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锦城从未觉得有什么,他一向为人好,对方愿意跟他称兄道弟,他便可以用真心对待。
就算之后对方做了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也无所谓。
错的不是他,付出的东西也不用觉得可惜。
但如今见到卿雪替他心疼的模样,心中的那股弦又被狠狠的抽 动。
事到如今他只能答应:“之前我会拿回来的,他不给我就让法院帮忙给。”
卿雪点头:“不能让他这么欺负你!”
贺锦城从未有感觉被欺负过,被维护的时候那心情别说有多新奇了
恨不得一辈子就这么抱住她。
贺锦城忍不住感叹:“媳妇儿你真好!”
卿雪沉默。
有啥好呀,之前这么向着外人!
贺锦城是一点也不记得了,不记得也好,以后她会好好的对待贺锦城。
卿雪将借条折了又折,无比宝贵的放在口袋上,还拉上了链子。
“现在法院休工了,明天我们再过去。”
卿雪还没消气:“我好想打顾健呀!”
贺锦城的大手将卿雪的小手握住。笑着亲了一口。
“这话可别说,要打我替你打。”
贺锦城被她牵着往前走,盯着卿雪的背影,脑海中不知为何涌现出炸了毛的兔子的模样。
留给他们温存的时间不多,卿雪才走出去几步,眨眼,竟然见到了一条红轿子队。
很简约,简约到甚至没有轿车,一个男人用大红花牵着身后的女人,前面稀疏的两三人打着鼓敲锣,仿佛不是娶亲队伍,是绕街凌 辱的队伍。
卿雪嘟囔着:“谁家的媳妇儿办的这么敷衍。”
再定期一看,最前面的人居然是孙 明川。
孙 明川脸色阴沉,身上的红衣裳跟塑料的质量没啥区别,廉价的材质分明是一次性的。
改个版型都能成寿衣了。
后面的新娘子遮住了脸,卿雪看不清是谁,但是能从那人走路的姿势看,好像是周佩言。
周佩言走的极慢,在背后两步并三步,分明是不情愿。
孙 明川看到了卿雪。
一瞬间,卿雪从他的脸上看到了不甘与慌乱。
他停下了脚步,身后的周佩言撞上他的背。
孙 明川立即沉下了眼,大吼:“瞎吗?不会看路啊!?”
卿雪猜想:这该不会是因为上次的事太丢脸了,凑成一对了吧。
这样也好,谁也不耽误谁。
卿雪可以直接躲过去,但她选择直面上前,还要拉着贺锦城,两人恩爱姿势与新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们俩之前的事闹得这么沸沸扬扬,现在是打算结婚了,恭喜哈!”
卿雪脸上带着笑意,语气很是温和:“我可要好好的,恭喜恭喜你们。以后打算搁哪住呢?政府大院?”
卿雪是知道哪里疼,就往哪儿刺。
出了这么大的事,群众知道了警察局知道了,政府哪能不知道?
这是算是污点,肯定不会继续把他留在政府里,不然此时也不会被别人逼着娶了周佩言。
分明是没了工作。
卿雪猜的没错,她提出这句话之后说把我的脸色更加难看。
卿雪将贺锦城牵过来,从兜里掏出两枚铜钱。
“喜事成双,这两分钱你们拿着,千万不要跟我客气,算是给你们的祝福以后呀,一定要好好过。”
卿雪一字一顿的,说出来那意思就变得完全不同了。
周佩拼命的咬着牙,一句话都不敢出。
“你们搁哪办喜宴呢?我也去瞧瞧!”
对方不说话,卿雪便站着,等队伍一走她便跟在身后,
贺锦城无奈至极,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这种浪费时间的事,你也干了?”
卿雪乐得自在:“那可不,认识这么久,一个喜宴不吃怎么说得过去?”
卿雪神色极为自然,一看便不是伤心于孙 明川娶了别人,而是赤 罗罗的嘲笑。
他们亦步亦趋,跟着一行人来到了当初孙 明川下乡被分配的小屋子里。
如今屋子的东西已经被清的差不多了,外面摆着五桌,来的人不多,看热闹的极多。
见到卿雪到来,纷纷露出了八卦的表情,有大胆的直接坐到的卿雪旁边问:“他还敢请你们过来呀?”
卿雪摆摆手笑了:“我这不是半路突然遇见吗?之前也认识,不来喝酒,不好意思吧?”
卿雪一边说话一边观察着四周。
这不凑巧了吗?正好看到了熟人。
那人不是别人而是周佩言的父亲。
当年卿雪对他没什么印象,不过能教出周佩言这等人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货色。
卿雪安安分分的坐在椅子上,不必去找别人,自有人来找她。
这话说的在理,不过十分钟,卿雪身旁便站定了一位妇女。
妇女表情凶狠,对待卿雪却不得不扬起那僵硬的笑:“卿雪你咋过来了呀?我们这人数已经差不多了,你瞧瞧要不要让让别人?”
卿雪提高了声音:“哎呀,婶婶你这话说的真的是。我好说好歹是他的表姐,份子钱都给了,他们都说好了,你现在让我走,是不是有点太欺负人了呀,乡亲们都在看着呢!”
确实,旁边好几十双眼睛都在观察着这边的动向。周妈几乎要抬不起头了,这贱人大庭广众之下和别人苟合,还被卿雪知道了!
当初在卿雪面前有多么耀武扬威,现在就有多丢脸!
卿雪这死不要脸的,还舔着脸过来吃酒,也没人邀请她!
周妈只敢在心里嘀咕,面对卿雪一句话都不敢说。
婚礼办的场次又简单,也招待客人的饭菜也只有四个,非常的寒酸,几乎没有人肯答应出席这次婚宴。
这方圆百里会认字的小孩基本都知道这件事,只顾着看笑话,没人肯答应过来吃席。
卿雪落座之后,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也坐在了位置上,多数是政府那边的办事人员,估摸着是批下来,必须参加的。
卿雪在他们的脸上都看到了无语。
大家都坐在同一桌上,过了半天才凑齐一桌。
就这场面百年都难得一遇呀。
剩下四张桌子,没人肯碰!
周父脸黑的像刚挖完煤似的,脸都抬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