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肖阳就站在姚根生的面前,又怎么会闻不到这姚家父子二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这一股浓郁扑鼻的酒气,他的两只手仍然揣在裤兜的口袋之中,两只眼睛眯成了两道缝隙,在他那一张棱角分明的面庞之上挂着一抹玩味的笑意,只是静默地看着姚根生这个家伙,当带着这个家伙还能给自己找出何种的理由来。
姚根生怯生生的目光打量着肖阳,见得肖阳许久都没有做声,他的整颗心不由得紧绷了起来,那额头之上的冷汗犹如倾盆大雨一般噼里啪啦的向下滴落着,不住地吞咽着口水,而后便悻悻的将头低下,丝毫没有任何的勇气去与肖阳对视。
而站在他身后的姚刚更是惶恐不安,在此之前他口口声声说要找肖阳当面报仇,但是现如今肖阳毫发无损的站在他的面前之时,便又胆怯的犹如一只老鼠一般。
姚刚伸出手去拉扯了一下姚根生的衣角,而后有意的压低的声音说道:“父亲,你总得想点什么说的才行!”
姚根生可是满面的为难,他现如今头脑之中一片空白,就算是绞尽了脑汁也都无法给自己找出一个开解的理由,他随即也只好在他那一张肥肉横生的胖脸之上堆砌起了笑容,谄媚的说道:“不知道先生有没有用餐?要不小人这就吩咐厨房下去,给先生备上一桌好的酒菜如何?”
“呵呵,这种事情就大可不必了!只要你们父子二人吃好喝好即可!”
肖阳的喉咙之中发出了一声干冷的笑声,而他话语之中所令含的其他的意思也使姚根生有所觉察,只不过这个家伙一时之间无法搞清肖阳到底要表达的意思,也不好过多的去猜测,但是就是这样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语便使得他的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背后一股寒气上涌。
肖阳随后又继续说道:“你们父子二人想必此时应该是在庆祝我的事情,但是却没有想到我可以安然无恙的回到这里来,想必应该让你们父子二人失望了!”
姚根生一听到这话,顿时吓得两腿打起了摆子,浑身更是瑟瑟发抖,他慌不迭的连连的摇着头,就如同摆动着的波浪鼓一样,慌张不已的说道:“先生可千万不要这么说!自从先生消失之后,我们父子二人可是寝食难安,彻夜都在担心先生的安危,而如今能够看到先生安全的回来……也使得我们父子二人那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是这样吗?”
肖阳故作玄虚的疑惑了一声,而后笑声说道:“那怎么也不见你们父子二人瘦下来呢?”
如此一句话可是使得姚家父子二人无言以对,他们两人的动作整齐划一,都把头低了下来,完全不敢去看肖阳。
玉燕则是两只手还绕在胸前,把眼前的这一幕看在眼中,而通过肖阳和姚家父子之间的交谈,也使得他的心中明了这事情的来龙去脉,他的鼻息之中发出了一声轻蔑的冷哼之声,而后幽狠的说道:“主人,又何必和这两个家伙废话?交给我来好好的惩戒一下他们,让他们也长长记性,就算是做了鬼也不敢再对主人做出不忠之事!”
肖阳并没有做声,也没有去阻止玉燕。
而这样的情形顿时吓得姚家父子二人两腿发软,他们两人此时也顾不得姚家的这些守卫在场,双膝一弯,扑通一下子跪倒在地,话音之中夹杂着哽咽的声音哀求着,“先生……您就饶过我们这一次吧!”
“饶过你们两个家伙也并非是不可以,只不过你们两个家伙要告诉我鬼童现如今在什么地方,我可是有些事情还没有和他清算呢!”
肖阳居高临下的看着这跪倒在自己面前的姚家父子,话音凌冷的问道。
而姚根生满面的为难之色,微微的合动着嘴巴,吞吞吐吐的说道:“这个……这个我们是真的不知道!自从先生进入到那偏院之后,我们便就见过鬼童一次,只不过他又再一次嘱咐了一下有关于那婴儿的事情。”
肖阳额头之上的两道剑眉一皱,喉咙之中发出了一声疑惑的声响,“他有告诉你何时他才会再次现身吗?”
姚根生慌忙的摇着头,“这个小人的确不知!只不过他约定在月圆之夜,便让小人把那抓来的婴儿给他送到不远之处的山洞中去,而且是下了死命令,此次这件事情若是办不妥,那么自此之后我们姚家便在这城池之内再无立足之地!”
肖阳闻得此话之后,他的两道眉头皱的更紧,就仿佛是在心中思索,而如此这般沉吟了许久之后,他沉声说道:“那么你就依照那个家伙所吩咐的去做,但是你不能暴露我的行踪,否则的话后果你是知道的!”
姚根生哪里有胆量敢去违背肖阳的命令,他也只得连连的点着头,就如同捣蒜一般,连忙的应声说道:“先生尽管放心,就算是借给小人几个胆子,小人也绝不敢把先生的行踪透露给那个家伙!”
“还算是你这个家伙识时务!”
肖阳只是留下了一句话之后,便对着身旁的玉燕使了一个眼神,而后他们二人便一同转身离去。
姚根生一副惊魂未定的神色看着肖阳的背影远去,知道肖阳和玉燕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了他的视野之中之后,他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随即浑身的气力仿佛在刹那之间都被无形的抽离一般,那胖硕的身形犹如一滩软泥一样瘫软在地,已经难以起身。
而他身后的姚刚两只手狠狠的攥紧,眼神之中满是不甘,他本以为肖阳这个家伙已经永远的不会再出现在他的面前,但是却没有想到偏偏事与愿违,而且更为重要的一点是他看中了肖阳身边的玉燕,如此这般婀娜妖艳的女子,可是他在城池之中此前从未见过的,而这样的女子跟了肖阳这样寒酸的家伙,在他看来实在是暴殄天物!
他缓缓的站起身来,看着姚根生吓得瘫软如此不堪的样子,眼神之中不禁露出了些许的鄙夷,“父亲,此前你曾经说过把这姚家的家业全部都交给我来掌管,不知这件事情还是否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