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拿大温哥华
面容精致华丽贵气的女人挂断电话。
白苏倒了杯红酒,递给她;“欧阳阿姨,您果然宝刀未老啊,说谎都可以不打草稿的。”
欧阳云鬓接过红酒杯,摇晃着杯里的酒:“我的儿子,肯定是最了解的,对了,问一问知画,她那边的事情处理好了吗?”
“好勒,不过欧阳阿姨,还好您不是我妈,要是我有你这个的妈,我一定被算计得毛都不剩。”
白苏玩着手机,一本正经的说着,嘴角含着颗棒棒糖。
欧阳云鬓捧腹大笑,笑容都爬上了眼角眉梢:“白苏,跟我这么多年,也就你喜欢说实话,我还是最喜欢你。”
女人笑着说完,顺手把酒一饮而尽,酒杯随意的摔碎在地。
欧阳云鬓笑着看向跪在地上的女人:“吃了,一片也不许剩下。”
跪在地上的女人惊恐盯着一地残渣,手颤抖的拿起玻璃渣,麻木的吞咽。
白苏睨着女人狰狞的把碎片吞进肚,眸光微动,顿时觉得嘴里的糖索然无味。
……
JG建筑工作室。
简以清望着窗外的大雪纷飞,今天是冬至,往年都会和方玉兰一起去吃羊肉汤,忙不迭的拿起手机打电话。
奇怪的是,今夜这电话响了两声,还是无人接通。
她看着外面的冰天雪地,这样的寒天应该没有人跳广场舞才对。
想着,她又拨打起电话,这次的电话响了,便快速的来人接通。
“喂,您好。”
简以清犹疑,戚戚然的问:“您好,这是方玉兰的电话吗,你为什么会有她的手机?”
“哦,您好,我是市医院的护士,您母亲今早被送到重症监护室,请问你是她的家属吗?”
简以清怔怔的微睁眼睛,她倒吸口凉气,尽量让自己冷静:“请问,是怎么回事,我妈妈她身心健康,为什么突然去了ICU?”
护士的声音传来:“你看你现在方便来躺医院吗?可以和医生详细聊聊,因为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特别清楚。”
简以清忙点点头,眼泪似断线般,止不住滚下。
“剪子,你去那啊?”顾北北刚从顾氏开完会过来,便看见简以清心事重重的跑出来。
简以清那起外套和挎包,两眼猩红,只想往外冲。
“北北,我妈她在医院,你快陪我去看看吧!”简以清说完,便拿起外套往外跑。
顾北北随即扔下文件,大步流星的跟上简以清。
A市市医院。
两人健步如飞的走进急诊室。
戴眼镜的医生已经检查了几遍,直至最后确诊无误,才笃定的开口。
“已经是晚期了,癌细胞扩散到全身,为什么现在才来就诊,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治疗时期。”
医生推了推眼镜框,语气严肃指责:“你们当子女的也是,老人都病成这样了也不关心,虽然年轻是应该打拼事业,但是像你们这种只顾着工作的,也太过分了点!”
简以清错愕的看着病例单,不可置信的摇着头:“医生,不可能,您一定误症了!我前两个月每天都会带我妈妈来看病,医生明明也说了,没有什么大碍,为什么现在突然就癌症晚期了!”
简以清说着说着,就氤氲泫然。
她两个月前基本上天天都带方玉兰复查,不可能的!这绝对不可能!
医生唉声叹气摇摇头:“你还记得是那位医生给你看的病吗?任何一位医生都不可能犯这种错误的,小姑娘。”
简以清从手机翻出电话,拿给医生看:“是他,是王医生,他可是你们心脑外科的主治医生啊!不可能有错。”
医生把手机拿近,近距离的瞧了眼:“这位医生已经调职到加拿大了,已经不归我们医院管了。”
“什么?那我妈妈,我妈妈她还有得救吗?”简以清忙拉住医生。
医生叹息的摇了摇头:“送来的时候刚好是病发,你最好准备后事,我们已经竭尽全力了。”
医生说完,拍了拍她的肩膀,哀叹的说了句:“节哀。”
“不不不,不可能,不可能的。”简以清两眼猩红的摇着头,她不相信,不相信。
顾北北见她似乎癫狂的模样,心里说不出的心痛,一把抱住简以清。
“剪子,没事,没事的,我会帮阿姨找最好的医生,没事的。”顾北北捋着她的长发,一声声温柔的安抚。
方玉兰虽然不是她的亲妈,可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
“北北,我打电话给周墨恒,他一定会有办法,北北是吧。”简以清说罢,她拿起手机就拨打电话。
“您好,您拨打的用户……”简以清挂了,再拨,再打。
“您好,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您稍后再拨。,……”简以清绝望的看着手机。
她只觉得已经无路可走,到底应该怎么办!
她眼睛哭得肿痛,嘴里反复的呢喃:“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然后眼前便是一阵雾蒙蒙,声音和光线变得模糊不清。
“哐当!”一声,一个女人倒地。
……
简以清再次清醒的时候,眩晕里只看到刺眼的白光,周遭一切都晃晃荡荡,鼻吸里有浓烈的消毒水气息。
氧气面罩箍得她生疼,旁边除了医生和护士,还有哭红了眼的顾北北。
“你醒了,剪子,醒了就好,醒了就!”顾北北笑着把泪痕擦干,走过攥紧她的手。
简以清微笑着点头,眼神空旷涣散的望着天花板。
她心里难受,头重脚轻,身体像被石头压制着。
顾北北看着她毫无血色的小脸,又一阵鼻酸,强忍着叹了口气:“剪子,阿姨那边我已经去看了,阿姨情况不是很好,医生建议安乐死,我……”
顾北北说道一半,就停住了,她触及简以清红肿的眼眶,不忍直视。
“好了,你先好好养病,我再去看看阿姨,你不要动气,知道吗,对身体不好。”顾北北说完,把她眼角的眼泪擦干,随即,转身出去。
简以清看着给她走出去的背影,身体微微动弹,只觉得浑身胀痛,原来她手上插满了针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