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里面的工你都辞了,老板不会听你的话!”
黄忠奇理直气壮,嚷嚷着脸都红了。
卿雪嗅到了一股八卦的味道,等贺锦城拉她离开,远离了事情发生的场地后,卿雪才侧着贺锦城的衣角问:“你和那个人很熟吗?”
贺锦城眼底流露出几分不耐烦。
“这人是我小时候的兄弟,家里穷自个还整天无所事事的,当初我在服装厂上班就引荐他去工作。”
贺锦城不想去计较自己付出的每一件事,也不要求得到他的感谢和回报,但是最起码的尊重应该是要懂的。
贺锦城回想起刚才对方满脸不屑的表情盯着卿雪,把卿雪同化成街边小巷的站街女一般。
他没把人给打死已经算好了。
卿雪听完品味出了这其中的不对劲。
“怪不得他一上来就一股熟稔的模样,我还以为他是你的好兄弟呢!”
贺锦城摇头:“早就不熟悉了,只是小时候的情分还在,以后你记得无论那人是不是我的兄弟,只要他对你不尊重,你就随便,到头来账都算在我头上。”
“可是我还没有见过你的兄弟,除了之前那位苹果。”
自结婚之后他们的生活鸡飞狗跳,哪里还见过兄弟呀?
一时间两人相对无言难处,贺锦城无措的揉两下坚 挺的发根,开口:“等以后有空吧。”
见兄弟是代表了对这个人的信任与肯定。
卿雪失落。
但是她能理解。
当初……当初自己做过这么多错事,短时间之内应该也无法把贺锦城这早就被伤的遍体鳞伤的心给捂热吧。
这对贺锦城不公平。
卿雪温温柔柔的笑着:“好。”
三轮车在土路上摇摇晃晃的开着。
卿雪怕自己掉下去便用手撑住了贺锦城的肩膀,同时计算着时间,口中喃喃的说:“应该差不多有回复了。”
贺锦城开着车抽空问:“什么回复?”
“我递给法院的信,如果可以,这几天就会把信送过来了!”
“这事能成?”贺锦城本是不相信的。
“当然可以了!”
说来也巧,卿雪回到家就看见一张信封被扔到了屋檐下,赫然印着县城法院的名字。
贺锦城接过来瞳孔缩了缩:“真的可以告!?不过这能成功吗?”
“到时候试试就知道了。
我的房屋证明和他的交易都是有记录的,到时候有工作人员来找我,就可以直接带着他们过去那个屋子把人给赶出来。”
卿雪绝对咽不下这口气。
屋子是她的。
永远只能是她的。
冬日的冷风呼呼的吹,直到中午的时候出了点太阳,才把路上的薄薄积雪晒融化了,山路面有一些打滑,卿雪蹲在外面一直等着。
差不多下午要结束的时候才有一辆四轮的车从小路上慢慢悠悠的开过来,打头下来的是一位穿着藏蓝色制服的男人,后面还跟着一男一女,想来就是法院的工作人员了。
对方的制服上确实印着县城法院的名字。
“你好小姐,我们是县城法院办事处的,前些天收到了你的控诉信,我们需要做一个信息的证明与调查,请你配合一下。”
卿雪早就料到已经将全部都准备好了,除了那一张房产证。
房产证已经不在她的身上,卿雪只留着一张在城里打出来的复印件。
“同 志,这是我房产证的复印件,房产证被我爸给抢走了,他又转手卖给了其他人,我认为这是非法占用了我的财产,我有资格把我的财产给夺回来。”
贺锦城听到外面有声音,走到卿雪的身边,保护意味明显。
工作人员见此情况,只是笑笑。
“同 志你可别太紧张了,我们可是正规的执法人员,只是过来拿材料的。”
等拿到卿雪手中所有的材料确认无误之后,收到一个文件袋上仔细分好。
“如果材料无误,我们将会尽快开庭处理您的案件。”
“好,辛苦同 志们了。”
他们上车之后又离开。
周佩言路过,见到有执法人员便先入为主,语气里是掩盖不住的嘲讽。
“你是不是犯法了,县警察局的怎么来找你?”
没等卿雪回答,自己又接上了话:“你这种女人永远都不会安分。还是锦城主哥眼光差了点,居然会……”
“居然什么?”卿雪不客气的给了一记刀眼:“好好瞪大你的眼睛,这些是法院的,我要抢回我的房产证。
听清楚了,每一个抢了我东西的,我都要一一让他给予代价,别以为我不在乎。”
这句话若有所指,周佩言的脸色随即一变,贺锦城语气淡淡将卿雪搂过半边身子。
“别喊我哥,我恶心。”
“你总有一天会知道卿雪都是在骗你,我是在好心提醒你,之前他什么人你都忘了吗?”
周佩言的话仿佛一根导火线,将两人现在薄如一层报纸的信任都即将毁灭。
卿雪面不改色,其实心中的慌乱。
贺锦城会怎么说,会觉得她确实是这种人吗?会因为这些日子的改变而信任她一点吗?
时间在流逝,而卿雪却感觉时间已经凝固在这一刻,让她胆怯的不敢再听下去。
头缓缓低下,低头在贺锦城跟前,张开了嘴,却被贺锦城拉住的手,十指相扣,感受着对方真切的力度。
“我有眼睛,看得到卿雪的心是向着谁,你不用再和我说这些。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掺和你表姐的感情,这说出去好听吗?”
周围有的是人。
被贺锦城毫不客气的点出来,周佩言被下了面子。
咬着牙恶狠狠的盯着卿雪,突然伸出手来将卿雪从贺锦城的怀里扯开。
力道太大,卿雪反应不过来,直直的摔到了地上,扬起一圈的灰尘,膝盖火辣辣的。
周佩言扯开嘴角,笑的病态。
“姐姐,真是对不起,我不小心的。”
说完这句撒开腿就跑。
卿雪撑着身子,试图站起来,被贺锦城直接搂腰抱起。
眼神冷得吓人,周围看戏的各位作鸟兽散,只有贺锦城回到家的时候,一言不发的掏出药箱,给卿雪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