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流火等人离开,张十三重新坐回吧台上,新的一夜就这样开始了。
夜里的时候,流火把手底下超过三分之二的人,都带到了灯塔外面,在这里等候。
不是流火不想全带过来,剩下的那三分之一,白天的时候都参加过灯塔的工作,这会儿基本都在家里躺着来不了呢。
在他们的前面,有一排穿着铁甲战衣的城卫,全都端着枪严阵以待,虽然他们看不起下城区的猪猡,但是该有多警惕心,还是得有的,毕竟就在昨天,有三个城卫,死在了下城区里。
一辆接着一辆红色的垃圾车,缓缓朝着这边开了过来,流火等人一下来了精神。
垃圾车开过来,那些城卫门立马让开道,生怕被这脏东西给沾染上,不过也确实,今天的垃圾车,不知道为何,格外的臭!
车队停在了流火等人的面前,一个又一个司机从垃圾车上下来,把车交给了流火等人,流火手一挥,每一辆垃圾车上,上几个兄弟,除了驾驶座和副驾驶,其他的则站在垃圾车顶上。
有几个人来到了最后一辆车前,却发现这个车的司机,并没有下车,不由得有些奇怪,按照他们和灯塔签订的约定,这个时候车应该交给他们,等他们把垃圾带走,堆放在他们的地盘后,再把车送回来才对,这人怎么没有下车呢。
“师傅,你怎么不下车呢?”
那车上的师傅,是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壮年男人,只不过光面相就给人一种阴毒的感觉。
看到司机还是没有动,那几个兄弟就有些急了,七车垃圾,和六车还是有区别的,少一车,就等于少了好多呢!
其中一个胆子大的便说。
“是不是司机师傅睡着了,我上去叫他起来。”
说着他便准备去拉车门,没想到就在这时,一声枪响传来,那个正准备拉车门的男人,一下子倒在血泊中。
“啊狗!啊狗!”
“哥!”
“为什么!为什么开枪,你们为什么开枪!”
一个和啊狗关系特别好的男人,双眼通红的看着那刚刚开枪的城卫,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些家伙居然会无缘无故开枪。另一个啊狗的弟弟,这个时候直接人都傻住了。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哗哗的声音响起,一排排枪口全都对准了他们,这些家伙每一个人都被城卫用枪口对着,刚刚那个愤怒的家伙,立马被其他兄弟们给拦住。
流火是听到了动静的,看着那些城卫用枪指着自己,变故太突然,脸色也非常的难看,却不敢轻举妄动,而是选择了乖乖的举起双手。
“各位长官,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千万不要开枪,我们只是给你们处理垃圾的人,让你们浪费子弹都划不来的。”
话说的很卑微,周围流火的手下心里都很不是滋味,那些城卫头盔下的嘴脸,都带上了嘲弄。
眼看着情况似乎要平稳下来了,身后第七辆车的位置,那个啊狗的好友,突然出声喊到。
“火哥,他们打死了我哥!他们打死了我哥啊!”
流火面色一变,身后响起了几声枪响,啊狗的弟弟,草芽子倒在了地上,他的血流出来,与他哥哥对血,慢慢连成一片,地上成了血红。
那些刚刚马上要放下来的枪,全都被端了起来,甚至其中一部分手指都放在了扳机上,嘴里大声的吼叫着。
“跪下!”
“长官,请不要开枪!”
“跪下!砰!”
一个弹坑出现在流火的腿前面,只差一点就会打穿流火的脚,就差了那么一点点。流火的身体在颤抖,那不是害怕,而是愤怒!
“猪猡跪下!”
身体又是一颤,猪猡两个字真的侮辱人,或许在这些城卫的眼中,这些下城区的贱民,靠着捡垃圾活命的家伙,根本就不配称为人。
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自己,不能冲动,千万不能冲动,兄弟们的命,都在这里,如果这个时候冲动,他们恐怕全都得留在这里,所以,一定不能冲动。
“好,我跪,长官你别开枪,我跪,我跪。”
双手举过头顶,慢慢跪在地上,他的那些兄弟们,都不忍心看到这一面,把头背过去,眼中是泪水,浑身因为愤怒而颤抖起来。
流火跪下后,那些城卫才算满意,纷纷打开头盔,指着这些猪猡哈哈大笑,嘲讽的意味,不言而喻。
之后城卫便把枪放了下来,却不曾想,那啊狗的兄弟,突然怒吼一声。
“王八蛋,我和你们拼了!”
他冲向了最近的一个城卫,手中是一把卡在木棍上的刀片子,这是他们上一回处理垃圾资源的时候,捡到的刀片,那时还很钝。
只不过被他捡回来后,就爱不释手,每天打磨,还做了一个把手,有了匕首的模样。
那城卫明显没有料到,这些猪猡居然还敢反抗,一切来的太突然,根本就来不及反应。
“呸!”
有人吐了一口痰,黑色的浓痰,刚刚好打在了啊狗那兄弟拿刀的手上的黑色的浓痰仿佛硫酸一样,腐蚀着他的手,冒出一阵阵黑烟,伴随着他的惨叫,令人毛骨悚然。
那钻心的痛,让这个家伙的攻击停顿了一下,也就是这一下的停顿,以至于他的偷袭,终究以失败告终,虽然报仇的意志坚定不移,甚至让他抵抗住了这股痛苦,继续他的攻击。
只可惜那城卫的头盔,已经重新武装上了,刀片扎在头盔是,根本无法突进分毫!
男人不甘心,想要再捅他几刀,却是有心无力,他的手,已经被那黑色的浓痰给腐蚀的穿了孔洞,刀拿不住,掉在了地上!
那城卫死里逃生后,怒气一下冲了起来,一拳打在了男人的肚子上,男人吐出一口苦水,跪在地上,身子不住的颤抖,双眼看着城卫,满是怨毒!
看着那双眼睛,城卫更是狠戾,一拳直接打在面门上,让那男人直直的倒了下去,鼻梁被打断,嘴里的牙掉了大半,里面全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