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老看向韩仲。
他拱手说道:“父亲。”
“孩儿,有不同的意见。”
韩老太爷,眼中露出一丝不悦。
韩仲是什么德行,他现在越来越清楚了,之所以还能将他留在身边,也是因为目前韩家,还有许多人支持他。
“韩仲。”
这是掌家交接仪式。
韩老太爷,一定要正式,故而喊韩仲的本名,拧眉询问道:“有可不可?”
韩仲说道:“父亲。”
“自古以来,那有女子掌家,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前排的席位。
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二爷,这话说的就不对了,那江南水乡,聂掌柜也不是一届女子?而且这段日子,聂掌柜在韩家居住,你也是看见的。”
说话之人,是酒坊的掌事。
是韩思雨的人,今年三十岁。
韩仲冷声道:“那是江南,我们这是云州。”
“父亲,韩家历来也没有女子掌家,况且我不过分的说,韩家今日的盛,都是韩思雨以及韩思琪的功劳吗?”
“是那杜轻。”
“如果没有他,韩家也不会有今日。”
“可他不过是个外姓人,这要是将掌家交给了韩思雨,无异于将权利,交给了那杜轻!”
马上就有许多韩家人跟着帮腔。
韩仲拿杜轻说事,否认了韩思雨的功劳。
说实话,这段时间韩思雨忙前忙后,亲力亲为,杜轻给她的不过是一些小小的帮助,她已经有资格作为韩家的掌家。
至少比韩仲强十倍。
韩仲这么说,其他的韩家人跟着起哄,韩老太爷却严肃道:“韩仲。”
“思雨,这些日子做的事,为父看在眼里。”
“她有资格作为韩家的掌家,至于杜轻。”
“他人品可靠,不贪图荣华富贵,我韩家灾难之际,是杜轻力挽狂澜。”
“这韩家,也有他的一份!”
“昨夜,我与他商议,说事韩家由,三人执掌,杜轻推辞不要,足以见其心之澄澈。”
韩老太爷,确实找杜轻聊过。
如今的韩老太爷想开了,韩家不一定非要按照组训。
凌青宁好奇问杜轻。
“杜轻哥哥,昨夜老太爷找过你?”
“嗯,其实老太爷的意思就是,我和韩思雨共同管理家中,旗下的生意,可以交给韩思琪打理,我与韩思雨早日成婚。”
“生个孩子什么的。”
凌青宁撅着小嘴。
“幸好,你没答应。”
杜轻嘿嘿一笑,也不是没答应,成婚的事情倒是答应了,等到一切稳定一下,就先成婚。
结婚不同房,等待合约到期。
就可以一纸休书和离。
韩仲还要说什么,老太爷根本不给其面子,低沉道:“好了!”
“我意已决。”
“就算是韩家从无女子掌家,那我今日就开了这先河!!”
刚说完。
此刻韩家门外。
“中郎大人到!”
一声呼喊,紧接着一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穿着一身布衣,随后跟着雍容中年妇人,二人进入院子。
“大爷回来了!”
韩家大爷。
韩伯,也是韩思雨的父亲。
见到父亲的那一刻,韩思雨全身紧绷,从她十一岁那年,父亲就去了京都做官,再也没有回来。
算一算,已经有接近七年父女二人没有相见。
女子就是韩伯的夫人,也是韩思雨的母亲,也是个美人,从面向上看,就知道韩思雨与她妈妈相似居多。
“大哥,你回来了?”
韩仲气势弱下来,而韩伯冷哼一声,对于自己这个弟弟的行径,他非常清楚。
也不多说什么。
拱手对韩老太爷说道:“父亲,孩儿多年未回来尽孝,孩儿向您请罪。”
突如其来,打乱了原本的节奏。
“无妨。”
“家国安定,自古忠孝难两全,吾儿不必自责。”
韩伯起身。
又说道:“父亲,还请收回成命,思雨不能做韩家的家主。”
韩思雨不理解。
“父亲!”
“为什么?”
韩伯说道:“韩家,向来传长不传幼,传男不传女。”
“可是……”
韩思雨正要说什么。
从院子外面,又走进来妇人,身边还跟着一名年轻的公子,也就十七岁左右,眉宇间与韩伯竟有几分相似,比韩思雨的年级小许多。
“父亲。”
“此乃,我当年赶考,路过左家庄时,与红袖生下的儿子,三个月前,红袖带着他在京都与我相认。”
在偏房听着的杜轻。
表情异彩连连,好家伙进京赶考,路过穷乡僻壤,然后与女子发生关系,还有了孩子。
这剧情,原本以为只有那些话本内有。
没想到,竟然在现实中出现了,而且看情况,这大夫人也不吃醋。
当然,三妻四妾却也正常。
尤其是韩伯这样的官员,中郎可是四品官,妻妾成群都没问题。
不过,这位小公子的面相。
可不是什么纯善之人。
老太公犹豫了,而韩思雨却愣住了,这到底是这么回事,这可是惊天之事。
“当然,还有一件事最重要。”
说罢,从怀中拿出圣旨。
“圣旨!”
全场,包括韩老太爷连忙跪下。
“中郎韩伯,辅佐朕有功,七皇子自幼习武,喜爱诗书画卷,尚未婚配。”
“中郎韩伯之女,韩思雨也刚及笄。”
“朕赐婚二人,秋后吉日,即刻成婚钦此。”
韩思雨跌坐在椅子上。
圣上催婚。
与七皇子!
这是在场之人谁也想不到的,而且这圣上赐婚也太随意了吧,当然人家是皇帝,赐婚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这!”
韩老太爷被打了一个猝不及防。
韩思琪很小声的询问韩思雨。
“姐,这下怎么办?这可是皇帝的赐婚,姐!”
韩思雨摇摇欲坠,脸上浮现一抹潮,红,胸口堵得慌,不仅如此还有些反胃。
“姐!”
韩思雨晕倒了。
韩老太爷急忙去叫大夫。
韩家家宴不欢而散,后厅的杜轻,也先返回自己的院子。
韩思雨闺房内。
大夫为其诊脉,表情凝重。
许久后收手,写了一副药方子,交给韩伯。
“中郎大人,恭喜啊。”
中郎摸不着头脑,问道:“喜从何来?”
“哦,令千金近些时日过于劳累,本就身子虚弱,如今身体有了喜脉,还需多多修养。”
“喜脉!!”
中郎眉毛都立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