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以清疵笑一声:“呵,可这件事永远都会藏在我心里,我这一辈子都挥之不去,而那个人,对我所做的一切,我都会报复回来,墨恒,你懂我是什么样的人,不是吗?”
周墨恒的脸埋得更深,是的,他再清楚不过。
睚眦必报,非简以清也!
“清清,我带你见见我妈妈,好吗?”周墨恒终于开口。
简以清淡笑着回答:“好啊,迫不及待。”
周墨恒嗯了声,又紧紧的抱着她,深邃的眸子盯着女人的背。
他知道,简以清知道了……
外面的风雪骤停,温哥华一片晴空万里,看似是极好的天气!
简以清穿着件白色的羊毛衣,外套是浅棕色大衣,紧身的牛仔裤,显得她很精致清丽。
她的脸色不是很好,声音涂了砖红色的唇釉,由于眼眶微红,还画了淡淡的眼妆。
空无一人的咖啡厅里。
周墨恒拉着简以清坐在靠窗的位置,帮她点了杯焦糖玛奇朵,自己点了杯黑咖啡。
“这个咖啡厅的人很少。”简以清看着自己咖啡杯上的勾花,没有要喝的打算。
周墨恒抿了口咖啡,放了点糖,然后递到简以清桌旁:“这里被我清场了,我妈平时喜欢安静。”
简以清瞧着男人递过来的咖啡,微微点头,拿起勺子,搅拌了下。
路上的行人渐多,简以清捧这咖啡,看得出神。
“叮铃~~~”
清脆的铃铛声入耳,只见咖啡厅的门被推开。
黑衣优雅,身材婀娜的女人,深棕色的头发上戴着个黑色贝雷帽,脸上妆容精致,鹤发童颜保养得很好。
“您来了。”周墨恒喝了口简以清的焦糖玛奇朵,看着来人。
欧阳云鬓好听的声音传来,轻轻入耳:“好久不见,墨恒,这位就是以清吧。”
“伯母,你好。”简以清看着她,眼里全是冷色。
欧阳云鬓点了杯南山咖啡,放下帽子,姿态端庄的坐下:“听墨恒说了很多次,终于见面了。”
她红唇翕阖,妩媚的眸子一直盯着简以清。
“嗯,我也一直想看看阿姨什么样,果然和我想象的大相径庭。”简以清也打量这她。
目光灼灼的盯着那张脸。
明明是和A市周家的周母长得一模一样,可气质却是天壤之别,甚至让简以清有点后怕!
欧阳云鬓喝了口服务生端来都咖啡,笑着疑问:“哦?那简以清小姐以为我是什么样的呢?”
简以清状似无意的挑了挑眉,修长的手指拿着咖啡勺:“我以为像变态杀人魔,有一张狰狞的脸呢!”
她说罢,余光瞥见周墨恒的眼神。
后者俊脸黑成墨砚,眸子幽深的看着简以清,似乎要说什么,然而只是默默握住女人桌上是手,继续默不作声。
“哈哈哈,以清真是很幽默呢,难怪墨恒会喜欢你,他以前喜欢的人都很另类的,比如渔夫的女儿,不过你可比她强。”欧阳云鬓眼睛笑成一道细线,说笑时,还喜欢捂着唇。
“都是以前的事了,要不是您说,我早就忘记了。”周墨恒冷睨了对面的女人一眼,语气里满是警告。
欧阳云鬓看着男人的眼神,笑着的红唇僵住,整张脸都显得凸出又丑陋:“看来,我儿子是真的长大了,妈妈是快不了解了,以前明明喜欢和黑咖啡,现在换成焦糖玛奇朵了?”
她语毕,深沉的目光落在周墨恒的咖啡上,转眸又看了看简以清:“哦,看来不是口味变了,是懂得照顾人了?”
简以清没有说话,只感觉周墨恒手心的温度越来越炽热,也越加的收紧。
“我这次来是想说,我和以清打算回国了,过两天我会把您的加拿大国籍办好,您就可以长期在这边治病了。”
周墨恒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份文件:“这是我上次给你说过的文件,这是最后一次帮您。”
欧阳云鬓握住咖啡的关节手紧,嘴角扯出抹诡异的浅笑:“你的意思是要把我留在这个鬼地方?墨恒,你这么做会不会太不孝了?”
周墨恒垂着眸,随即眸光看向简以清:“你觉得我不孝吗?”
简以清盯着男人炽热的目光,心莫名的紧张跳动,话音脱口而出:“没有,阿姨是应该找个好地方颐养天年了,加拿大山清水秀,很适合。”
“呵,墨恒,你的意思是要为了这个女人抛弃我?我可是你的亲身母亲,是你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欧阳云鬓话音刚落,便暴怒的把咖啡杯扫落在地。
“哐当!!”
地上只剩下碎渣和水渍。
周墨恒眸光瞟了眼地面,随即收回:“我有很多的亲人,不止您一个,还有爷爷,爸爸,哥哥和姐姐。”
他说了一半,便听顿下来,感受着手心里的柔软又开口:“我已经结婚了,现在有妻子,以后还会有孩子。”
他轻叹口气,清澈温暖的阳光散落窗幔,周墨恒拉着简以清起身:“时间不早了,妈,我该回家了。”
简以清被男人拉着,转眸看了眼独做在位置上的女人。
欧阳云鬓讥诮的看着她笑,笑得毛骨悚然又诡异。
简以清收回视线,她攥紧周墨恒的手,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
金灿灿的暖阳照亮了男人的侧脸,周墨恒专心致志的开车,倏然感觉到女人的视线。
“看我干嘛?我脸上有东西?”周墨恒挑着眉浅笑。
简以清摸了摸肚子,心里有很多的疑问,想得到答案。
“你为什么选择我,我以为,你一直会选择你妈。”简以清撇了撇唇角。
男人的唇角已经没有了笑意,眸子看着前方的马路,把车靠停在街角。
随后眸光幽深的盯着她:“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只不过那个是你,她抓的那个人是你!”
周墨恒终于说出口了,当他知道欧阳云鬓绑架简以清的时候,脑子里都快爆炸了。
那一刻,周墨恒觉得自己的心跳停止了。
仿佛有一种撕心裂肺和绝望的痛苦,彻底将他的身体席卷了。
原来,他根本就不能接受这个女人收到任何伤害,即使这个人是他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