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墨恒想起,在很早些年的时候,记忆里的母亲是温柔贤惠的模样。
后来也不知道从那一天起,一切都变味了,母亲还是原来的母亲,但不知道为什么周墨恒总是觉得不太对劲。
一个假装睡觉的人,无论你这样去叫醒他,他都会一直充耳闻未。
男人冷静的闭了闭眼,他知道,自己看到的是真的。
上楼左转,在右转,便是那间密室。
他的母亲喜欢面具,从小便喜欢,因为人生如戏,人们总是得戴着面具活。
幽闭的密室里,筋疲力尽的女人已经昏昏欲睡。
“噗呲!”
一阵悄声的娇笑,打断了简以清的睡意。
简以清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你到底想怎么样!”
女人依然带着面具,红唇弯起抹诡异的弧度:“今天我给你带了礼物哦。”
简以清冷汗涔涔,这笑搞着她浑身都毛骨悚然。
“不想知道是什么礼物?这可废了我好大劲才搞到手的,我决定第一个就给你看看。”
女人说着,就从冷柜里拿出个包装精致的盒子。
简以清愤恨的盯着她,咬着牙,眼神格外的腥红:“我不想看,你滚开!”
女人微笑得更加灿烂:“我觉得你肯定会喜欢的。”
她说完,慢悠悠且神秘的把盒子打开,简以清颤抖这双唇,不禁打了个冷颤。
盒子里是张干瘪枯黄的脸,不过简以清还是可以看出,这是,这是。
方玉兰!!!!!
“啊啊啊!!!”简以清惊慌的惊叫响彻了整个密室,她浑身害怕,身体本能的想退缩,她唇齿止不住的颤抖。
“为什么!!你这个神经病!!你就是个神经病!!”简以清害怕的尖叫。
后来的午夜梦回,简以清依然能梦到这个场景,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我不会放过你的!我觉得不会放过你!”简以清怒目而视,紧咬着牙龈,咸湿的口感刺激这她神经。
“不用谢谢我,我一会儿帮你泡进福尔马林里,你可以永远保存。”
女人拿着面具,轻轻的抚摸:“你看,这脸多丑啊,是我迄今为止做过最丑的面具,不要也罢,只不过我花了重金,又有点舍不得呢!”
简以清无力的摇着头,面如死灰,她冷声:“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妈妈她一直是个善良的普通人,我不知道她是哪里得罪了你,你为什么要让她尸骨无存?”
女人撇撇了红唇,笑意顿时停住:“善良?看来你还不了解你的母亲,她只是个带着面具的小偷。”
简以清疑惑:“我妈妈是偷了你什么东西?”
女人继而无语,抿着红唇,把椅子挪到简以清面前:“嗯,她喜欢偷人!”
简以清见状,徒然清明,心中有个大胆的猜测。
“你认识我爸爸?”简以清试探性的问。
女人冷淡的盯着她,细长的手指掐着她的下颚,仔细的打量:“你和他很像,只可惜不是我肚子里出来的。
语毕,关节越发用力,只想狠狠的捏碎。
简以清被掐得生疼,想反抗,却如蚍蜉撼树。
她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只觉得有点阵痛。
她咽了咽唾沫,眼泪夺眶而出,她感觉有什东西在逐渐滑落……
“嗯,你这张脸也很不错,不过今天可把我累坏了,我得回去睡个美容觉,到时候再来收拾你。”
女人疲惫的伸了伸懒腰,从冷藏柜里拿出支针管,笑靥如花的注射进简以清的血管里。
“你给我打的是什么?不要!不要!”简以清恐惧的想跑,可双手双脚都被捆绑,她无力反抗。
转身关门之际,女人还不忘说上句:“我会让你们一家人都整整齐齐的泡在福尔马林里。”
简以清迷迷糊糊的看着点她,只觉得自己的眼皮在打架,脑海中一片空白……
……
周墨恒坐在车里,后背已经被冷汗打湿,他多希望自己看到是幻觉。
可事实就是如此。
方林是打电话半个小时后赶来的,他看着自家少爷魂不守舍的样子。
“四少,人已经安排好,要进去吗?”
方林话毕,周墨恒沉思了须臾,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进去,把夫人救出来,还有所以东西都要销毁。”
周墨恒说罢,便躺在副驾驶上,闭目养神。
这一切的改变都是从伍家的那场背叛开始。
从那天开始,仿佛所有的东西都变了。
“四少!简小姐不见了,应该是被人发现了。”方林走下来,语气里是少有的慌张。
周墨恒闭阖的眸子猛然睁,声音倏冷:“把所有东西都销毁了吗?”
方林犹豫着,没有回答。
周墨恒余光瞥他眼,语气少有的不耐烦:“说!”
方林沉默着从箱子里拿出东西:“这个,属下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周墨恒冷静的眼神微眯,漏出危险的寒光:“啧,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那我的母亲是逼我出手了。”
周墨恒说完,示意方林收好,沉默须臾拿出手机。
拨通了那个频繁通话的号码。
“喂,墨恒啊,怎么这么晚还不睡觉啊?”欧阳云鬓和蔼温柔的声音从那头传来。
周墨恒冷睨着窗外的雪景,声音似卒了冰:“简以清被你关哪里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没有任何声音。
“我知道在你哪里,交出了,不然我就毁掉面具工厂。”男人的语气如履薄冰。
电话那头的女人轻叹一声:“墨恒,人妈妈是不会放的,你毁就毁吧。”
“妈!你玩够了没有,简以清是我最爱的女人,你要是敢这样对她,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他很坚决,音色冷似寒冰,比这十二月的风雪更甚。
“哦,墨恒?说得这样海誓山盟,深情款款,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过来救她,你明明看到了不是吗?”
欧阳云鬓的声音又变得温柔,温言软语,却字字入刀,插进周墨恒的心口。
“你不是也在纠结吗?最后你还是会选择我的,毕竟我们是一家人,血脉亲情是永远割舍不断的。”
她没有等周墨恒开口,又懒散的开口:“这世界上的女人那么多,何必就吊死在简以清一个人身上呢,妈妈到时候帮你物色更好的。”
周墨恒闻言,冷呲而笑:“啧,难道是虞知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