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真心她也不知道……
就好像突然送她五色宝石缠枝牡丹簪那次一样，又在舒羽那看见一根一样的。
就算不是他送的……
但当众承认保护她，跟和他送的没什么两样。
她不喜欢别人送过的东西。
等梳洗完，姜翎轻移莲步将窗户慢慢打开。
住在这，她习惯先看下外头有没有人。
却不想，一抬眼，竟看见了裴云序。
他正在摆早点。
阿娅居然也在他旁边，这个餐盘捏捏，那个早点闻闻。
听到开窗户的声音，两人抬眼看过来。
裴云序眉眼含笑，朗声招呼道。
“醒了，过来吃早餐。”
语气亲密的就仿似他们是新婚夫妇一般。
真是鬼上身了？
姜翎懵了。
阿娅本来是想过来当电灯泡的，她坚决拥护她的哥哥和姜翎。
但是心思早就挂在这些丰盛的早点上了，一个劲地咽口水。
姜翎不出来，她可就没吃的。
连忙朝姜翎挥了挥手。
“姐姐，姐姐，快过来啊。”
等坐到了桌前，姜翎还有些不可置信。
阿娅凑到她身边低声道。
“姐姐，坏蛋说这些点心，都是状元楼不对外售卖的珍品，是真的吗？”
听到她竟然称裴云序为坏蛋，姜翎有些哭笑不得。
她看着这些熟悉的早点，心下喟叹。
“是，这些都是江南风味的早点，那位师傅也是江南来的，但是京城人吃不惯，做了改良，那位师傅年纪也大了，如今应该不上灶了。”
娘亲初来京城时，就与这位师傅熟识了。
她会做这么多东西，除了娘亲的关系，更多的其实是从这位师傅身上学的。
已经有很久，没有吃过这些早点了。
裴云序给她盛了一碗赤豆元宵。
小小的白白圆圆的丸子随着汤匙的搅拌在冒着热气的红豆汤里起伏，看着就十分有食欲。
但姜翎却没有……
她有些严肃的抬起头。
“你让凌霄天还没亮就把人拎起来给你做早点？”
裴云序笑意一滞。
他以为姜翎看到这些会开心，但没想到她是这个反应。
“师傅已经是快六十了，你何必去折腾她！”
听到姜翎质问裴云序，阿娅在一旁偷偷抿嘴笑。
她虽然惦记这些吃食，但还没忘记自己来的任务。
看见裴云序吃瘪她就开心。
裴云序不悦地扫了她一眼，却没生气。
只似笑非笑地对姜翎说道。
“你先尝尝？”
姜翎皱了皱眉。
她看了眼桌上的早点，可这些点心确实只有师傅会做。
半信半疑地拿起汤匙尝了一口。
甜蜜的味道立刻在口中散开。
她顿了顿，在裴云序期待的眼光下还是咽了下去。
太甜了。
不会是师傅的手笔。
这是？
对上裴云序期待的视线，她福至心灵。
是他做的？
姜翎半晌没说话。
裴云序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难道是不好喝吗？
“我尝尝。”
阿娅迫不及待地端着碗喝了一口，顺便嚼了三四个小丸子。
“好喝！好吃！好软！”
姜翎和裴云序皆是一愣。
阿娅喜欢新鲜食物，又喜欢重口味的东西，这过甜的红豆汤倒是入了她的眼。
裴云序清了清嗓子，拿起碗也喝了一口。
一入口他便皱了皱眉。
他不喜欢甜品，自然也喝不惯。
是姜翎喜欢甜的，所以他多加了点，但没想到好像加过头了？
见他面不改色地喝下一碗，姜翎哑然失笑。
笑起来的姜翎容色更艳。
裴云序不由多看了几眼，好歹是笑了，这叫她师傅起来做早点的事可不能再干了。
回头好好教训一下凌霄。
这种事少干！
还好他机灵，早起熬了一锅红豆汤。
偷偷被骂的凌霄：“……”
而吃了其他早点的姜翎，一尝味道就知道不是他做的。
但被一打岔，也不好再说。
阿娅吃得饱饱的，每样早点都被她扫了个遍。
小肚子都鼓了起来。
她摸了摸肚子，打了个饱嗝。
然后对裴云序拱手道。
“多谢侯爷的款待，这些盘子你还是要收回去哦，不然被人看到就说不清了。”
这是吃饱了就赶人啊。
小丫头鬼精鬼精的。
姜翎眼里含着笑意，长长的鸦羽微垂。
她可没有为裴云序解围的意思。
裴云序从她发间玉簪上一扫而过，眸中有些失落。
“我见你弄了这么多桂花，可是要做桂花糕？”
阿娅立刻张开手臂，一副护食的样子。
“不许惦记我的桂花糕。”
姜翎宠溺地摸了摸阿娅的头，没接裴云序的话。
裴云序眼神微暗。
“我想着，给玉儿……和砚书带一点回去。”
提到两个孩子的名字，阿娅收敛了一点，但脸上还是有些不服气。
姜翎捏了捏她自来京城之后就变得圆溜溜的小脸。
“你才吃饱呢，就护上食了。”
阿娅打了个饱嗝，有些不好意思。
“姐姐做的东西太好吃了嘛，除非姐姐跟我回草原，我就不用跟他们抢了。”
听到这话，裴云序瞳孔一缩。
赵璟竟然想拐姜翎去草原！
他心里危机感顿时油然而生。
“阿娅小姑娘，对玉儿和砚书来说，你也是姐姐，不能和小孩抢吧。”
阿娅听不懂裴云序的言外之意，她轻哼一声。
“哼，姐姐想给谁就给谁，我又不拦着她。”
姜翎摸着阿娅顺滑的辫子，心却微微动摇。
她想起昨日晚上裴云序对她说的话。
他说两个孩子想要跟娘亲很像的丫鬟来照顾他们，也许，她可以换个身份，和孩子们再相处几日？
玉儿本就体弱，她难免多关心几分，现在毒还没解完，她身子又弱，要是下人照顾不当心落下后遗症怎么办？
亲卫这个身份，到时候抽身也容易。
她眼波流转，眼里闪过一丝确定。
“等会桂花糕做好了，你让凌霄过来取。”
见姜翎答应，裴云序眼里闪过一丝喜色。
如今也只能用孩子才能牵绊住她了。
她对他的防备太深了。
“还有，我等会以侍女身份跟他一起回府，你帮我安排一下。”
裴云序一愣，她愿意回府了？
继而心里狂喜，但面上不显。
故作镇定地说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