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常说,眷恋在回忆恋之人,必然不能成大事。
“以前的事已经不重要了,我这脸已经烂了,剩下的只有折磨。”
简以清隐忍的攥紧床单,忍不住怒斥:“为什么要放弃呢!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告诉过我,不要被世俗磨炼得圆滑,要像天上的星星,有棱有角,在黑暗的夜里发光。”
林也南回眸看她,俊眉下细长的桃花眼微眯,笑容里带着丝冷意:“那清清,我问你,如果周墨恒知道这件事呢?他要是从始至终都知道自己的母亲是个变态神经病呢?他如果已经隐瞒了二十几年呢?”
简以清被他的话问愣住,她眼神躲闪的看着他,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看着病床上女人躲闪的神情,林一南已经猜出了大概。
他面带讥诮:“你已经猜到了,不是吗?”
他步履走到简以清床沿,褐眸紧紧的盯着她,想从女人清澈微红的眸子里找到答案。
“想要我帮你证实吗?”林一南半眯着眸子问。
简以清瞪着,她惨白的唇上依然紧紧的抿成条线。
林一南盯着她片刻,粗糙的大掌抚摸上女人微凉的小脸。
手心温暖微热,热流透过皮肤一阵阵传进她的血液里,他的声音轻描淡写:“清清,你不是也在逃避吗?”
说罢,他把手揣进裤兜里,渡步离开。
“等等!我想知道!”简以清的声音细小,但男人还是听到了。
林一南闻言,眉梢眼角难得的温柔些许,他抬脚走了回去。
窗外是料峭的寒风声。
男人坐在床沿,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简以清的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她眼瞳猛地收紧,手机视频里,是段监控录像。
黑白色调的视频里,男人挺拔伟岸的背影,站在密室外的犄角旮旯里。
简以清攥紧着被单,隐隐作颤的心脏有一种前所未有的酸楚感。
说到底,她心里还是更相信周墨恒的。
这视频犹如当头一棒,重重的把她敲醒。
女人漂亮的眸子沉沉,嘴角露出抹一闪而过的苦笑。
“关了吧。”简以清的字音清淡。
可林一南看得出来,这是波涛汹涌的前兆。
男人收起手机,把她微湿的碎发捋到耳后,声音温柔的问:“有想吃的东西吗?我去买点,这么久没吃东西,一定饿了吧。”
简以清点点头,她现在心里五味杂陈,只想一个人静静待着。
直到林一南关门走了出去后。
简以清才翁进被子里,她无声的开始抽噎,心里一阵阵的钝痛让她觉得呼吸困难。
她吸了吸鼻子,大口的呼吸着空气,手轻轻的抚摸着肚子。
心里更是酸楚翻涌……
……
欧阳云鬓盯着被剪开的手铐,脚链。
美丽的眸子微眯,淡笑迤逦:“知画,联系白苏。”
白苏接到电话时,还在工地上搬砖。
男孩的背着几袋石沙,干净白皙的脸上毫无倦意。
今年的工作不景气,他要是不努力赚点医药费,恐怕只有去当甲鸟了!
“嘟嘟嘟~~~~~”
“喂?”
“白苏,该回来了,欧阳夫人的宠物跑了,你得去调查是谁做的。”虞知画战战兢兢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我现在还在工地呢,等我搬完这些再去。”白苏从裤兜里掏出根糖,扯开糖纸,塞进嘴里。
虞知画焦灼极了,慌张的声音传来:“你是要看着我死吗?你们都不再,她就折磨我一个人!”
白苏轻叹一声,语气极其敷衍:“好好,我马上去查!”
挂了电话,白苏把嘴里的糖咬碎,斟酌片刻,又拨打起一个电话。
“说。”林一南此时正在餐厅等饭。
白苏烦躁的抓耳挠腮:“哥,是你把人带走了?”
“嗯,就是。”林一南想都没想就承认了。
“啧,您这是要把我和知画害死啊?”白苏少有的烦躁,他都没猜到这货下手这么快。
林一南沉默不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白苏,事情快成了,你和知画也就自由了。”
“不想自由吗?”林一南又问。
男孩干净的眼神凝视着前方,积雪不断从参天的松树上一长缕一长缕地坠落下来,飘散出雪尘。
“想!”
林一南接过打包好的饭菜,侧脸笼罩在温和的阳光里,温哥华的雪停了。
……
温哥华私人医院大楼。
林一南回去的时候,看见顾北北和周墨轩已经买了丰盛的饭菜。
他瞧了瞧自己手里的打扮盒,语气稍微揶揄:“可惜我千辛万苦排队了。”
说完,他便把饭菜扔到一边。
简以清余光一瞥,眼眶微肿:“你给我吧,我要吃。”
语气里似乎还有点哭腔。
林一南觉得好笑,似乎又回到很多年以前,她也是这种小表情。
看起是可怜兮兮,可只有熟络的人清楚,简以清是个麻烦的下家伙。
“吃破肚子,我可不负责。”男人调笑着,把饭盒放在她手里。
看着她可爱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鼻尖。
简以清因为他的动作,面色微顿。
那个叫周墨恒的男人也喜欢这样做。
“北北,你把电话给我吧,我想给周墨恒打个电话。”简以清伸手问她要。
顾北北眉头紧拧,磨磨唧唧的掏出手机,给她时还不忘叮嘱两句。
“我知道你喜欢他,可剪子,周墨恒可能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
简以清淡然莞尔,她自然知道顾北北担心什么。
接过电话苍白无力的笑道:“我都知道了,林哥哥都跟我说了。”
顾北北哑然,暗自臆测,剪子这是原谅他的意思了?
“我没有打算原谅他,只是想引蛇出洞,我一直都不是好欺负的。”
病床上纤瘦的女人拨打起电话,苍白美艳的脸蛋仿若镀了层薄冰,漂亮且灵动的眼睛里,储蓄着一层层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