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吃!”
男人停住了嘴,挑了挑眉,示意她吃。
简以清看了眼碗里的残羹剩汁,真特么打发乞丐呢!
周墨恒单手撑着下颚,骨节修长的手指在桌上轻点,嘴角弯起一抹坏笑。
简以清拿着汤勺,左右晃转,却迟迟不肯舀起。
须臾,男人似乎有点不耐烦,烦躁的说了句。
“不想吃?”
而此时,简以清即便再不乐意,想到还躺在医院的妈妈,她也不得不认命的拿起勺子吃了一口。
一口下肚,其实和刚才那碗没什么区别。
不过奇怪的是,她心里像打翻了调料瓶,五味杂陈混合,让她的心情复杂无比。
周墨恒瞧着她的动作,轻笑一声,恶劣的笑意更甚。
“甜吗?”
简以清鼓着腮帮子,沉默不语。
他让她吃,不就是为了羞辱她吗!
“怎么?是觉得不好吃,我到觉得挺有味道!”
周墨恒自顾自的圆着话,拿起她碗里的勺子舀了一口吃,也不在意是不是她刚刚吃过的。
原本,他的确实想逗她。
但是,他看到她脸上的神情,发现她不经逗,就自己给自己打圆场。
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泼出去的水,哪有收回来的道理。
恼了的人,终究还是恼了!
简以清冷呲一声,把碗狠狠的摔在男人跟前。
“何必这样呢,一次交易而已,三年后我们就没关系了!”
女人的语气平淡如水,可字字都扎在周墨恒的心上。
瞧着她一脸的不以为意,男人怒了。
她就怎么想离开他!
男人心里憋着口气,如鲠在喉,难吞难咽。
他猛的起身,旋转椅因着男人的动作远离了桌子好几米,撞到了墙角的盆栽旁。
“简以清!”
女人并未闪躲,她抬眸迎上男人的双眼。
“为什么?”他紧扣着她的手腕,不住的收紧,一步一步朝她逼近。
“那有那么多为什么!”
简以清被他问的一头雾水,手腕上传来剧烈的痛感,让她不由得拧紧眉头,冲他低吼:
“周墨恒!你抓痛我了,放开我!放手!”
“我那不够好!是不够帅?还是不够有钱?”
周墨恒的一步步逼近,把简以清逼到了墙角,最后退无可退,她张口咬在了男人的手腕上。
她咬得格外用力,腥味充斥进口腔,男人的腕上显出一圈暗红的牙印。
然而,周墨恒只拧了拧眉头,手依然没有松开她的腕。
“回答我!简以清!”
男人的声音很沉,很重,眼角眉梢掠过浓浓的阴翳。
简以清被他吼的心脏都跟着颤了颤,身体依旧站的笔直,她直视着他愠怒的双眸,冷声回答。
“想知道为什么?”
男人顿了顿,他的嗓音冷的仿佛淬了冰:“嗯!”
“周墨恒,你是A市最有钱的男人,你只需要招招手,就有成千上万的女人过来讨好奉承。”
简以清轻笑着,语气带着些许自嘲,又道。
“而我,就是个私生女,还带着重病难治的母亲。”
“冰炭不同炉,熏莸不同器,你应该再清楚不过!”
“等过完着三年,我们就分道扬镳,大家都清醒点,不好吗!”
然而,简小姐只是动动嘴,无奈周先生似乎动了心!
男人混沌的眼眸侵在阳光里,他好像也看不清自己。
“简以清,你这欲擒故纵的招数玩得真好。”
“只可惜,我想让你留,没人敢带你走!”
简以清皱眉,这和她的原本的意愿背道而驰。
“你应该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虽然YWD现在势头很猛,不过你家的兄弟姐妹没那么多,你也该为自己想想后路!”
“我这种人,除了花钱,帮不上你什么忙!”
男人讽刺的呲笑:“难为你到是为我打算的好!”
“不过,周家除了我,还没人敢接着块烫手山芋。”
“至于你,老婆嘛,不就是娶来当菩萨供着,宠着,你花再多钱,我只当是积德的香火钱!”
男人说得暧昧又无比嚣张。
的确,周墨恒明面上所有人熟知的产业就已经能够让整个A市颤一颤,更何况他还是A市赌城的幕后大老板。
这样的他,的确不需要再靠联姻来巩固他的势力。
再加上,周家本就是名门中的贵族,周家的子孙都不愿意经商和控股,所以周家的生意,孙子辈就传到了周墨恒手上。
“你家的事情,我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解决,简以清,你不打算再好好考虑一下?”
男人的神色终于缓和,松开她的手,双手插在裤兜里,依靠在墙边,唇角勾起一抹痞笑。
在A市,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周墨恒,或样貌,或资产,或家世。
周墨恒突然庆幸自己的出生,要是再差点,简以清,便不会选择他。
简以清瞥了他一眼,低头垂眸,一言不发。
这个男人真够狠的,抓蛇抓七寸,他正中她的七寸!
简家!
她想让妈妈正大光明,堂堂正正的回到简家,这是爸爸的遗愿,也是她的期愿。
而这一切的一切,仅凭她一个人,简直是缚鸡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