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风最近正跟沈容商量,要将总兵手下的四万人马拿到手里。
因为现在是个极好的机会。
总兵病了,据说得了绝症,知府前前后后都不知道给他请了多少神医给他治病,可惜都没用。
现在总兵就是熬日子了。
问题是总兵的大儿子如今也就十岁,哪怕总兵的大儿子年纪够大,也没法子在他死后,掌控他手底下的军队。
因为总兵是个宠儿子的,他那大儿子真真是文不成武不就,让他刻苦习武,他倒好,扎马步扎不到一刻钟就在那里叫苦连天,说什么都不学武了。
总兵原以为他还有很长的时间能好好将儿子教导成才,可他真是做梦都没想到,他会忽然就这么倒下,没多少日子了。
得了绝症要死了,这是一件很令人悲伤痛苦的事,可总兵都没有多少时间悲伤,他得将以后的事情安排好。
别的不说,他要保证他家人的安全。
知府倒是提了个主意,让总兵找个合适的人接管他手底下的四万人,最好能跟他在的时候一样。
知府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他是没那个本事的,他手无缚鸡之力,就是总兵强行将他手底下的四万人交给他,那他也没本事管得住他们!
管不住还是最好的结果,万一其中有黑心的什么时候找机会弄死他篡权,那才惨呢!
到时候死的不止是他一个人,家里大大小小那么多人都保不住啊!
“舅舅,我是真没想到我会忽然得了这不治之症。
你说找可靠的人?呵——”总兵病得瘦了一大圈,脸上的颧骨突出,眼窝凹陷,短短的一句话说完,他就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知府忙让人拿了一杯茶过来,喂给总兵喝下。
总兵这才气顺了一点,继续说道,“我手下的那些人,别看他们一个个的,好像比谁都忠心。
可实际上,他们那点小算盘,我清楚得很。这会儿我要是选人继承我的位置,他们一个个的绝对恨不得在我面前把心肝都掏出来表忠心,会说得比唱的都好听。
可只要我一死,到时候那些承诺发誓全是放屁!他们才不会认账!”
总兵实在是非常了解那些人的性子,可就是因为了解,他才心凉啊!
他死后他的家人和舅舅一家子该怎么办啊!
早知道会有今日,他一定会早早做准备,也不至于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知府也慌了,“那——那该怎么办啊!?”
“萧风怎么样?”总兵冷不丁地说道。
知府傻了,他当然知道萧风是哪个,这两年这个名字可是经常听到。
“你想将你的四万人马全都交给萧风?他是外人啊!你怎么那么相信他?”知府觉得就是交给总兵的那些老下属,也比萧风好吧。
总兵无奈地叹了口气,“萧风原先是靠着铁成平的那两千人才起来的。他倒是个懂得感恩的人,这些年一直没亏待铁成平的遗孀和儿子,就连铁成平的那小舅子,他也一直提拔照顾。”
一个懂得感恩的人总是让人忍不住心生好感,也容易让人放心。
“可——可是——真的没其他人了?”知府还是有些不甘心。
总兵沉声道,“舅舅,但凡我这里还有一个合适的人选,我也不至于想到一个外人。
还是舅舅你有合适的人选,有本事能在我死后,将那四万人马牢牢掌握在手里?”
知府哑了,他要是有合适的人选就好了,也不用跟总兵在这里大眼瞪小眼,双双叹气了。
过了许久,空气好像都凝滞住了,知府才幽幽说道,“你如果觉得行,那就这么做吧。舅舅相信你。
你打小就是一个有主意的,我想你好好读书考科举,你就是不干,非要去当兵。”
当然最后结果是好的,总兵在军队里还真闯出了名堂。
如果不是有总兵一直镇着,知府深知他的日子绝没有那么好。
“这事关系重大,得方方面面都考虑好。舅舅,总之在我死前,我一定要将你们都安排好,绝不会让你们出事。”
知府双眼含泪地握着总兵的手,老天爷为什么那么不长眼,让他的外甥如此短命啊!
知府和总兵的这番对话,没几天就传到了沈容和萧风这里。
柳文华这些年早就将手伸到了府城,在知府和总兵那儿收买了不少人,但凡那两个地方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他就能得到消息,那么也就等于沈容和萧风得到了消息。
沈容大喜,“这可真是一个好消息!没想到总兵居然会有心将他那四万人都直接交给相公你。”
白白得四万人,这可不是大喜事吗?
萧风也高兴,但很快冷静下来,“光总兵有这念头还不行,他手底下的人不会答应的。
还有总兵也只是有这个念头罢了,可没下定决心呢。”
中间会出什么事,谁知道呢。说不定总兵很快就会改了主意呢。
“那就给他们添把火!”沈容眼里飞快闪过一道精光。
很快总兵和知府那儿频频出事。
谁都知道总兵快不成了,总兵手底下的人都盯着总兵死后留下的位置呢!
可很快那些觊觎总兵位置的人一个个就出事了,被爆出了许多丑闻,而且都跟总兵和知府有关系。
比如这个将领跟知府的某个小妾有不得不说的二三事;比如那个将领又跟总兵的一个年轻姨娘有染,甚至还跟她许诺等总兵一死,立马就迎她进门;还有总兵夫人和知府夫人出去的时候,被某某将领的家眷扫了面子......
知府气得不轻,他和外甥两个居然被人戴绿帽子了!
还有那一个个将领的家眷算什么东西,还敢欺负他们的夫人?胆子大的还敢对他们的儿女指指点点,不恭不敬的,这都叫什么事!
知府气得对总兵破口大骂,“你还活着呢!这一个个的就敢欺负到咱们的头上!什么玩意儿!”
总兵却出乎意料的不生气,要是换做他身体好的时候,有一个算一个,他能剥了对方的皮。
可现在快死了,对这些事还真不怎么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