刻拔刀而起。
“长生观的人。”红玉咬牙切齿:“这群人真讨厌,就像那惹人厌的苍蝇,怎么赶都赶不走。”
“妹妹话说的可不对,姐姐们长得这么好看,怎么能是苍蝇呢,要是也会是陈公子的解语花对不对?”软媚的声音响起,两位身着粉裙的女子就坐到陈时身边,伸出手就要抚摸那俊逸的脸庞:“如兰(如梦)奉观主之命前来寻找陈公子。”
陈时面露不悦,挡下那伸到脸上的手:“不知观主找陈某何事?”心中对长生观的行事更为不齿,明丰那妖道想要做什么他心里也一清二楚。
长相艳丽名叫如梦的女子轻轻一笑:“当然是好事,”身子恍如无骨般往陈时身上靠去:“观主让我们姐妹两今后留在公子身边,好好伺候公子。”
另一位长相甜美的如兰也捏着帕子掩嘴娇笑:“公子你说这是不是好事?”
红玉听到这话拿起桌上的杯子,朝她们泼了过去,只不过两人看着较弱动作却格外敏捷,水没有碰到她们分毫,大部分都落到自家公子身上。
见这情形,红玉也慌了:“公子,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想泼她们来着的,我……”
陈时知道她也是替自己着急,但白白被泼了水心里还是有些郁闷,无奈的拿出帕子擦着脸上的茶水,示意她坐下。
“哟!陈公子你这丫鬟好不懂事啊。”艳丽女子再次靠了回来,斜了眼红玉:“为了避免别人误以为陈府不会管教下人,不如姐姐们替你解决了的她吧。”
“这就不劳烦两位姐姐了吧。”陈时面带笑容,收好帕子:“还请两位姐姐回去告诉观长,他的好意陈时消受不起。”
“陈公子,我劝你还是听从观长的话,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如梦嗤笑一声,冷冷的扫过后面的随从:“你不会以为这几个人就能拦得住我们,把你安全的送回京城?”
不同于任大娘他们的提心吊胆,慕凝洛、尧宇、绮媛三人看得津津有味,他们也是去戏院看过戏、听过说书的,自然知道强抢良家妇女的戏码,但强上良家男子还是头一次见,从对方一进门他们就看出两人都是炼气期修士,修为不高,浑身灵力涣散还散发着阴寒之气,一看就知道在练邪功。
四个随从想要拔刀,如兰冷眼一扫,他们只感觉遍体生寒,别说动弹了,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压着自己,喘都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