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醒过来,卿雪才算是恢复了些力气。
果然忍了几十年的处男,不能惹。
外面的天还没完全亮,卿雪推搡贺锦城到一边,试图自己从床上爬下去,奈何实在是提不起力气。
贺锦城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眼神中带着笑意,大手抬起将她重新塞进了被子里。
卿雪挣扎:“我还要去卖蘑菇酱呢,你别拦着我!”
贺锦城不听,又把被子拉高了些:“现在你的身子可以去卖蘑菇酱吗?”
嘴角若有若无的取笑意味,让卿雪恼羞成怒,抓起枕头砸到贺锦城的身上。
“这还不是怪你,明明知道早上要去卖蘑菇酱!”
剩下的话,卿雪卡在喉咙眼里怎么都说不出来,要是被贺锦城听见了那还得了!
改天岂不是让尾巴翘到天上去了,以后得更加无法无天了。
为了避免这个结果,卿雪在喉咙眼里转了个弯,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媳妇儿我都辞职了,一个免费的劳动力放在这,你不用你还要自己去?”
贺锦城走了下床,浑身赤果,卿雪躲闪不及,看得干干净净,愣了一下才想起要转过头来。
贺锦城居然就硬生生的把她的头重新掰了过去。
“怎么?你男人的身材这么好,不多看几眼!”
“滚!”
卿雪嚷嚷着,但怎么都挣脱不开,心里不服气的很。
以前怎么不知道这贺锦城还像头饿狼似的呢?
“你是我老婆,这不是天经地义的?是不是,老婆?”
贺锦城凑过来打趣她。
卿雪别过头去,一句话都不说,双耳通红。
贺锦城自觉有趣,也知道不能惹得太过火,穿上衣服便走了出去。
卿雪半夜迷迷糊糊间,听到贺锦城在外面制作蘑菇酱的声音,现在贺锦城已经将蘑菇酱全都抬上车,备车出发。
卿雪挣扎着起床,随意套上一身衣服,一瘸一拐的冲向门口。
抬起头来与贺锦城对上的视线,贺锦城慌了神。
“你不是说不舒服?怎么还跑下来,这大冷天的!”
卿雪没说话,搂住了贺锦城的腰,随后才哑着声音开口:
“早点回来,我给你做好午饭。”
“你······”
贺锦城的声音突然哑了些,“你死心眼呢,快给老子回去,你要是中午不做好饭在家里等老子,我就······”
说半天还是没说出来。
“到底如何?”
卿雪笑了,在贺锦城的侧脸香了一口,把人推上去。
“好好好,我一定给你做好吃的。”
天气太冷,卿雪说完之后又溜了回去。
贺锦城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才开车离开。
卿雪回床上又睡了一觉,当天中午吃过饭之后,卿雪提出了昨天说过的事儿。
“今天我要去我爸那,把房产证给拿回来。”
想到那本房产证被那个甚至称不上叫一声爸的人硬生生夺走,卿雪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
这是妈当年留下来的财产,全都是她的,卿大强沾不上半点关系。
贺锦城见着外面冷,给卿雪加了一件衣服之后踩着三轮车去到了卿大强家。
卿大强家里和前些日子看起来一样。
哪里都乱糟糟的,地上的污渍不知道凝结了多久,彰显着这家主人的肮脏。
卿雪在之前都是在这种环境中生活的。
从小卿雪便很羡慕别人有一个好父亲,家庭虽然不算富裕,但终归是和睦的。
自从妈妈死了之后,卿雪就从未感受过家庭给予的爱,就连这世间还剩下的唯一一位,有血缘关系的人也只会为利逼迫她,甚至还能把她给卖了。
这一辈子卿雪都不可能再给这人尽孝。
站在门口,卿雪突然握住了贺锦城的手,说:“把房本拿回来,我们以后都不要见他了。”
贺锦城没问为什么只是点头。
屋子里面的人很快就听见了动静,一边走一边怒吼:“谁他娘的在老子这说话,赶紧给老子滚!”
脏话连篇,卿雪嫌恶地偏过头去。
卿大强见是贺锦城,态度随即一变:“这不是我的女婿吗?怎么过来了?是不是要孝敬孝敬我这个岳父大人!”
卿雪插嘴:“我们就不进去坐了,我要房产证,你最好识相点给我,不然我去法院告你,你就逃不掉了。”
卿大强的脾气卿雪一清二楚,欺软怕硬,若是软着来,这房产证绝对拿不回来。
贺锦城也跟着卿雪说:“看在你是卿雪的父亲份上,再给您一次机会,把房产证拿过来。”
卿大强平生最烦的就是前妻生下来的这个小兔崽子,平日里从来不会孝顺。
难道她忘了这个男人是谁帮她选的吗?
当初还在哭天喊地的说着不嫁,这才多久,就乖乖的任人摆布了,也不过和他娘一样是个贱货。
“我和你男人说话,哪里有你插嘴的份?女婿,你可不要听这小贱种说什么耳边风就信了他们,女人嘴里没一句好话。”
贺锦城面色冷得吓人。
“我的女人要是说也只有我能说,你算个什么东西?”
贺锦城连最后的面子也不想装了,将卿雪扯过来紧紧的护在身后。
卿大强这才是明白了,果然是她娘生下来的贱种,居然能把贺锦城勾的连谁才是男的都分不清了。
想要房产证?不可能!
“女婿啊,这房产证你们是不能拿的。怎么说我也是他娘的男人,他娘死了什么东西都没留给我,这说的过去吗?”
“你怎么对妈妈的你心里不清楚吗?妈妈死了你还想着要钱!??”
“怎么不能?要不是老子身体好,当初还不可能生下你呢,你现在不会在地上感谢我给你留的一条狗命,你还敢和我大声说话!”
啪的一声,卿雪抑制不住心中翻涌的情绪,一巴掌扇了过去。
卿大强目瞪口呆,“你居然敢打我?”
说着就要抬起手来打向卿雪,可是卿大强的手被贺锦城擒住,根本无法动弹。
贺锦城面色冷硬。隐隐约约泛着怒火。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上,被映衬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