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有宝贝吗,这都到哪儿了?”明夏看着周围荒无人烟,不由得冲一旁的黑袍男子问话。
对方闻言从怀中取出一道罗盘,盯着罗盘看了许久才开口道:“快到了。”
“这附近啥都看不到啊,总不能藏在地下吧?”虎哥的声音响起,如今对方已经踏入了蓝境,但那股子莽劲儿依然如旧。
黑袍人闻言却是点点头,看起来似乎真在地下。
说着他往前走了十几米后,突然停住,紧接着咬破指尖一滴鲜红血液落入罗盘,瞬间周围的一切开始扭曲变形,慢慢的他们面前竟然出现了一副诡异画面。
在那个阴暗潮湿、蛛网密布的破旧屋内,一名身着粗布麻衣的女子,如同一片被遗忘的枯叶,被一根粗糙不堪的麻绳无情地悬吊在斑驳的房梁之上。
她的双眼圆睁,眼球凸出,仿佛凝固了生前最后一刻的惊恐与绝望;面色乌黑发青,宛如深夜里最沉寂的暗影,无声地诉说着死亡已久的秘密。
微风从破败的窗棂间穿梭而过,带动着女子凌乱的长发轻轻摇曳,更添了几分阴森可怖的气息。
下方,她那原本该是庇护所的身体却成了恐怖景象的舞台——肚子被残忍地剖开,一道狰狞的伤口如同深渊之口,吞噬了所有的生机与温暖。
就在这骇人裂口的边缘,一只稚嫩而细小的婴儿小手,缓缓而又无力地探出,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呼唤,却又被命运的枷锁紧紧束缚,无法逃脱这残酷的现实。
鲜血,如同断了线的红绸,沿着女子细瘦的腿脚缓缓滴落,每一滴都承载着生命的重量与消逝的哀歌。
下方,一个锈迹斑斑的脸盆静静地守候着,那半盆鲜血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仿佛是地狱之门被无意间开启,泄露出的不祥之兆。
更令人心惊胆战的是,盆中竟还浸泡着一双破旧的布鞋,它们静静地躺在那里,被血水浸染得辨不出本色,仿佛是女子生前最后一步的印记,又或是她灵魂无处安放的象征。
空气中弥漫着铁锈与腐肉的混合气味,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挑战着人体感官的极限。
四周静得只能听见血液滴落的声音,以及远处偶尔传来的夜枭啼鸣,为这幕惨剧增添了几分不真实的梦魇色彩。
“这这这!这是什么!”饶是虎哥看到这画面也不禁有些后背发凉。
黑袍人此刻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阴森:“埋宝之地,而且是大宝!”
明夏皱眉望着前方的画面,越看越是心惊:“这看着不在灵域之内吧?”
“确实不在,但我有办法带我们进去,你们如何打算?”黑袍人扫过众人的面部,隐隐带着一股压迫感。
几人面面相觑,此次能来这处灵域,也是对方提供的线索,他们才有机会来到这里,能来这里大家自然是为了搞东西的,如今机会就摆在眼前,哪有放弃的道理。
但面前的场景又太过骇人了,与他们先前见过的祟坑根本不是一个级别,但若是如今退却了,往后再想跟着对方混那就不容易了。
“此地领主祟实力如何?”
“蓝境顶天,我对咱们的实力了解,在往上也不会去沾染。”
明夏等人闻言,脸上紧张的神情也放缓了些,眼眸中闪烁着几分期待的神色。
得益于那次方清元的帮助,他们的实力仿佛插上了翅膀,突飞猛进,那些曾经让他们望而却步、充满诡异气息的祟坑,如今在他们的眼中已不再是不可侵犯的禁地。
每一次深入探索,都是对他们实力的又一次锤炼,每一次成功归来,都让他们信心倍增,实力也随之水涨船高,终于踏足了令人向往已久的蓝境。
明夏等人能够踏入这片神秘的领域,无疑是对他们实力的最好证明。
不过可惜,自从那次制符相会之后,明夏就再也没有联系上过方清元。她曾无数次尝试着通过各种渠道寻找他的踪迹,但都以失败告终。
那些日子里,她时常会想起方清元那怪异而又令人安心的能力,每当遇到难以解决的困境时,她都会不由自主地想,如果方清元在此,那该多好啊!
后来,明夏偶然间从一些市井小道消息中得知,方家似乎出了些事情。
她猜测,方清元很可能因此被禁足在家,无法与外界联系。
得知这一消息后,明夏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方清元处境的担忧,又有对自己无力相助的无奈。
她无奈地放弃了与方清元联系的想法,只能默默在心里为他祈祷,希望他能早日度过难关。
见众人毫不犹豫地应承下来,黑袍人的嘴角勾起了一抹难以捉摸的微笑,那笑容在黑色兜帽下显得格**森。
他缓缓地点了点头,仿佛是对这份默契的认可,又似是对即将展开行动的期待。
随后,黑袍人的动作变得异常缓慢而庄重,他从那宽大的黑袍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了一个四四方方、散发着幽暗光泽的黑色金属盒。
这金属盒,在微弱的光线映照下,仿佛一块沉寂了千年的陨石,透着一股不可言喻的神秘与古老。
盒子的每一寸表面,都密密麻麻地印刻着各式各样的符文图画,它们或蜿蜒曲折,或简洁明快,交织出一幅幅令人费解的图案。
这些符文闪烁着淡淡的蓝光,就像是沉睡的咒语被轻轻唤醒,释放出一种古老而强大的力量气息,让整个空间都为之震颤。
众人的目光瞬间被这奇异的金属盒牢牢吸引,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而又兴奋的情绪。
有人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心跳加速;有人则眼神闪烁,充满了对未知的好奇与渴望。
黑袍人手中的金属盒,仿佛成了连接现实与另一个世界的钥匙,即将开启一扇通往未知领域的大门。
黑袍人的手指轻轻划过那些符文,每一次触碰都似乎在与它们进行着无声的对话,激活着某种沉睡的力量。
随着他动作的加深,金属盒上的符文光芒愈发耀眼,将整个周围缓缓照亮,那光辉仿佛是一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奇异色彩。
片刻后黑盒子漂浮在空中,慢慢旋转着,而面前那宛若人间地狱的画面,在他们的视野中一点点放大,靠近。
“这是什么?”一直未开口的少女突然疑惑发问道。
黑袍人闻言沉声道:“这里面装的是从祟坑里带出来的宝贝,你们先前见过,那个残缺的佛头。”
众人闻言,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幅幅光怪陆离的画面,宛如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步入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境。
那是一个隐匿于世间角落,鲜为人知的诡异祟坑,一个被迷雾永久笼罩的禁忌之地。
这里,没有一丝邪祟的踪迹,却弥漫着比任何恐怖之物都要令人心悸的寂静与死寂。
迷雾如绸,层层叠叠,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一旦踏入其中,便仿佛步入了永恒的迷宫,再也找不到归途。
在这片迷雾的深处,时间仿佛失去了意义,空间也变得扭曲而莫测。那些不幸长时间迷失于此的灵魂,渐渐地,他们的眼神失去了光泽,脸庞变得空洞而麻木,仿佛被抽离了所有的生气与灵魂。
他们的身体开始发生异变,皮肤逐渐转为诡异的青色,如同被某种古老诅咒所侵蚀。
最终,这些行尸走肉般的存在,会蹒跚至一处破败不堪的破庙之中,蜷缩在角落,喃喃自语,自称为佛。
而在那迷雾缭绕的中心,赫然矗立着一尊石头佛像,它孤独而庄严,却又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
这尊佛像的头颅残缺不全,裸露的断面上,似乎还残留着岁月的痕迹与未知的秘密。
佛像的表面,被岁月的风雨侵蚀得斑驳陆离,但在某些特定的角度下,那残破的身躯竟似乎隐隐透出一丝活物的光泽,令人毛骨悚然。
回想起那段惊心动魄的经历,众人至今仍心有余悸。
他们曾在这片迷雾与绝望中挣扎,面对着那些已失去人性,只剩本能杀戮的青皮人,每一次交锋都是生与死的较量,每一次呼吸都可能是最后一次。
最终,他们拼死一搏,将所有的青皮人一一斩杀,直至那尊诡异的佛像在他们的合力之下轰然倒塌,化为无数碎片,才终于找到了逃出生天的希望。
“那佛像……似乎是与祟坑联系极深之物吧?”明夏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疑惑与不安。
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那黑盒子上,仿佛能穿透外壳,直视其背后的秘密。
进入灵域,历来都有着严格的规矩。
在踏入那片神秘领域之前,每一个人都必须经过严格的检查,以确保没有任何可能扰乱灵域的异物被带入。
这检查虽不至搜身那般粗鲁无礼,却也绝非儿戏,会有专门的人手持法器,运用秘法进行检验,任何一丝不寻常的气息都难逃他们的法眼。
祟坑,一个充满了未知与恐怖的地方,据说一些强大的存在,其力量足以撼动天地,而它所依附之物,往往便是祟坑核心的一部分,蕴含着难以想象的能量与邪恶。
不论强弱,这样的东西,按照灵域的规矩,是绝对不能,也无法被带入的。
“这东西不是不能带入灵域吗?”明夏再次确认道。
黑袍人却是轻声一笑:“知道为何不能带入吗?”
“为何?”
“因为这灵域是阴界!自灾变之后,阴阳不能相融,外界之地为阳,我带**来阴界,便会引动天地触发混乱!”黑袍人言语惊人,众人听完只觉脑中嗡鸣。
“阴阳融合,混沌显露,那时真假交替,你我便能无视距离,踏入其中。”
“那...那若是引的混乱太大,我们该如何收场。”
“我们且走即可,混不混乱与我们何干,此地也不是有主之地,灵域本就混乱,没人会闲来无事追来管你。”
众人闻言心中却是没有半分安慰,总觉得他们似乎是在做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一旦失控带来的后果会非常严重,但他们又没有什么办法阻止,只能心中暗暗祈求不要闹出太大声势。
他们能有这种心理也完全可以理解,本就是些普通散修,只想四处闯荡、提升实力,但若是涉及到一些可能会影响人生的禁忌,那还是会有几分担忧的,就好比放烟花,寻常放些正常烟花都无所谓,可若是手持一颗巨型烟花,放完有蘑菇云的那种,虽人在荒郊野外无人找寻,但依旧心里忧虑。
“这佛头就藏在匣子之中,这匣子开启,至少要七日时光,这段时间我们需要轮流看管,一旦有人靠近或出现异样就要及时通知其他人,先前让你们带着干粮,可带来了?”
“带了。”
“那就好,先歇息歇息吧,等此物打开就有的忙了。”
“嗯。”
——————
悠长午后,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为这静谧的庭院镀上了一层温柔的金辉。
方清元,这位府中的少爷,正慵懒地躺靠在一名身着淡雅蓝衣的女仆温柔的怀抱中,她的眼神里满是细致入微的关怀与敬爱。
女仆的手轻轻揽着他的肩,动作轻柔得仿佛怕惊扰了他脸上那抹淡淡的惬意微笑。
他的嘴角边,一颗晶莹剔透、已细心去核的鲜果正被缓缓递送,那水果色泽诱人,散发着自然的甘甜香气,仿佛是大自然最直接的馈赠,只为这一刻的方清元而准备。
而一旁,精致的茶桌上,一壶热气腾腾的茶水静静伫立,袅袅上升的蒸汽中带着淡淡的茶香,随时候命,准备为这悠闲时光再添一抹雅致。
更添几分奢华享受的是,方清元的脚边,两名身着翠绿裙裳的丫鬟正跪坐其上,她们的手法娴熟而有力,不轻不重地捶打着他的双腿,每一次敲打都似乎能驱散所有的疲惫与烦恼。
丫鬟们的眼神专注而虔诚,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只为能让主人享受到极致的放松与舒适。
四周,偶尔传来远处鸟鸣声声,与这庭院内的宁静形成鲜明对比,却又不失和谐,为这幅画面增添了几分生动与活力。
微风拂过,携带着花香与草木的清新,轻轻拂过每个人的脸庞,让人心旷神怡。
方清元微闭双眼,脸上洋溢着满足与惬意,仿佛整个世界都已为他静止。
“小兰,你说这人受了他人丁点恩情,到还时要拿命还,你可愿意?”
小兰闻言微微一愣,而后笑道:“若是少爷的恩情我自然是要还,若是他人的那就算了,我的命还能不如那些小恩小惠。”
“哈哈哈,还是你会说话。”方清元摇晃着脑袋笑道,“可惜啊,人情裹挟,让人盲目啊。”
————————
嘭!
一道身影倒飞出去,撞在栏杆之上昏死了过去。
“杨铭胜!”裁判高声喊出,周围的观众们对此也有些麻木了,二十一场未曾输过,似乎对方从未展现过真实实力一般,这有些太过恐怖了。
杨铭淡然走下擂台,人们自觉给他让出一条路。
刚刚回到院中,便看得杨华站在门口,左右踱步。
距离那件柳峰田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五日了,他做的很干净,基本上没人知道是他干的,而杨华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只知柳峰田不再纠缠他了,对杨铭也是千恩万谢。
“杨华兄,今日再来,可是又占了哪家女子?”杨铭调笑道。
杨华闻言也是生气反而大笑道:“兄弟笑话我了这是,我此次来是想帮你引荐一人,兴许对这武比夺魁有些助力啊。”
杨铭微微挑眉,这武比监管的严格性每个杨家子弟都是有目共睹的,如今有人说知道内幕,他的第一反应是遇到骗子了。
“杨华兄弟莫要开玩笑,这武比何其严格,谁敢插手啊,再说就算真敢插手,我也不敢接受不是。”杨铭拒绝了对方,此事多半有坑。
杨华闻言却是一笑而后道:“怕我坑你?你且放心,不是你想的那种,多的我也不便说,你就当给我个面子,见过此人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杨铭还想拒绝,方清元的声音却是响起。
“答应他。”
杨铭没有反问,看向杨华点头道:“你的面子我给,几时相会。”
“晚上,等我来叫你就行,不用准备什么。”
“嗯。”
送走了杨华,杨铭便迫不及待的询问道:“为什么答应他?”
“你先前口口声声说要武比夺魁,如今有助力在眼前,你能拒绝?”
“可那监管?”
“你是守规矩的人?”方清元一句反问,直接让杨铭愣住了,他沉默了许久后笑道,“这就是你先前跟我说的不能白玉无瑕吗?”
“至少在某些人眼里不行,太过谨慎是好事,但让人觉察到威胁就不是好事了,以敌示弱是一门高深的学问,你得精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