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拿出帕子将桌上用水写成的“无生育能力”五个字擦掉,一时间什么都不剩下了。
萧煜麟平复了一下震惊的心情,接着就是高兴了,他虽然很有信心哪怕萧城忠以后又有了儿子,但他年纪长那些人那么多,他不信会输给所谓同父异母的弟弟。
可现在没有所谓的同父异母的弟弟,那当然更好了。
“二婶,我一定会做到最好的。我会让你和二叔替我感到骄傲的。”
沈容提醒道,“还有你爹。你爹肯定是疼你的,你也该跟你爹多亲近亲近。
你爹能打拼到今天的地位,可见他的本事不小,你跟在他身边能学到不少。
知府那儿的确是不用去了。你先生那儿——问问你爹吧,看他是什么想法。”
萧煜麟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沈容看着萧煜麟,这是她打小看到大的孩子,“麟儿,之前我跟你二叔一直说,你在我们心里,跟宣儿是一样的。这话一直作数。”
萧煜麟深深看着沈容,抿了抿嘴,“我知道。我也一直把自己当二叔和二婶的儿子。”
“这话放在心里就行了,不必说出来。”哪个当父母的喜欢听到自己的儿子将其他人当成爹娘,心里不别扭才怪了。
萧煜麟也明白这理,心情隐隐有些郁闷,可他清楚沈容都是为了他好。
“别做出这样子,我可看不惯啊。你以为你以后什么都不用学,什么都不用做了?
不是我要贬你爹,你爹手底下现在有三十多万人,听着是很多。可放到全天下看看,那就——”
沈容对天下的局势还是挺了解的,萧城忠目前的势力还算排的上号,不过只能说是中等,压在他上头的可不少。
真要争这天下,需要做的准备更不少。
“说句不太中听的话,可能你爹有生之年都不一定能将这天下打下来,到时候就轮到你了。
麟儿你要走的路很不好走,肩上的胆子也很重啊。”
这些萧煜麟早就清楚,但他一点也不在意,他早就有这野心,别人可以当皇帝,他为什么不可以?
他现在手里有那么多的东西,他很有资本争这天下!
看到萧煜麟眼里浓浓的野心,沈容笑了,是满含欣慰的笑,“这样就对了。二婶看好你。”
下午,沈容就将林天则,杜金枝喊了过来。
目前这两人是她的得力心腹,周掌柜还留在县城,没来府城。
沈容简单说了两句,意思很明确,以前该怎么样,以后还怎么样,大体是不会变的。
林天则和杜金枝松了一口气,这对他们来说是好事。
他们也不傻,知道不可能一点改变都没有,但现在这样的情况是最好的了。
萧城忠是沈容的大伯哥,已经给了沈容最大的权限。
沈容好了,他们才会好。
至于以后会进来的人——
那再说吧。
他们也不是那么没用,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
退一万步说,沈容还在呢!能让他们这些心腹被欺负吗?
这么一想,林天则和杜金枝就放心了。
过了两天,萧城忠亲自带着萧煜麟去见了知府,先是感谢知府对萧煜麟的照顾,还教了萧煜麟不少东西,然后就安排起其他事。
主要就是分权!
萧城忠手底下的文人谋士也不小,得让他们办点具体的实事。
府城的政事怎么可能全由知府一手抓呢?
知府早就做好了准备,对萧城忠的话并不感到意外,倒是对萧城忠还给他留下了不少权柄感到惊讶,这比他想象得要好多了。
这些事,萧城忠都没避着萧煜麟。
等萧城忠和知府商量完,萧煜麟才开口,“卢伯伯,我想跟您要一个人,不知道行不行。”
知府卢定邦,卢伯伯这个称呼是他主动提的。
卢定邦露出一抹和蔼的笑容,“什么人?你只管说就是。”
“我想要姜毅洪。”
卢定邦一口就应了。
事情办完,萧煜麟就领着姜毅洪离开了。
姜毅洪高兴啊,没想到他投靠的人竟有这样的造化,只要他继续跟着萧煜麟,以后的前程那还用说吗?
自从得知萧煜麟的身份后,姜毅洪第一千次庆幸自己当时的英明果断!
“那姜毅洪不是什么有本事的人。”萧城忠对着萧煜麟淡淡说道,连喜怒不形于色都做不到。
萧煜麟点头,“我知道。不过这是我第一个自己收服的人,再加上他自从答应效忠我,就一直尽心尽力为我办事,我答应会给他一个前程,自然不会食言。”
“嗯。你想将留在你身边,那就留吧。”这么点小事,萧城忠自然随着萧煜麟,“为父想着,你才十三,继续读书是对的。你习惯了跟着孟先生,那就继续跟他读书。
不过读三天,就跟在为父的身边学习两天。”
“好,听父亲的。”
对儿子的听话,萧城忠很满意,“读书总要有伴读。为父琢磨着,你身边得有四个伴读才行。不止是陪你读书,还得陪你习武。”
“伴读?是从父亲你手底下的人选吗?”萧煜麟不傻,自然知道他伴读位置的重要性。
“若是你有喜欢的,也可以提出来。为父自然会答应你。”萧城忠深深看着萧煜麟,“麟儿啊,为父会将最好的一切都给你的。”
萧煜麟心想,你这辈子就我这么一个儿子,不将最好的给他,又能给谁?
不过萧煜麟的心目前还不是铁打的,他能感受到萧城忠对他全心全意的疼爱,别扭道,“我知道。在我小时候,奶和二叔就总跟我说爹是个大英雄,如果爹在的话,一定会很疼我很疼我,不会让人骂我是野种,克父克母,更不会让人欺负我。”
萧城忠眼神一冷,“谁骂你是野种?克父克母?还有人欺负你?谁?”敢欺负他的儿子,不要命了。
萧煜麟一脸的无所谓,“我一出生,就没了爹娘,别人当然会说我克父克母。
我这样没爹娘的孩子不就是野种,多的是人欺负我。那时候奶身体不好,二叔要养家,也就刘奶奶和二婶最疼我。我被村里那些孩子打了,二婶会给我擦药,还会抱着我哭。刘奶奶就气得撩起袖子去找那些人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