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青云这只老狐狸的心中所打着的这个算盘肖阳可是见识过不少的,而这家伙这点心思自然也瞒不过肖阳的双眼。
端木飞燕听闻得如此质问之后,他的双眸之中露出了一丝诧异,而后他的面庞之上的神色犹如凝滞了一般,不敢与肖阳对视,只好将头悻悻的低下,除此之外一言不发。
肖阳这个时候徐徐地站起身来,两只手揣在裤兜的口袋里,不急不徐的说:“可能许多事情并不是你父亲所想的那样,我也不会因为某一个人而留在这里,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而既然这一顿晚宴并非那么单纯,那我想来也没有必要在此处多做停留,就此离开。”
“先生,能不能再多停留片刻?”
端木飞燕请求一样的口吻说道,而他的态度仿佛都已经卑微到了尘埃之中,令人心疼。
他在这浮沉世间不过是一个柔弱女子,而将他的命运和整个家族的命运全部都捆绑在了一起,这是他的弱小的肩头无法去承受的。
肖阳额头之上的两道眉头紧锁,如此沉思了片刻之后,才应声说道:“端木大小姐若是还有什么其他的话,那么就尽管说好了,等你说过之后,我就会离开这里。”
“我知道我父亲所做的这一切的确过分,可是……这一切都是为了端木家着想,我身为端木家的一份子,无法袖手旁观,也必须要做这件事情,而有幸能够遇到先生您,帮着我们端木家度过了如此的难关,也让我心怀感激。”
端木飞燕情真意切的说道,而他的言语之中没有半点虚伪的假话,全部都是由感而发,而真情所至,肖阳也能够感知得到。
肖阳徐徐的点了点头,“端木大小姐不必如此客气,这一切事情都是我应当去做的,而且我这么做也并非是为了帮助你们端木家,只是为了想要得到我想要的东西,这从本质上来讲就是一场交易。”
他的言语之中不带有丝毫的温暖的情意,就犹如那寒冷的寒冰一般,散发出一股逼人的寒气,如此冰寒地说道。
端木飞燕在听闻得此话之后,他的双眸之中闪掠过一抹失落之色,随着他的双眼轻轻一眨动,两行晶莹无比的滚烫的泪珠顺着他那白皙滑腻的面颊滑落而下,而他只是用手背轻轻的擦拭而过,并没有再多说些什么,许久之后,他重新收整了一下自己的面容,站起身来,两道目光之中神情百味交杂,“先生,你所说的这一切我都已经知晓,既然您要离开,我也知道是无法强留的,那么只能在此祝愿您日后一切安好。”
肖阳的两只手仍然揣在裤兜口袋里,而他的神色淡然如同一面平静的湖泊一般,并没有瞧见任何的波澜涟漪,他平和说:“若是有缘,你我日后应当还会相见。”
肖阳之前之所以说出那样残忍的话来不过是为了彻底的斩断端木飞燕心中对于自己的那一份情感,这端木飞燕在他的面前不过是一个小女孩一样的存在,他的那点心思肖阳自然够明白,而他也着实不忍如此重伤一个女子,所以留下了这一句尚有温度的话语。
尽管他的心中极为清楚,只要他得到了须弥戒之后,应当用不了多久便会离开这玲珑伞的第三道关卡,而这端木家以及其他的各方势力都是这第三道关卡之中所幻化而出的幻境而已,他一旦离开此处,那么这些幻境便不会存在,他和端木飞燕就此一别,也是此生的永别。
但是他仍然要给端木飞燕留下这样的一份念想。
端木飞燕闻言过后,很是用力的点了点头,那张面庞之上绽出了一抹笑容,“先生,我相信你所说的一定会出现。”
他无比的相信肖阳所说的话,他期盼着他与肖阳的下一次见面。
肖阳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之后,便如同他先前所说,并没有在此处多做停留,甚至就连那酒桌之上的饭菜他也没有动一口,而是径直的走出了大堂,身影消失在了端木飞燕的视野之中。
而那门口的两个守卫瞧见了如此一幕之后,也连忙将如此消息报给了张管家。
张管家得知如此消息,不由得心头暗暗地向下一沉,看来端木青云的计划终究是落空,这肖阳并没有被诱惑,也没有落入到那圈套之中。
只是如此消息他也并不敢有丝毫的隐瞒,便随之把这件事情告知给了端木青云。
端木青云得知此事之后,当真是被气的不轻,那胖硕的身躯不住地瑟瑟颤抖,两只手也狠狠的握紧了起来,面色铁青,那犹如黄豆一般大小的双眼之中燃起了愤怒的火焰,恶狠狠的说道:“我的女儿竟然如此废物,连这一点点小事都办不好。”
张管家在其面前听闻的此话之后,只是微微的阖动着嘴巴,那副样子好似是要为端木飞燕辩解一番,可是瞧见端木青云气成了如此样子,他也只好将那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并没有说出口来。
这件事情毕竟与他无关,而他也大没有必要为了端木飞燕而出头,反倒是给自己招惹来了麻烦,这对他可是极为不利的。
“把我那个没用的女儿叫来!”
端木青云咬牙切齿地说道。
而在他先前的计划之中,依靠这端木飞燕的美色,能够轻易的拿下肖阳,这形容易如反掌,可是却远远的出乎他的预料之外,他的心中思忖着,想来一定是这其中出现了一些问题,而这个问题必然也在端木飞燕身上。
张管家不敢违背端木青云的命令,连连的点了点头,而后便退了下去,片刻之后他便将端木飞燕带到了端木青云的卧房之内,随后退出了房间,将那房门紧紧的关合,只剩下端木青云和端木飞燕父女二人在这房间之中。
端木青云两道冰寒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端木飞燕,那一股压迫之势,犹如将这房间之中的空气凝固,散发出一股逼人的凉意,他冷声说道:“那家伙此时应当已经离开了咱们端木家了吧?”
端木飞燕清冷的口吻回道:“父亲,这件事情你应当都已经清楚,不然的话,你也不会把我叫到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