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之权有千言万语都在唇边回荡,结果都化为了声轻叹:“我相信你,秦颜。”
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话,顿时让秦颜心里千万个说不出安心,不知道为什么,她坚定的相信安之权能悬崖勒马,救她于水火之中。
她捣蒜般的点点头,眼眶已经被眼眸里的水蒸气,积蓄成层薄雾,视线也变得晦暗不明。
安之权踏着沉重的脚步从审讯室里出来,他揉了揉疼痛的太阳穴,脑子不停的嗡嗡,像是进了成千上万只狂蜂。
初冬的夜格外寒冷,乌云遮盖了月亮,隔天似乎会有骤雨降临。
冷风呼呼从四面八方灌进他透风的外套里,他冷得紧了紧薄外套,却忽听风里有人声在叫他。
“安之权!”
他回眸看去,冷风里站这个身形消瘦的女人,风吹乱了她本就凌乱的发,她在远处大声唤:“安之权,过来,我们可以聊聊秦颜的事情!”
安之权原本不打算搭理简以清,可听到她的后话,还是忍不住脚步顿住,他倏地转身,然后朝不远处的光亮跑了过去。
简以清喊得嗓子都哑了,刚刚她和周墨恒把审讯室里的情节一览无余。
她原本就有点捉摸不透,被周墨恒在旁边一搅合,心里更是蠢蠢欲动。
穿着深黑色西装外套,里面搭着紧身的小马甲,皮鞋被擦得铮亮,头发被冷风吹乱,可整个人还是透着冷厉料峭,在风中一丝不苟的矗立。
似乎是因为他身旁的女人,周墨恒浑身淡漠的气质里,有了点柔和暖意。
他的眸光落在简以清身上,手自觉的把她小掌紧握,带着种肯定的力量。
简以清知道,他是在告诉她,坚持内心的选择,不要被情绪动摇。
其实刚才在审讯室里,她看秦颜的表情和安之权的神色,她就知道事情不是表面上的简单。
虽然她内心戏是,宁可错杀一万,也绝对不放过一个。
哪知道周墨恒也在一旁煽风点火:“我觉得秦颜没有说谎。”
他叱咤商场那么多年,见惯了形形色色,弄虚作假信口雌黄之人,也有了一定的看人能力,要是秦颜真的是说谎,那也编得太栩栩如生,以假乱真。
不是他相信自己,而是相信没有那个能力。
简以清也是被旁边的周墨恒说心动的,基本上是一锤定音的效力。
她看着安之权朝她跑过来,撇撇嘴道:“要是你说错了,看我到时候怎么收拾你!”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那秦颜就是个天生说谎高手,万一周墨恒今天的眼睛进了沙子呢?
周墨恒瞥了她半秒,巨大的身躯往她身边靠了靠:“怎么个收拾,脱光衣服让你一饱眼福怎么样?”
简以清一听他说话骚话就浑身起鸡皮疙瘩,奈何脸还很不给面子的红了:“咳咳,这里还有人呢?你说什么呢?”
某个姓白名苏的少年往墙壁边挪了挪,你们继续,继续,我就是个单纯的吃瓜群众。
安之权跑过来时,沧桑的脸上还有点汗珠,在白炽灯下泛着点点的光,他余光瞥见周墨恒,转眸又看着简以清微微气喘的问。
“有什么事情吗?是不告秦颜了吗?”
简以清抿着唇,脸色不是很好,差点忍不住脱口而出,你做什么白日梦呢?如果她是真的凶手,她会忍不住乱刀痛死她!
不过,这只是简以清的臆想,良好公民还是应该把罪犯交给警方。
“我才不是什么搞慈善的,怎么可能放过她,只是看在你面子上,可以多给你们点时间。”
而且,假设真是秦颜所说的,凶手不是她,那隐藏在黑暗里的那人个岂不是更危险!
甚至简以清都猜不到,这个人出了秦颜还会有谁!
安之权闻言,眉宇间的折痕逐渐平整,脸上也有了些许喜色:“谢谢,谢谢你简以清。”
他激动的下意识拉着了简以清的手,似乎幽暗的深谷峭壁上,终于窥觊了一丝阳光。
简以清抿着唇,没有说话,其实这也是周墨恒想出来的主意,现在让她来当这个大好人,她还怪内疚的。
“你要是真的想谢谢我,就全心全意把这件事情调查清楚,到时候不但可以还秦颜清白,还能给我个交代。”
她挠了挠头发,一本正经道。
安之权深吸口气,点了点头,既然有这么一次机会,他一定不会放手。
他的笃定和决心,让简以清心里微惊,这安之权到底和秦颜是什么关系,愿意如此赴汤蹈火肝脑涂地?
她抬着疑问的眼眸看像周墨恒,后者却神色淡定,看来对这些事情早已了如指掌。
安之权感激不尽的连道了两声谢谢,深深的看了眼简以清,转身便急忙的走了出去,他现在时间不多,刻不容缓必须争分夺秒。
看着安之权踽踽独行,消失在黑暗冷风里的背影,简以清才转眸,好奇般眨眨清澈水灵的大眼睛道。
“安之权和秦颜到底是什么关系啊?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她一连就问两个问题,像机关枪吐子弹,让周墨恒应接不暇。
他脱下身上平整的西装外套,顺手披在简以清的肩膀上,还不忘了往里面收收。
周墨恒的磁性声音透着点低哑,还有与这冷风相撞的暖意:“你怎么出来也不拿上件外套,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说话间又把她搂在怀里紧紧的抱住,空气里全是他衣服上独特清香和霸道的原始本色。
霸道的周墨恒什么时候又回来啦,不过回来得真是时候,她喜欢得不得了!
简以清吸了吸鼻子,把他的衣服裹得更紧,这货不说还好,一说她就想流鼻涕了,他这嘴巴是在如来佛那开过金光吧!
“不要扯开话题,我问你的事情,你一个还没有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