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呆呆地站在台上,他并非没见过这种场面。
而是这一切都发生地太突然了。
自己怎么就突然变成了楚云的合伙人,他这明显是要将自己与他牢牢绑在一起。
他看了看楚云,见楚云正一脸奸笑地看着自己。
清了清嗓子,他开口道:“既然如此,那我便讲几句吧!”
“大家定然会奇怪,为什么我徐庶会为了一家青楼邀请各位来,实则这楚云乃是我的侄子!”
“侄子?”楚云的脸僵住了,心中暗道:“好家伙,不愧是徐庶,我不就是小小的坑了你一下吗,咋就成了你侄子!”
“大家都知道,我徐庶膝下无子,早年为了避难离开了老家,现在与侄儿相认,自然想尽一番心意,今天,承蒙曹丕公子、曹植公子厚爱,特来捧场,实在感激不尽!”
楚云听到此,心里明白徐庶如此说是想为自己提供一个可靠的身份,而且,这番话一出,他便公然挑明了他就是自己的靠山了。
想到此,楚云心中不禁对徐庶更加敬佩,他愈发肯定自己选择找他是无比正确的决定。
“我这侄儿啊,原本之益州的一名小小赘婿,后惹上麻烦,特来投奔与我,日后希望大家能多多照应我这侄儿的生意!”
徐庶说罢,又看了看曹丕和曹植,见二人脸上都挂着笑意,于是说道:“下面,就由春风楼的老板楚云来介绍一下吧!”
说着,拱手行礼,欲下台来。
“等等!”
突然,一道声音响起,徐庶和楚云都愣了愣。
循声望去,竟是一直半闭着眼、面无表情的司马懿。
“徐大人,在下有两个疑问,不知徐大人可否为在下解答!”司马懿十分恭敬地说道。
楚云记得,历史上司马懿正是徐庶向曹操推荐的,因此对他如此恭敬也正常,只是他没想到,这司马懿竟然会在此时开口。
这不是明显的为难曾经推荐过自己的恩人吗?
徐庶微笑道:“是司马大人啊,请讲!”
楚云见状,心中猜想,虽然司马懿是徐庶推荐的,但此二人的关系只怕绝不止表面上这么简单。
想到此,他终于明白了那晚徐庶为何故意隐瞒他和司马懿的关系。
司马懿依旧半闭着眼,缓缓说道:“叔叔姓徐,侄子姓楚,不知为何啊?”
徐庶微微一笑,说道:“盖因这孩子命苦,为了讨生活改为母姓!”
说到此,深深叹了口气,说道:“唉,只怪我这个当叔叔的没早些寻到他!”
司马懿似乎并不关心徐庶的回答,又问道:“徐大人说这楚云乃是从益州过来的,我听闻刘备在得到益州后,推行新律,整顿民生,还鼓励经商,俨然一片祥和,为何此时选择从益州来到许都呢?”
楚云心中一紧,这才是司马懿真正想问的吧,第一个问题只怕是个幌子!
徐庶说道:“只因我这侄儿最近才知道我身在许都,因此,即便益州再怎么好,也终究不如在亲人身边!”
此时,另一边的杨修开口道:“不错,若说这天底下什么地方最好,恐怕也只有亲人身边才是最好的!”
曹丕见状,笑道:“徐庶大人能与侄儿相认,千里投奔,也是情理之中,可喜可贺!”
此时,台下的楚云表情异常精彩,他已经在在对这些人只见的关系有了初步的了解。
这曹魏四友明显是对曹丕比较排斥,甚至是有些敌视,盖因徐庶不肯与他们为伍,因此才可以出言刁难徐庶。
而曹丕心中定然还是想拉拢徐庶的,因此才愿意从中和稀泥。
至于杨修为何会开口,想来也是因为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于是,不禁喃喃道:“也难为徐庶了,能在这些人的勾心斗角中自保!”
此时,陈群却突然开口道:“徐大人,在下也有一个疑问,敢问你侄儿到底在益州惹下什么麻烦?”
徐庶闻言,愣了愣,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无意间说出的一个说辞竟成了对方的把柄。
虽然他在短时间内已经想好了说辞,但今日过后,他们定然会调查楚云,那么关于楚云到底惹了什么麻烦,只怕还不能随口乱编。
此时,楚云也已经走上台来,说道:“各位贵客,我才到许都不就,很多事还没来的及和叔叔说,各位有什么问题就直接问我吧!”
众人见楚云面带微笑,淡定自若,不禁也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楚云在徐庶耳边轻声说道:“叔叔,你先下去吧!”
徐庶看了楚云一眼,小声提醒道:“这种场合,一定要小心说话!”
楚云点了点头,待徐庶下台后,继续说道:“方才陈大人问我在益州到底惹了什么麻烦,其实也没什么!”
“只不过我本是益州刘家的赘婿,但刘备入蜀后,关羽之女关银屏却不知为何看中了我,竟让刘备给我赐婚,但刘家大恩于我,我与夫人感情颇深,因此我不愿接受刘备的赐婚,故而导致我不得不逃离成都!”
此言一出,众人无不色变,纷纷仔细打量着楚云。
特别是徐庶,他手心都已经冒出汗了,他死死地盯着楚云,心中暗道:“楚云啊楚云,我都已经提醒你说话要小心,你怎么能在这种场合说出自己与刘备有关系,这不是将你我二人置身危险之中吗?”
关兴等人闻言,也是震惊不已,只有关银屏,此时看向楚云的目光中带着熊熊燃烧的火焰,恨不得将楚云烧为灰烬。
陈群说道:“哦?你竟敢拒绝刘备赐婚?”
楚云说道:“为何不敢,他刘备本就是假仁假义,这一点想必曾经效力于刘备的陈群陈大人应该最了解吧?”
徐庶见陈群此时脸色极为难看,心中忍不住叹道:“楚云啊楚云,你知道现在是什么场合吗?怎么就敢提及陈群的过往,这不等于公然与他撕破脸吗?”
吴质此时开口道:“你一介赘婿,凭什么会被刘备赐婚?”
楚云并不生气,依旧保持着微笑,淡定地说道:“至于为什么,等各位贵客看完今日的演出便知道了。”
朱烁开口道:“既然如此,你来到许都,那你夫人呢?”
楚云说道:“我夫人还在成都!”
朱烁冷笑一声,转而对徐庶说道:“抛下妻子,独自逃亡,徐大人,你这侄儿似乎与你有些不同啊?”
徐庶瞥了一眼朱烁,并不说话,他知道朱烁这是在嘲讽自己当初为了母亲离开刘备。
楚云又如何不知,于是说道:“我若不走,我整个刘家必定为刘备所杀,我逃出来才有机会报仇,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想当初丞相大人也有多次逃亡的经历,如今,照样能称霸一方!”
“大胆,你一介草民,一介赘婿竟敢和丞相比!”陈群怒道。
此言一出,一时间场面瞬间变得无比凝重。
一旁的额徐庶此时额头上已经冒出了豆大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