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鼎臣看着众人笑了,他跟着淡淡地笑着,对于他而言,只要能够完成陛下交给自己的任务,那么他就有可能在得罪了应天府谏官之后,好好滴活下来。
走出房间,顾鼎臣和章訢、文徵明、文燕、唐寅等人一起前往应天府皇陵,这钟山之上有皇陵,明月孝陵,取名为以孝治天下的意思,而第一任皇后马大脚就是孝慈的谥号。
足以见得,对于大明朝而言,仁孝是多么的重要。
孝陵的围墙内殿宇巍峨,阁楼壮丽,朝阳门到孝陵卫的路上,烟雾缭绕,松涛林海,长生鹿在林中漫步,鹿鸣期间,气势非凡,大明鼎盛,足见一斑。
顾鼎臣带着一行人来到下马坊的时候,左看看右看看,发现不远处那还有一股若有似无的臭气。
文徵明掩住口鼻,纳闷的说道:“莫非周围有茅厕,还是马粪太多?怎的这般臭?”
“走吧,或许有意思的事情就在这背后。”
顾鼎臣指着前边的小道,这是整齐的石砖砌成的道路,章訢踮起脚看向不远处,哪里有一个大门,叫做大金门,是孝陵第一道正南大门。太阳照在琉璃瓦上,熠熠生辉的金光,让周围都泛着盛世才有的光彩。
“那边是什么?”
章訢指着不远处一个须弥座,歪头看着顾鼎臣。
“或许臭气就是从这里出来的,走。”
顾鼎臣招呼众人朝着大金门的放心爱那个走去,在须弥座下面莲花的部位反复轻触,文徵明掩住口鼻的力道越发大了。
“这像极了木蝴蝶的味道,有人在这里种植木蝴蝶?”唐寅捂着鼻头,皱起眉轻声问道。
“唐兄看来是学了一段时间的岐黄之术啊。那不知道你觉得这地下可有木蝴蝶生长的可能?”顾鼎臣笑起来。
“这木蝴蝶喜欢湿润的地方,不知道下面是不是一个雨滴处处的阴暗密室了。”唐寅才说完,章訢手不知道触碰到哪里,机关咔嚓咔嚓的响起来。
须臾,一道地下暗道打开,年轻人们互看一瞬间,顾鼎臣撩开衣袍,正要走下密室却被章訢拉住了胳膊。
“九和,不要贸然下去,万一……”章訢到底更谨慎一些,还是觉得等锦衣卫来更重要。
“无妨,我还懂一点拳脚功夫,不会有事情。仲祖,这文燕到底是女子,你在上面陪着她吧。”
顾鼎臣看了一眼文燕,对着文徵明和唐寅说道:“唐兄,文兄,有劳帮我把把风,我下去看看。”
顾鼎臣低下头就要进入密室,章訢叹了口气,“上一次,我没有跟着你进入大牢,已经不够朋友了,这一次,我一定要舍命陪君子。”
章訢下定决心,就算是前面有不知道的危险,还是要跟着顾鼎臣一探究竟。
顾鼎臣摇摇头,“仲祖,你不必跟来,真的。”
章訢摇摇头,“我不希望你出事情,不必多言。”
章訢果决的率先走入密室,顾鼎臣见到这样执着的章訢也没多说话,反而跟上章訢,满心担心章訢出现了什么意外。
文徵明和唐寅互看一眼,也跟着走入密室,文燕想要进去,可是文徵明制止住自己的妹妹,“不要都进去,万一我们没出来,你还可以让父亲来救出我们。”
文燕跺跺脚,只得原地待着,而陆松此时已经带锦衣卫前往水悦山庄,盯着卢锦等人。
随着密道深入,发现这两侧果然是水滴处处的阴湿地牢,而两边种植就是盛开的木蝴蝶,这臭味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文徵明掩住口鼻,实在是受不了木蝴蝶的气味,唐寅和顾鼎臣到底是跟草药打交道的时间比较多,相比而言好很多,章訢用一块帕子掩住口鼻,紧紧皱着眉头,用最大的意志力压制着恶心感。
来到密室,发现这里有一个巨大的丹炉,丹炉边上的木炭有着余温,看来是熄炉了一段时间。
“这是炼制好了丹药?”章訢捏着地上的药物渣滓,皱起眉,“而且是炼制失败。”
“这木蝴蝶是炼制什么的?”文徵明更好奇木蝴蝶有什么奇怪的,为什么唐寅非要跟顾鼎臣说这个。
“这木蝴蝶是蛊毒的克星,但也可以只做更大的蛊丹,这蛊丹可以让人长生不老。传言李淳风记载了蛊丹的妙用,看来有很多人还在尝试。”
顾鼎臣也蹲下来,看着地上的药物残渣,在土灰中找到了一个金黄色的丹药,这是一个炼制完成的丹药!
“黄白丹?”顾鼎臣疑惑的看着手里的丹药。
“没错,确实是黄白丹!”唐寅凑过来,看了一眼,特别确定的说到。
顾鼎臣歪头看着唐寅,“唐兄精通此道?”
唐寅笑起来,“我岳父喜欢研究药物,对于黄白术以及黄白丹的一些炼制感兴趣,我便知道了一些。这黄白丹主要是用来治疗*的,真是奇怪,他们弄这个做什么?”
唐寅疑惑的看着顾鼎臣,“难道是要爆发*,而不是所谓的长生不老术?”
顾鼎臣摩挲着手里的黄白丹陷入了沉思,而不远处有一阵脚步声,章訢拽着顾鼎臣的胳膊,轻声说道:“有人来了,走。”
顾鼎臣点点头,四个小伙子快步的来到丹炉不远处一个巨大的药柜后边。
此时阔别许久的周洪谟长子出现,身后跟着的正是追打老吴的那个小厮。
“少爷,现在丹药炼制失败,我们的银两怕是不足了。”小厮低头抱拳说到。
“告知卢锦他们了吗?”周洪谟长子把玩着手里的山核桃,不急不慢的说道。
“少爷,已经通知卢大人他们了,可是他们现在正在水悦山庄,怕是一时半刻出不来。”
“丹药要是失败了,顺天府那位要是怒起来,怕是他们都承担不起。”周洪谟长子冷哼一声,“去,催催他们,没银子,这丹药怎么可能出得来?”
“可是现在洪水泛滥……这河道衙门……”小厮有些怕怕的说道。
“怕什么,有什么事情,脑袋大的会顶着。”周洪谟长子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小厮走后,周洪谟长子盯着丹炉许久,覆手于后,冷漠的说道:“看来这帮谏官根本靠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