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刚出来那阵子,说句不夸张的,韩坡是见天去砸温家。
温家除了女人,但凡是男人,就连那年纪最小,才六岁的温家男娃儿都被韩坡打了屁股。
毛氏也厉害,登门跟温氏干过好几次架。
毛氏拳脚功夫比温氏厉害,再加上温氏没理,不好豁出去跟毛氏打。
结果自然是可想而知的,温氏吃了大亏。
最后是铁成平见两家闹得实在是不像样,如果只是私底下,他可能不会多说什么,可是韩坡对戚大山的针对都到明面上了,他们手底下的人也时不时干架,不对付。
韩坡给了铁成平面子,起码明面上是没再对戚大山做什么,但是私底下就不好说了。
事情过去两年多,温氏遇到毛氏就觉得气虚丢脸,谁让自己弟弟不干人事,落了把柄。
韩坡是一点也不想戚大山上位,所以萧风一抛出橄榄枝,他二话不说就接了。
宁可让萧风这么个没什么资历的人当千户,也绝不让戚大山上位!
两家早就撕破脸了,真要让戚大山上位,以后韩坡在军营的日子也别想好过。
因此沈容一提起温长鸣,温氏和毛氏立即就变了脸色。
温氏恨恨瞪着沈容,她无比确定这贱人是故意的!
“萧夫人还有闲情关心别人啊。那倒不如好好关心关心自个儿,你说你丈夫如今是千户了,你还配得上他吗?休妻再娶可不是什么新鲜事。”
这话几乎是明着说萧风会嫌沈容之前嫁过人,配不上他。
沈容脸上的笑意越发灿烂,“这就不劳戚夫人担心了。我相公对我情深义重,你担心的事绝不会发生的。”
温氏冷笑,“是吗?萧夫人,有时候说话还是别说得太慢了,免得到时候让人笑掉大牙就不好了。”
男人都是一样的!
就算萧风不休了沈容,但绝对会纳妾!
温氏就等着沈容这贱人被萧风纳的妾挤兑得连站的地儿都没!看这贱人还怎么嚣张得意!
“对了,萧夫人你怎么在酒楼宴请我们啊?怎么不把我们请去你家里?”温氏似乎十分奇怪,没多久就恍然大悟道,“看我这是什么记性啊。萧夫人你家不够大,也没足够的下人。怎么能在自家招待我们。”
萧风如今是千户,他家是什么情况,众人就没有不知道的。
要说萧风的条件已经算是不错了,但是跟戚大山一家是没得比。
戚大山一家住的足足是五进的大宅,家里有上百个下人伺候。
沈容笑了笑,根本不接温氏的话。
换大宅子买下人什么的,沈容不急。
再说现在的银钱的确是有些不趁手,主要是之前花得的确是太狠了。
不过如今萧风成了千户,那么花再多的钱都是值得的。
现在要做的是要将那两千人马彻底掌握在手里,还有趁着合适的机会招兵。
别以为萧风当了千户,那就万事大吉了。
那些将领推萧风上位,未必是心悦诚服。
还是那句话,萧风进军营的时间太短,资历太浅,这是硬伤。
像戚大山那样几乎明火执仗跟萧风对着干的人,也不能久留,否则迟早会成大患,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被他们捅一刀子。
心思辗转间,沈容才发现他们夫妻要忙的事情太多了,真是闲不下来啊。
“戚夫人你如今还在继续找你的幼弟吗?现在外面乱的很啊,你弟弟在外面不会——唉——我真是一想起来就替你揪心啊。”
不是比谁会捅刀子吗?沈容自信绝不会输给任何人。
在温氏的心上捅刀子,那实在是再容易不过,提温长鸣就行了!
绝对是一提一个准!一捅就见血!
温氏果然被沈容刺激得双目通红,涂满脂粉的脸也一颤一颤的,可见是气得不轻。
除了温氏跳出来找茬,被沈容拍了下来,其她人的态度都是正常的。
要么讨好奉承沈容,就是不讨好奉承,态度也是平和的。
这场宴会,除了温氏满肚子火,就连东西都没怎么吃,其她人都还觉得不错。
众人离开前,一瞧着快五十岁,面相显得较为苍老的妇人留了下来,对着沈容叹了口气,“萧夫人何必这么得罪戚夫人呢,那可不是一个好脾气的,她可是最爱记仇的。”
沈容看着妇人,她是全氏,她的丈夫吴大刚是军中资历最老的老人,今年五十了。
据说吴大刚夫妻的人缘不错,他们夫妻的脾气好,为人和善,经常帮着人调解,大家也愿意卖他们面子。
“我都被人当面打脸了,要是还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别人岂不是当我是好欺负的?”
全氏却道,“还是以和为贵的好。退一步海阔天空啊!我就担心戚夫人事后会报复,你可得小心点。”
“多谢关心。我会小心的。”
全氏又叮嘱了几句,就起身告辞了。
回家的路上,荷香说道,“夫人,那吴夫人倒是挺好的,还特地关心叮嘱您。”
沈容语气平平,“是吗?”
荷香皱了皱眉,反问道,“不是吗?”
“俗话说得好,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啊。现在还早着呢,以后再说吧。”
荷香有些不懂,但看沈容没有多说的意思,她也就不问了。
萧风既然当上了千户,自然要改革军中陋习。
商铺交的保护费,这一点萧风没有去掉,还加了两成。
不过他加了一点,商铺交了保护费,那么他就会真的保护他们。
让其免遭别人欺负,以及再交其他乱七八糟的银钱,还有交了保护费的商铺,萧风也不会再让人强抢他们家的东西。
这新规矩让县里许许多多的商人对萧风感激不尽。
别说只加了两成的保护费,就是再加两成,他们也愿意啊。
比起萧风后面定的规矩,那多加的两成保护费根本不算什么。
可萧风这一行为,让不少人不满,尤其是戚大山这样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存心断兄弟的财路?”戚大山直接闯进萧风的帐子,对着他面前的桌子重重一拍,凶神恶煞地瞪着萧风,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