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颜苦笑,过年讲究的就是阖家团圆,一家团聚,而她没人亲人也没家,这不是怪膈应人的吗!
“不了,我想早点去适应环境。”
第二天秦颜就出院了,安之权来的时间很早,可是依旧没来得及赶上,他和秦颜还是这样错开了。
安之权笑着把手里的荼蘼花扔进垃圾桶,零星的花瓣掉落,还真应了那句话,自你离去,再无芳华。
B市国际机场。
来往人流匆匆,有的归故里,有的去向远方。
秦颜提着包和箱子,手里是已经捏皱了的登记牌,她心中已经有了坚定,这一去,她大概不会再回来。
距离登记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她找到最近的星巴克,随意的吃了点餐。
“好久不见啊!”
秦颜此刻真正阅读她买的城市手册,听见这熟悉的声音立马抬头,眼神瞋目:“怎么是你!”
女人笑而不语,敛起裙子坐在她的对门桌上:“走了都不跟我们说一声,怎么说要也是相识一场,秦颜,你也忒狠心了点。”
而就在女人说话的同时,一个小团子带着咖啡和甜点走了进来:“妈妈,爸爸问你要吃什么甜点,点多了怕你吃不下。”
简以清撇了下嘴,眼波流转间说了句:“提拉米苏和布朗尼,叫你爸快点,秦颜都快登机了!”
小团子哦了一声,老老实实地跑了过去。
此刻的秦颜眼神却没有放在这里,只是不自觉的四周逡巡,最后有点失落的收回了目光。
她这一幕,正好不偏不倚的落在了简以清的眼里,简以清若无其事的端起咖啡啜饮:“没来,其实今天打算带林一南来的,但是他有点感冒,就怕出来后,回去更加严重,就没有让他来。”
原来是这样,此刻秦颜算是放心了,低垂着眼眸打量着自己杯了黑咖啡,杯中的圈圈涟漪里映出她的倒影。
“你们是怎么知道的,安之权告诉的?”
这可不是安之权告诉的,简以清生怕两人之间还有什么的误会,立马解释:“我们那天准备去医院看你,听护士说你早出院了,然后她聊天是无意提起你要去英国,周墨恒就调查了下最近飞英国的航班,就这么简单!”
原来是这样,秦颜抿了口咖啡笑着,眼眸似乎是丢失了某种神采。
简以清摸了摸鼻子,深吸口气继续喝咖啡,明明在家里时,她已经酝酿了怎么把这件事情说出口,可到了这里,还是有点紧张和尴尬。
“你不用担心什么,其实我们之间也不是什么深仇大恨之类的,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就行了。”
秦颜本来就是人精,早就看出见简以清话里有话,看着她此刻变扭又有点尴尬的模样,倒是觉得可爱极了。
在那些事情还没有发生之前,秦颜倒是很期待和简以清成为好朋友,不过现在事已至此,她们也只能说是不温不火。
“我只是想说让你不用担心,林一南这里我会照顾得很好,如果有时间你也可以和他打电话,不过那件事,是我误会了你,要是你不想原谅我,我也无话可说。”
简以清抿这唇,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秦颜,而对方似乎没有看她的意思,还是一股脑的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须臾,秦颜浅笑出声,声音清脆悦耳,带着喜不自胜的笑意:“唉,其实这样也挺好的,没想到你还会给我道歉,其实还好,我本事就不适合去照顾林一南,你可能不知道,他是有多喜欢你,以前我照顾他的时候他基本上每天都会问一次,简以清姐姐是不是不要他了,当时我真的是嫉妒惨了,现在想来真的是报应因果,我认命了,谢谢你照顾他简以清。”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我也是轻松了,不过你们今天能来送我,真心实意的感觉很开心,我自小就没有什么亲人,其实喜欢上林一南多半也是因为依赖和亲情,要是多点人,早点出现在我人生里,说不定我也不会爱他爱的要命。”
秦颜基本上是说完了她所有憋着心里的话,她笑得如释重负般的喝了口咖啡,心口的石头终于落地了,就当剪一断情事,忘一段花事了。
简以清倏地被她带懵了,最后也只有一笑了之,大概这样的秦颜才是最真实的自己,她现在不过解除了枷锁,重新开始新的生活而已。
“还有你母亲的事情,我不会放过她们,喜欢你不要把我太当敌人。”
最近的事情太多太乱,很多都牵扯到林如岚,简以清心里倒是有点愧疚,刚把秦颜送进去,现在又是秦颜的母亲,她们这家人可能和简以清自己就是命里不对付。
此话一出,秦颜是彻底笑出了声,露出几颗洁白皓齿:“这件事情你尽管随心所欲,其实从很小的时候我们就没有什么瓜葛了,要是真有点事,也多半是与钱有关系,更何况她是做错了事情,我没必要这样的圣母心。”
最后说完,秦颜把杯里的咖啡全都饮完,简以清问还要不要再续杯,秦颜看了眼手表,笑着回应说不必,星巴克英国有的是,她去了可以尽情畅饮。
等到周墨恒父子端坐甜点过来时,秦颜早就带着行李去安检了,简以清开始还以为带这两个挂件,会用大用处,结果非常嗤之以鼻。
飞机翱翔在八万米高空,晴空蓝兮,一碧如洗。
正在秦颜还在假寐时,突然被人打扰醒,这转眸一看,竟然是一个熟悉的男人。
“美女,能帮让一下吗,我在里面那个位置。”
听到这句话,秦颜感觉好笑极了:“安之权,你跟踪我?”
安之权愣了两秒,脸上笑得阳光俊朗,如冬日暖阳,温暖又舒适。
“那里,我是去伦敦寻爱,听算命的老道说,我的命中注定在伦敦,还会和我一架飞机,还姓秦,我就不信那个邪了!”
安之权自顾自的说着,还有的没的摸摸微卷的头发,倒显得年少羞涩,意气风发。
“后来呢?”秦颜饶有兴趣的掩口失笑。
“真件鬼了,还被那老道猜中了。安之权也害羞的摸着鼻子笑,眼神一顺不顺的盯着秦颜,泛起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