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落天，好久不见！”
凝视许久，孔源沸腾的怒火终于平息，只是语气中的阴寒，却更胜几分，说话声音，都能感受到对方喷火的愤怒。
“斩草除根，看来本尊还是有失策的时候啊！
呵呵呵……”
凌落天面色怪异，轻轻摇了摇头，对着孔源回道，随即自嘲般的苦笑一声。
自己一直遵从斩草除根，不留活口的八字真言，可没想到，竟然还是会有意外，并且这个意外还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发生的。
最为可笑的是，如今对方摇身一变，竟然成为了什么圣使，虽然具体是干什么的不知道，但有一点却可以清楚。
那就是对方可以调动的力量，远不是自己可以相比较的。
“哈哈哈，凌落天，看来你果真还记得。
也是啊，上万条人命，就这样被你屠杀！
那时的你，我记得才六岁吧……”
孔源大笑一声，声音中有些凄厉，显然是再次陷入了回忆。
“哼，只可惜让你跑了！”
对此凌落天并未做出什么辩解，因为对方说得就是事实。
八年前他第一次踏出天武大陆，灵鹫宫也是第一次势力开始发展蔓延，却在天级大陆天星大陆遇到阻碍。
而为首者，便是本土世家强族，凌落天为了杀一儆百，威慑整个天星大陆，于是便展开了一场血腥屠杀，很不幸，文圣孔族，便是这个倒霉的势力。
可以说，就道理而言，凌落天灭孔源满门，现在他来报仇，理所当然。
但修真世界，就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没有任何道理可以讲，唯一能衡量一切的，那就是实力。
谁的拳头大，谁就是道理，就如八年前凌落天灭了孔族，今日孔源以合作对付凌落天为交换条件，让镜苍魂灭了凌落天百元州的势力。
因果循环，不停不息，便是这个道理。
两人针锋相对，互不相让，孔源恨透了凌落天，凌落天同样对孔源充满杀机。
但两人却出奇的一致，都没有选择出手，孔源虽然无所顾忌，自身实力，加上有上界撑腰，可谓是人灵域无人敢得罪的存在。
但他却并非不分轻重，先不说中州大比在即，人灵域数万渡劫齐聚于此，就单凭百战大帝的面子，他就不敢放肆。
百战大帝，十万年前百战城走出的绝世天才，后飞升天灵域，因为其绝世天资，超乎常人的战斗力，依旧是很快便打下一片天地，成为一方霸主。
而在天灵域百战杨家势力，名为百战圣城，百战圣城实力虽不如天灵域孔族强大，但也不弱多少，自己若是敢在百战城捣乱，尤其是大比期间，万一被上界知道，百战圣城势必不会善罢甘休。
他虽然觉醒文丹，领悟文道，但毕竟只是皮毛，还未真的参透玄机，化身成龙，同样，也未必真的值得孔族为自己与百战圣城交恶。
至于此时的凌落天为何不动手，想法却是更加单纯，就一点，那就是好汉不吃眼前亏。
对方气势明显比自己一方高了不止一筹，虽然以眼前情景看，动起手来自己等人还会占点便宜，但万一人家有埋伏，或者一个传音过去，说不定就有数百渡劫从四面八方冲出，到那时真是想抽身，也不容易了。
两人各有所想，不为人知，但口头上，却依旧互不相让。
却说两方其他人，此时此刻，天绝老祖，罗源太是终于肯定了，孔源一定与凌落天有深仇大恨，听意思还是灭族之仇。
当然，最让两人吃惊的，还是孔源说得当时凌落天才六岁。
六岁啊！
哪怕是在修炼界，也不过是个孩子，就算接触修炼，一般的也就是个练气士，天赋高一点的辟谷，一些绝世天才，顶多也就是筑基期。
可他们听到了什么？
凌落天六岁就已经屠杀万人，灭人家族了！
感情这位爷是从小就有这习惯，怪不得动不动就杀几千，杀几万，前一段时间的清河城，以及再之前的庆元府，更是动辄数十，上百万条性命。
一时间，二人只感觉毛骨悚然，两人暗暗瞧了瞧对方，摇头苦笑，却也不敢出声。
而霍去病，与二人想法同样大同小异，看到现在，他也已经明白了一些，眼前黑袍人，竟然与凌落天还是旧相识，感情是新仇加旧恨啊！
同时通过对于天绝老祖，罗源太二人对于黑袍人的神情，也发现了一丝异样，二人竟然很怕这个人！
若不是亲眼所见，霍去病是怎么都不会相信，天绝老祖，罗源太，竟然还会有这副神态。
眼前黑袍人到底是谁，他有什么目的？
一切，都在霍去病心中成迷，对于凌落天，也是更加的好奇。
追溯源头，凌落天出现，也不过几个月时间，势起百元州，后又来中州，掀起一翻风雨。
实际上，很多人，包括霍去病，都有所猜测，凌落天绝不是此界中人，要不然以他个性，恐怕早已闹出动静，而不是等到现在。
只是与凌落天一样，霍去病同样是一个很通人情世故，很有个性的一个人。
虽然心中十分好奇凌落天以前过往，但凌落天未自己提起，他也不好意思问。
毕竟每个人都有秘密，而像凌落天这般人物，肯定更不会简单。
不过人若是心中憋着事，必然会引起反作用，只会越来越好奇。
此时突然听到有人提到凌落天以前过往，还是如此有话题的事，他的好奇心终于一下喷发出来，再也克制不住。
“凌小友，他是谁，你们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此时此刻，最迷茫的，当属两方旁观者了，孔源，凌落天，二人一人一句，谁都心中明白对方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对于不知道以前过往的其他人，却是满脑子恐怕，任其想破脑袋，都没有想出人灵域何时发生过如这样一般的灭门屠杀。
只是天绝老祖，罗源太害怕孔源，不敢问，而其他人身份档次太低，显然还不够提问资格。
所以作为霍家老祖的霍去病，此时可谓是最好开口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