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是真狠啊！动辄毁人命.根子。”
“上次那群人全都被你给废了，怎么？现在把主意打到我儿子身上了？”
李天民恶狠狠的看着云煜，这混账玩意是不是跟人命.根子过不去？总想着废了别人那.话儿。
云煜赶紧摇头否认。
“不不不，我就是觉得您与其杀了齐王，不如留他一条性命，保留有用之身，以图他改邪归正。”
“我打乾身残志坚之辈遍地都是，就拿你身边这位来说，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么？”
他指了指站在不远处一动不动的大太监，后者两条发白的眉毛疯狂抖动，看向他的眼神饱含怒火之气。
“噗~”
程无锋噗的一下，笑了出来。
实在不是他想笑，而是真没忍住。
这云二，简直了！居然敢拿大太监举例，还要阉了齐王，老子跟他一比，简直弱爆了。
“哼！”
“朕还没问你，今日.你怎会出现在平康坊，又怎么会找到钱府以及鸿胪寺的马车？”
经过云煜这么一打岔，李天民也算是冷静了下来。
杀齐王？在处于暴怒时他确实恨不得宰了对方。
可稍稍冷静下来之后，再怎么说也是自己儿子，正如云煜所说，虎毒不食子。
至于没收肇事工具？那比杀了李源还让他难受，他又怎么会做出这等事情。
干脆直接做到御桌之后，直接转移起话题来。
“这事就要从小子开办纸坊说起了，那日……”
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李天民这才明白，这小子纯粹是误打误撞给撞上了今日之事。
“照你这么说，你一开始就怀疑钱生咯？”
“那倒是没有，毕竟许多仗着自家亲戚在朝中当官，在外作威作福为祸一方的例子太多了。”
“只不过在东市时听见有人说钱侍郎的马车刚刚离开，我这才怀疑到他头上，然后又见到鸿胪寺的马车从他家侧门的巷子出来。”
“他是户部侍郎，跟鸿胪寺理当没太多交集，有正好是此事的关键当口，我这才赌了一把。”
“现在看来，小子运气不错，赌对了！”
看着他略带得意的样子，李天民抿着嘴没有说话。
这小子，看似莽撞冲动，实则胆大心细，谋而后动。
程无锋与其比起来，差远了。
思考了一会，他这才开口道：
“行了，此事到此为止，接下来的事情我会让人接手，你们二人……”
“我什么都不知道，今日来皇宫是来探望公主的。”
云煜赶紧接话，一副我明白，我懂的样子。
程无锋见状也跟着道：“末将必当谨言慎行，今日之事绝不透露半个字。”
事关皇家，皇帝这么安排必然是不想让外人知道太多。
赶紧表态，然后抽身而退。
看着他们二人如此识趣，李天民不由莞尔，挥了挥手道：
“去吧！”
唰的一下，两人前后脚快步退出了御书房。
至于李源，已经被大太监安排人给抬了下去，早有太医在外等候，立马为其诊治了起来。
“好你个云二，真有你的！居然让陛下阉了齐王，这种话开天辟地一来怕也就只有你一个人敢如此说了！”
出宫的路上，程无锋还在为之前的事感叹。
这小子是真不怕死，什么话都敢说。
云煜撇撇嘴，不屑道：“你知道啥，我不那么说陛下怎么冷静下来？”
“若是真让他继续打下去，万一失手打死李源，咱两的日子也就到头了。”
程无锋瞪大双眼看向他，惊呼道：“你……你是故意那么说，好让陛下停手的？”
“不然呢？”
程无锋：“……”
前几日方替你父亲说云家老.二如何如何聪明狡猾，本来还不以为意。
现在看来，这小子真有一手，居然当着陛下的面玩这种心思。
怕是事后陛下回想起来，也能明白他的用意，到时候还不得念他的好？
嗯？不对啊！
这小子不是说让陛下承我的情么？
算了，能将这件事情完美交差就已经不错了，还想那么多干嘛。
程无锋属于那种大大咧咧的性格，对于这种事情看得比较淡，心思一转之后便不以为意了。
“今日多亏了你，不管是宫外还是宫内，走！哥哥做东，咱们去好好喝上几杯！”
想通前后的程无锋一把揽住云煜肩膀，咧嘴大笑道。
“不去，我还有事呢！”
“对了，上次跟你爹说的那件事你回头记得问问他考虑得如何了，其他几家都已经答应，就差你家了。”
“若是没问题，便找个时间来我家庄子上，把契书给签了。”
程无锋转头惊愕的看着他，“都答应了？太子也答应了？公孙家也同意了？”
很显然，程德已经将事情告诉了他，所以云煜一说他便明白是什么事。
“嗯，都同意了。”
见他点头，程无锋心中惊叹，这小子还真有一手。
“既然如此，我家也没问题。走，我这就跟你去庄上签了契书，正好吃你一顿！”
这下轮到云煜诧异了，讶然道：“程叔叔让你做主此事了？”
“左右不过一万贯，我和我家老头子都一样！”
想想也是，虽然云煜拉拢的都是些实权派大人物，可毕竟投资不大，程无锋这个嫡长子还是能做主的。
“行！那就跟我回去，今日心情不错，我亲自下厨请你吃顿好的。”
程无锋：“……”
……
长安城，王家。
王延已经来到长安城两日了。
这两日他都陪在王学之的身旁，自己就这么一个儿子，现在居然成了这副模样。
一口气吊着不上不下，哪怕就是挺过去，子孙根也废了，以后就是个废人，要在床上躺一辈子。
对于云煜，他恨得咬牙切齿。
按照以往的习惯，他必然会第一时间施展雷霆手段对云煜以及云家进行打击报复。
可是这次不一样，是皇帝要对付他们王家。
云煜，只不过是马前卒。
出门前父亲就再三叮嘱，虽然是马前卒，但谁也不知道这个卒子的身后隐藏着些什么。
轻易动手，搞不好便会遭到对方的后手埋伏，继而导致陷入无尽深渊之中。
所以，这两日他一边陪着王学之，一边让人收集有关云煜的一切情报，还有关于任何有关王家在长安城的消息。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这一次，王家输不起！
“家主！好消息！”
门外传来了管家的声音，王延起身，推开门走出去。
老管家满脸喜色的上前说道：
“家主，咱们的人今日见到云煜那小子伙同程家大郎强抢了鸿胪寺的马车，打伤了里面的倭国使臣。”
“之后更是带人冲进了户部侍郎钱生的家中，据说一通打砸之后架着一辆马车偷偷离去。”
“虽然有人传闻他这是救了什么失踪的闺女，可直到现在为止，宫里也好，县衙也罢，都未传出任何消息确认此事。”
“依老奴看，这是皇帝在帮他隐瞒强压此事，搞不好就是一处乌龙事件，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