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平似乎对没能陪余天去盛京感到深深的愧疚。
他给了余天一样东西,像是自己的信物:“这是我的信物,你在盛京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拿着信物去宫里,不管是要人还是钱。”
余天低头,抚摸着手中的令牌,接受了萧承平的好意,笑道:“多谢世子。”
“一路平安,走吧,过段时间屠丹就会痊愈,我带她去盛京找你。”萧承平说道。
“好,那我先走了。”
余天带着青月儿上了马车,金香玉假扮车夫赶着马车,萧承平站在门口使劲挥了挥手,然后一脸失望的回到了屠丹的房间,坐在了床沿上,捧着脸自言自语抱怨道:“这么好的机会,能和余天单独相处,我怎么没抓住……唉……如果我们一起去盛京,那会有多少机会呢?”
萧承平喃喃自语,屠丹却厉声说道,“你嘀咕什么?你又在耍坏主意?”
萧承平嚣张的哼了一声:“小没良心,还不是因为你,我留在这里哄孩子。”
“谁是孩子,谁让你哄你的!你去你去!”屠丹顿时脸就红了,可话一出口,她就发现不对劲了。
主子让她看着萧承平,不要再纠缠余天。
还是让萧承平留下来比较稳妥。
屠丹连忙改口:“不,哪里都不许去!”
“哎呀,屠丹终于有良心了,本世子会天天陪着你解闷。”
屠丹:……
金香玉驾着马车来到了百川书院的聚集地。
苏兰茹的马车是最大最豪华的,另外还有一辆放行李的马车。
见余天的马车来了,苏兰茹亲自上前迎接。
苏兰茹笑道:“余公子,不介意的话,可以坐我的马车。马车里有炭盆、点心、茶水,还请余公子不要太客气。”
乘着这么宽敞的马车,余天很是向往。
毕竟路漫漫其修远兮,宽敞的马车会舒服很多。不过和苏兰茹一起坐马车也不方便,所以余天婉言谢绝了。
苏兰茹点点头,说如果余天想换车,随时都可以。
所有人到齐,百川书院从汝南城出发,开始展开到盛京的旅途。
余天靠在车厢里,清澈的瞳孔看着前头扮作家童的青月儿。
青月儿是没存在感的女子,安静的在车厢里占一个小旮旯。
盛京,威远侯府。
林贞贞瞳孔盯着手里的密信。
“他竟是……他竟然……”林贞贞手里攥着密信。
他没想到,余天甚至会跑来盛京。
“胆子太肥了。”林贞贞将密信丢进脚炉里,嘴上虽则这么着说,可并未浮现生气的表情。
林贞贞的院子外,正是侯府的花园。
此时,楼自明站在花园看向林贞贞容身的院落,他很想去找表妹,最后还是硬生生的忍住了。
他在花园望着林贞贞的院子,一直到黄昏,楼氏派人来找他。
楼自明进了屋子里,威远侯楼氏一见他赶回,发上满是水滴。
威远侯楼氏亲手取帕子给楼自明擦去发丝的水滴,把丫鬟们都散了出去。
“自明,又去园子了?”威远侯楼氏嗟叹道。
楼自明垂下眼,点头。
“自此少去。”楼氏拍了拍楼自明的肩膀。
楼自明轻飘飘嗯了一声,乖巧道:“恩,姑母,我不去了。”
威远侯楼氏看着他乖巧不胜的面容,皱眉:“姑母不是不让你去园子,只是今昔,你还是少去为妙。”
“自明知道。”楼自明点头应下,果真日后几日,都尚无再去。
眼瞅着到了新春佳节,年三十晚上,盛京里的高官们,开赴皇宫,赴会今夜皇上开设的新年宫宴。
据说,宫宴上会宣告盛国和突厥国联姻之事。
林贞贞是大将军,也在准备进宫赴宴之事。
林贞贞进门,先给父母请安,楼自明低着头道:“自明见过表妹。”
林贞贞冲楼自明点点头,神采很是冷淡。
威远侯盯着林贞贞:“本侯闻今夜的夜宴,皇上会宣告联姻之事……”
威远侯盯着林贞贞的眼眸,强调道:“婚要退,可也不许激怒皇上,更不能让皇上出气威远侯府。你是做女儿的,不能祸及爹娘,不然是大不孝,你可知道了么?”
“是,父亲,女儿知道。”
威远侯得到林贞贞的允诺,这才看了眼楼氏。
楼氏温和的说:“你想嫁给余天,那就要一定把和突厥国联姻的事情推掉了。”
林贞贞眼神也变的柔和些,对楼氏道:“有劳母亲关怀。”
“好孩子。不早了,快去吧。今日由你表哥自明替你陪我和你父亲。”楼氏拍了拍楼自明的手。
楼自明悄声道:“表妹放心,自明一定会侍候好姑父、姑母。”
林贞贞这才给了楼自明一个正眼:“劳烦表哥了。”
林贞贞进宫赴宴。
楼氏拉着威远侯道:“侯爷,这婚事可决然要退啊,要不然……侯爷,你早允诺我的,算是为了我,还请侯爷决然要帮着贞贞把和突厥的婚事给退了呀!”
威远侯无奈的的看了楼氏一眼,长叹:“本侯进宫一趟。本侯是她的父亲,在她的终身大事上能说的上话。”
楼氏擦了眼角的泪水:“有劳侯爷。”
“你呀,若非为着你……唉……”
威远侯说完,换衣服准备进宫。
这一年的三十,对诸多人来说,都是一个无眠之夜。
盛京外的驿站灯火通明,驿站里挂上了红红的纱灯。
余天坐在屋子里,脸上是讳莫如深的愁云,今天是宫宴,也不知宫中情况如何……
余天让青月儿去取了些饭菜来,简单的吃了晚餐。
余天望着黝黑的夜空。
门外传来敲门声,以及苏兰茹的声音。
“苏宫令?”余天愣了愣,打开门。
苏兰茹长身玉立,手里拎着一壶酒,浅笑温润的看着他:“年三十,这么冷清可不好,来陪我喝一杯?”
余天笑了笑,做了个请的手势。
余天浅浅酌了一口,是进口醇香的好酒。
余天眯起双眸,又喝了一口,这酒入心,让愁眉不展减了几分。
“……也不知宫宴是如何的气派。”余天靠在桌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苏兰茹喝酒长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