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墨恒挑挑眉,了然绘意,又慢慢的把她的被子掖了掖,静悄悄的关上房门走出去。
简以清窝在被子里,心里想着,终于有片刻清静!
她的想法刚起,就被门外断断续续的声音打断。
“要吃点什么吗?我叫佣人给你端上来?”周墨恒从门缝里探出个头。
清隽精致的颜上,带满了笑意。
“走开!周墨恒,能让我好好睡一觉吗!!”简以清颇有燥意的怒吼!
周墨恒叹了口气,暗自臆测,这大概就是孕期暴躁症吧!
他又悄然的关上房门,面带笑意的走下楼去。
……
简以清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凌晨。
因为昨晚上睡得太早,她现在完全没有困意。
周墨恒带着浅浅的呼吸,抱着她躺在身侧。
柔和的月光映射在男人的睡颜上,他的嘴角还带着深浅的笑意。
简以清侧身到他怀里,细长的手指在他轮廓线上勾勒。
她自己下意识的浅笑,周墨恒长得这么好看,以后如果孩子像他,应该颜值是倾国倾城!
男人似乎感觉她指尖的热意,带着睡意的眸子微睁,慵懒的看了她一眼。
随即便紧紧靠在她身边:“怎么醒了?在睡会儿。”
声音懒散低哑到极致,让简以清的心嘭嘭直跳一番。
她沉迷在这温柔里,顺手环住他精瘦的腰肢,手下意识的抹了抹!
要死人了!这该死的男人还有人鱼线!
“你现在怀孕,不能做,要做我也不敢太用力。”周墨恒感觉到她不安分的手,微眯着眸子俯视她。
简以清被他的话说的脸倏红,没好气的掐了掐他腰身:“让你乱说!我就随便摸摸都不可以吗!”
她说完,就打算把手那出来。
周墨恒一把按住她准备抽出的手,声音低哑的在她耳畔,笑的痞坏:“嗯,我老婆可以随便摸,想摸多久都行,我都配合!”
简以清嘴角微勾,手终究还是放了进去,脸埋在他怀里蹭了蹭。
夜色沉沉,月亮圆又亮。
简以清的手机突然响了。
女人伸出手去拿,眸眼瞟过,是一条未知短信。
【明天下午十点,鲁科思大道三十一号,领方玉兰尸体,若带他人,后果自负。】
配图是方玉兰的尸体。
简以清惊慌的起身,后背是已经被汗打湿了一片。
不用猜也知道,这是谁发的短信!
末了,简以清关掉手机,她无神的看着天花板,继而目光看向身旁的男人。
长夜漫漫,一夜无眠。
周墨恒第二天就发现简以清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他抹了抹她的额,温声道:“怎么了,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吗?”
简以清抬眸仰视他,点点头:“嗯,昨晚没睡好,我想在睡会儿。”
男人闻言,注视她须臾,微热的大掌捏了捏她小脸,笑的好看又温暖:“我已经定好了去夏威夷的机票,今天还有点工作没有处理完,下午你收拾好东西,我们就走,好吗?”
他尾音拖长,几度撩人。
简以清被他撩得微红着脸颊,环抱住男人精壮的腰:“好,你快点回来,我等你!”
周墨恒把她的碎发捋到耳后,顺手在她柔软的耳珠上摸了摸:“嗯,你再睡会儿,然后在家乖乖的,等我回来。”
简以清没在说什么,只是有唇封住他的嘴,她吻得十分缠绵,闭眸藏住眼里的氤氲。
她应该穷途末路,不知道怎么办了!
周墨恒觉得她几乎从来没有这般温柔过,就像是水一样,要将人溺毙其中。
……
下午三点。
简以清在楼道逡巡,方林还坐楼下的沙发上,简以清走到盥洗室,她打开化妆包。
从寥寥无几的化妆品里翻出了修眉刀,她深吸口气。
她右手攥着刀片,缓缓的伸出左手,她看着自己的手腕。
薄薄的皮肤下是一条条浅蓝色的静脉。
刀片微凉,十分锋利,皮开肉绽时,几乎没有什么痛觉。
她颤颤的把刀片放回原处,脑子里嗡嗡的一片。
简以清从房间渡步到走廊,然后跌跌撞撞的下楼,只可惜还没走到楼下,就晕倒在楼梯上。
她失去意识并不久,只感觉整个人都在一种难受中被晃动。
简以清微睁开眸子,只见方林叫着她,脸色给外的惨白!
方林正打算去打电话,只听见简以清声音微弱的叫他:“方林,方林,我……”
她的双唇颤抖,连说话的声音都没有,方林凑了过去,简以清突然双手一扬,她的手里不知何时有了条银线。
她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已经在方林的脖颈上绕了一圈,银丝紧紧的缠绕,从皮肤里侵出一丝丝血珠。
“对不起,方林,我已经叫了救护车,他们一会儿就来。”她艰难的从地下爬起,头还有点昏晕。
简以清跑出公寓,顺手拦住辆的士,快速往鲁科思大道三十一号驰骋。
她手腕上还缠着纱布,应该是方林帮她大概裹得,简以清咬了咬牙,用手把纱布拉紧。
疼痛让简以清的更加的清醒,她眼眶氤氲,手轻轻的拍着小腹:“对不起,是妈妈没用,对不起。”
她脑子里还是昏昏沉沉,有时候会闪过方玉兰的笑脸,有时候会闪过周墨恒的俊颜,她重重的甩了甩头,让自足够的清醒。
鲁科思大道三十一号。
是一栋豪华的公寓,造型精美,装饰奇特。
简以清按了按门铃,开门的是虞知画,她的脸色很憔悴。
简以清踌躇的走进去,宽大的空间里,没有一个家具。
欧阳云鬓站在一个玻璃隔断外,玻璃房间里是一副棺材。
“我来了,把我妈妈交出来。”简以清冷眼看着女人,手上的纱布已经被血染红。
欧阳云鬓斜睨她一眼,语气十分喟叹:“怎么了,这么狼狈?”
简以清皮笑肉不笑,眼神里更多的是讥诮:“我妈妈!还给我!”
“在里面呢,”欧阳云鬓饶有兴趣的打量她,脸上没有丝毫波澜。
简以清看着玻璃房里的棺材,手无力的推着房门:“让我进去,你怎么可以这样,已经把她的皮扒了,为什么就不能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