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爱微手越来越往水里侵,手下的已经垂死挣扎,她任为察觉,只是悍然和惊惧犹疑,内心膨胀起无限快感。
向晚没有再叫出声了,后来很久都没有了气息。
她慌张失措的把向晚拖上岸,她碎花裙被打湿得没有一点痕迹,褶皱处还有丝丝刮痕。
简爱微有挣扎的,她想给向晚做人工呼吸的,可是没有用,做了也没有用。
她给林一南打电话已经过了破晓时分,灿烂的,血色的红日在一望无际的海垠上缓缓升起。
风里有棕榈树发出沙沙的声音,还是淡淡的,咸涩的砂砾感。
林一南到小渔村时,只见简爱微瑟瑟发抖的蹲在,一具冷冰冰的尸体旁。
她想把向晚埋了,可是又害怕,害怕被发现,最后逡巡踌躇到了天明。
林一南很冷静的把尸体扔进了垃圾场,还帮她身上的血渍擦干净。
她颤抖着唇瓣,颤颤巍巍的问:“为什么,为什么要帮我,你明明可以把我送去警局。”
林一南淡漠的睥睨她:“你最好安分点,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
男人说完,蹲在海边洗手,手上还有猩红的血迹,他刚刚把向晚分解完。
当时简爱微看着冷漠动作又格外熟练的男人,她心存后怕,骨髓里泛起阵阵冷意。
她认为,没有人可以比林一南更加杀人如麻,冷漠疏离。
“去把衣服穿上,然后进去拿刀把自己脸划伤。”他洗完手,眸里泛着冷意,平声静气对她开口。
语气漠不关心,似乎只是说,去洗个脸,然后出去吃饭。
简爱微害怕的倒吸口凉气,她摇着头,牙龈与唇瓣上下打颤。
海边明明还有热浪侵袭,她却感觉有种前所未有的彻骨冰冷寒意。
“我不要,你要干什么!林一南,你不如把我送去监狱!!”她大声的嘶吼,悲怆又无路可逃。
简爱微从来没有如此落魄,似乎有一身的骄傲,被人用铁锤重重击碎。
“呵,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林一南冷戾的眸子微眯,他狠狠的抓起她的头发。
声音里全是讥诮和怒不可遏:“你要死,就自己去跳楼?还拖上我?简爱微,我只说最后一次,进去!”
她不愿意进去,最后是林一南拿起刀,自己出的手,她只觉得亟亟,又落魄,手无缚鸡之力,如若蚍蜉撼树。
一阵冷风吹过,简爱微站在冷风里,她回过神来,她现在又变成了向晚。
她那出手机仔细蔑视这脸,丑!平平无奇,怎么可能吸引到周墨恒的注意!
这一切都是因为林一南,却又要感谢林一南。
她看着手机屏幕里的人笑,笑得狂妄狰狞,她转动眸子,狠狠的把手机摔在地上!
“哐当!!!”
手机屏幕碎成玻璃渣子,她才有片刻消气。
“林一南,我第一个收拾的人,就是你!!”
粉色的香奈儿新款高跟鞋踩踏在手机屏上,用力,在用力,似乎摔烂再多的东西都没有办法让她消气!!
……
同一时间。
简以清看着窗外漂流的霓虹光景,内心复杂,她不知从何和周墨恒说起。
“想什么?”周墨恒牵过她的手,让她飘走的思绪,渐渐回神。
她摇了摇头,抿着唇,她终于再次开口:“你想知道?我和你的过去?”
周墨恒冷着眸子,若有所思,他自然想知道,充满好奇,已经脑补过很多事情,情节。
“你想说就说,不说,我也不问,不去查。”
他拉住简以清的手收紧,攥出细细的汗,在手心里化开。
“墨恒,这是一段不好的回忆,你听了,可能会失望,伤心。”简以清望着他,眼神划过丝凄惘。
她还是要说,纸终究,包不住火。
周墨恒浅浅叹气,伸出长臂,把她搂进怀里,他的头靠在她的鬓角:“嗯,反正到底我还是喜欢你。”
他怀里的女人浅笑,笑得百媚生辉。
似乎还是周墨恒多爱了她一点。
“这是个漫长的故事,我们是从赌场相遇,然后……”
简以清平铺直叙,尽量的言简意赅。
周墨恒听着,嘴角不自觉的向上扬起,女人清雅的声音在逼仄的车厢里回荡,有时沉默哽咽,有时欢声笑语。
“我们回去见见子清?我和从来没有和他说过话,他会不会讨厌我?”
男人俯视着她,小心翼翼的询问,心里有千百个意难平。
简以清撇了撇嘴,说实话,她也不是很清楚,毕竟她也没有很好的照顾过周子清。
有时候,她甚至觉得,顾北北更像周子清的亲妈。
“我也不是很清楚,说实话,我挺不负责任的,我没有给子清很好的成长环境,他一岁时我不在,两岁时我也不在。
子清有时候很像你,喜欢自己去承担事情,老是会瞒着,就像在学校里被别人嘲笑,他回家也从来不提。”
简以清想着想着就红了眼眶,泫然欲泣。
周墨恒眉心紧蹙,他失去记忆的日子里,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他害怕又自责。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怀里的女人抬眸盯着周墨恒,莞尔一笑:“你有什么错的,周墨恒在我心里是最伟大的,要不是你关键时候把我抱进棺材里,可能就不会有我和子清了,所以我最爱你了。”
简以清说完,还是忍不住在男人幽深的眼眸下落了枚香吻。
知心人,知心爱人,亦是他,此生足矣。
周墨恒浅笑着,把她搂得更紧,简以清扑在她怀里,抬起眸盯着她,睫毛翘翘。
她真的谁也不恨了,什么过去往事,恩怨情仇,她都不去在意了。
“墨恒,有你真的很好,我生孩子的时候也在想你,读书的时候被别人嘲笑是大肚婆,也在想你,不要再离开我和孩子了,好不好,我们以后会一直在一起,对吧。”
简以清在他怀里,声音沉闷,似有哭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