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拉开,对立而站,此刻男子的表情已然从轻浮变为凝重,毫无疑问对方的实力并没有外表看起来那般孱弱。
“小看你了。”对方眯着眼睛冷声说道,而后胸中鼓气,体内气血翻涌,全身肌肉竟然开始膨胀,这是对方的外功,能让身躯发挥出平日三四倍的力量。
方清元自然不可能给他这个准备的机会,身形再次消失,瞬息间来到对方身侧,如今对方有了准备,在方清元出现的瞬间,便是一记鞭腿抽来,那恐怖的力量方清元不敢硬接,向后退去。
空气中仿佛都因为这激烈的交锋而产生了震荡,尘土飞扬,四周的小石子被拳风卷起,噼里啪啦地打在周围的石柱之上。
男子的攻击并未停歇,一击不中,立刻变招,身形如同狂风暴雨般向方清元扑去,每一拳、每一脚都带着开山裂石的气势,誓要将方清元压制致死!
方清元身形飘忽,如同鬼魅,在对方的攻势中灵活穿梭,时而出现在男子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动反击;时而又出现在其侧面,利用精巧的招式化解对方的攻势,每一次交锋都激起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气浪。
男子的肌肉在激烈的战斗中更加膨胀,皮肤下青筋暴起,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沉重的喘息,显然,他的外功虽然强大,但消耗也是极为惊人。
而方清元则显得游刃有余,他的动作流畅而精准,每一次出手都恰到好处地压制着对方的攻势,眼神中闪烁着冷静与智慧的光芒。
“你以为这样就能赢我?”男子怒吼一声,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和力量都倾泻在这一击之中,他整个人仿佛化身为一头暴怒的狂狮,全身的力量汇聚于双拳,带着撕裂空气的威势,向着方清元猛扑而去。
方清元则是凭借自己的身法疯狂闪躲!
双方就此展开博弈,你来我往,却又不敢轻易与对方对抗身体,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火药味。
二者的力量都是极其恐怖的,稍有不慎便有可能出现变数,那定然要被摧枯拉朽般解决。
汗水顺着他们的额头滑落,滴落在焦土之上,瞬间蒸发,留下一丝丝白雾,映衬出这场对决的紧张与激烈。
就在双方陷入僵持之中时,时间仿佛凝固,连呼吸都变得异常沉重。
突然,男子敏锐的双眼捕捉到方清元身后那座残破不堪的建筑遗骸,在微风中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崩塌。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中迅速生出一计,说时迟那时快,男子猛然收招,身形如同鬼魅般一闪,紧接着换腿,大腿肌肉紧绷,仿佛积蓄了千钧之力。
他势大力沉的一脚直抽而来,带着一股无法抗拒的威势,呼啸的劲风宛若锋利的尖刀,在空气中撕扯出一道道肉眼可见的裂痕,仿佛连空间都被这股力量所撕裂。
方清元感受到这股扑面而来的恐怖气息,急忙调整身形,试图躲避这致命的一击。
凌厉的风压扑面而来,皮肤仿佛被千万根细针同时刺痛,让他不禁皱起眉头。
方清元连连后撤,脚下的土地似乎在这紧张的追逐中变得格外松软,不过退了几步,他的右脚猛然一沉,竟不偏不倚地踩到了一处隐蔽的洼地,身体顿时失去了平衡。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他瞥见那男子双眼圆睁,怒喝之声如雷鸣般炸响在耳畔,紧接着,一块脑袋大小的巨石带着呼啸的风声被其奋力丢来,犹如一座移动的小山,势不可挡。
方清元心中一凛,本能地闪身躲避,那大石贴着他的衣角呼啸而过,带起一阵凌厉的罡风,刮得他脸颊生疼。
然而,危机并未解除,他刚稳住身形,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吱吱呀呀”的声响,那原本就因时间磨损而摇摇欲坠的石柱,此刻终于不堪重负,失去了平衡,如同断线的风筝般猛然砸落而下,直奔方清元的脑袋而去。
方清元的瞳孔瞬间收缩成针尖大小,一股死亡的阴影笼罩心头,他想要闪躲,可那男子似乎早已料定他的动向,身形如影随形,携带着一股凌厉的杀招再次逼近,将他所有的退路封死。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紧张与绝望,方清元的汗水顺着额头滑落,滴落在干燥的地面上,瞬间蒸发无踪。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咬紧牙关,硬抗下对方一招,而后借力朝着侧方疯狂翻滚,几乎是在石柱砸落的同一刻,他的身体如同一条灵活的游鱼,从死亡的边缘滑过,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致命的一击。
石柱轰然落地,尘土飞扬,将他的身影吞噬其中,而那男子的怒喝声,也在这一刻被无尽的喧嚣所淹没。
轰隆!
石柱带着风雷之声猛然砸下,激起千堆尘土,仿佛连天空都被这猛然一击遮蔽,瞬间一片混沌。
石屑与泥土在空中交织,形成了一片厚重的灰色幕布,将所有人的视线都吞噬其中。
但即便如此,也没有一个人移开目光,他们的眼神如炬,死死地盯着那片尘埃覆盖的区域,仿佛要穿透一切阻碍,亲眼见证即将到来的结果。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每一秒的流逝都伴随着心跳的加速,紧张的氛围几乎能让人窒息。
终于,一阵微风拂过,带动了空气中的尘埃,它们开始缓缓飘散,露出了被巨石碾压过的狼藉之地。
待烟尘完全散去,一幅令人瞠目结舌的画面赫然映入眼帘。方
清元瘫坐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汗水混合着泥土顺着脸颊滑落,显得狼狈至极。
他的衣物破烂不堪,多处被锐利的石片划破,露出道道血痕。
尤其是左手手臂,无力地垂落在身旁,显然已经受了重伤,连动弹一下都显得异常艰难。
而在方清元不远处,那男子则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倒在地上,一把断裂的长枪自他额头穿透而过,直挺挺地钉在了石柱之中。
鲜血如同细流般沿着枪身蜿蜒而下,滴落在干燥的地面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在这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刺耳。
男子的双眼圆睁,满是不甘与惊愕,似乎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他都无法相信自己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陨落。
长枪的枪杆深深嵌入石柱,枪尖还带着些许血肉模糊的痕迹,显然,在那一刻,男子心急如焚,想要借机将方清元彻底斩杀,却万万没想到,自己竟会因为一时的疏忽,没能注意到那即将落下的石柱,最终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二楼的众人在短暂的沉默后,爆发出了一阵低语,议论声、惊叹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喧嚣。
如此戏剧性的结局谁都没有料到,但结果就是方清元活了下来,他赢了,有时候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不过这真相除了方清元之外恐怕就没有其他人知晓了,他不可能在所有人面前暴露出足以碾压对方的实力,那太离谱了,甚至他能与对方平分秋色就已经足够离谱了,他是个下人,不管身份如何他的实力得在一个合理的范畴之内。
那对方注意到了那石柱自己又怎么可能注意不到,甚至对方注意到石柱也是在他计划中的一部分,待到烟尘升起,那就是对方的死期了。
那男子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那要命的一拳轰出去,竟然被方清元稳稳接住了,而后便是那不知怎么飞来的长枪直接插进了他的脑子,而后长枪又被捅进了石柱里,这个过程不过几个呼吸而已!
但在外人看来却是男子因为粗心导致的自己死亡,不论如何,自己该做的都做了,若这还能被人发现什么,那他也认了。
尽管方清元赢了,但坐在桌前的三小姐的脸上却是没什么笑容,因为对方后面还有两位对手,而方清元看样子受的伤很严重了,哪怕再有实力恐怕也就到这里了。
而身后的壮汉则很是意外,对方竟然这般都没死,这小子的狗运还真是不错,不过而后他便觉得有些不太对了,这小子的实力比自己了解的还要强上数倍,显然先前是故意遮掩,这是不信任自己。
这小子不是外表看起来那般憨厚愚蠢,想来也是,能在外面那乱世苟活之人,又怎么可能是蠢笨的家伙,那如此一来对方反而不能留下了,命令虽然是三小姐下的,但具体执行的都是自己,更别说这一关是自己坑的对方,对方怎么可能不记恨自己。
若就这么死了也就算了,可若是活着,如此人物定然要受到三小姐重用,那自己的下场就更加不用多说了。
想到这里他的眼睛滴溜一转,有了些心思。
之后方清元来到医师这里,对方的“灵丹妙药”还真是不少,其中竟然还有高品质的丹丸,这让方清元好奇起了对方的身份。
毕竟灵州这里也是有不少丹师势力的,各种流派的丹师怪人遍地都是,他如今空有手段,却没有足够的实践知识,从那【活血膏】的炼制就能看出来,他许久未曾正式的修行丹法,已经有些倒退了,自己如今脑子里杂七杂八的东西太多,丹法也算是自己的立身之本,得好好熟悉熟悉了。
结果还没聊两句,方清元便又被叫了上去。
好在这次的对手不怎么厉害,稍稍与其僵持几分,便主动卖了个破绽,将其一套连死了。
之后回来疗伤,没一会儿又被叫了出去。
这次的对手更菜了,但方清元表现的却是更加艰难了,最后拼着重伤口吐鲜血才将其拿下,没办法,不这么表现自己一会儿还得被带上去,就是牛马也没这么用的啊。
好在之后便没有继续了,方清元得以休息,而那位医师见着方清元这凄惨的模样也是心中恼怒,但她能做的也有限,只能尽可能的对方清元施以援手,甚至不惜将自己的一些疗伤妙药也给方清元送了去。
而后两人闲聊了半个时辰后,此次行程也终于是结束了,方清元才彻底松了口气。
辞别了医师,在回去的路上依旧被蒙上面庞。
方清元与护卫相遇后,便气愤的质问对方,而对方也是一副自己也是打工人,这一切都是领导安排的,跟他没有关系的模样。
但对此方清元可不买账,自己这趟费力拼杀了如此之久,甚至不惜冒着暴露身份的可能,这要是没有足够的收获,他可是绝对无法接受的。
好在对方也自知理亏,与方清元没有纠缠几句便答应了会帮他美言几句,多弄些奖赏来。
踏踏踏~
马蹄声阵阵,马车发出咔咔的响动,路上颠簸不堪,方清元得抓住马车边缘才能不被颠飞。
不过此刻他面罩之下的表情却是有些凝重,因为他清晰的感受到,如今走的这条路不对劲,不论是颠簸程度还是路程,以及拐弯的次数也远远对不上先前几次。
但他不确定这家伙打的什么主意只能先在这里观望。
而那壮汉此刻却是面露杀意,双眼如同寒夜中的饿狼,闪烁着冷酷而决绝的光芒。
他早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每一个细节都经过精心策划,不容有失。
只见他从怀中悄悄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瓶身散发着淡淡的蓝光。
这是他一直随身携带的毒药,早在出发之前他就将其放在了车夫的水壶中。
用不了多久,那药粉便会发挥作用,让车夫的心脏如被千万根针同时刺痛,痛苦难当。
到那时,马车必将失控,届时将这两人全部弄死。
而后驾着马车朝着他早已物色好的一处无人破屋驶去,将而后将马车与木屋点燃,说二人死在了这烈火之中,方清元身上有重伤,没能从车祸中缓过来也符合逻辑,如此就算三小姐问责下来,自己也能有理由推脱。
但他殊不知他做的这一切都在暗地里被另一双锐利的眼睛紧紧盯着。
半刻钟仿佛被拉长成了无尽的煎熬,壮汉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马车的边缘。
他的心跳如鼓点般加速,每一次跳动都似乎在提醒他,药力即将发作,马车即将失控,他的计划即将进入最关键的一环。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马车却异常平稳地行驶着,没有丝毫失控的迹象。
壮汉心中的疑惑如野草般疯长,他再也按捺不住,猛地撩开车帘,企图寻找一丝端倪。
这一撩,却让他瞬间愣住了。
眼前的景色与他先前精心规划好的那条崎岖小路截然不同,这是一条宽敞平坦的大道,两旁灯火通明,显然是他从未考虑过的路线。
壮汉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仿佛一只即将落入陷阱的猎物,突然发现了四周密布的危机。
他慌忙回头,试图寻找变数的来源,但四周除了夜色和偶尔传来的马蹄声,再无其他。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如寒冰般爬上了他的脊背,让他浑身僵硬,动弹不得。
他不知哪个步骤出现了问题,心脏猛地一沉,如同被无形的巨手紧紧抓住,令他几乎窒息。
汗水沿着额头滑落,就在他思绪纷乱,试图理清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之时,前方却是突然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那声音清脆而有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怎么,车夫没死你很意外?”
那声音在寂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突兀,年轻而陌生,与那年迈车夫的沙哑嗓音截然不同。
他心头一震,仿佛被雷击中,猛然间从混沌中惊醒,双眼圆睁,怒喝道:“你是谁!为何在此装神弄鬼!”
“一个路过的好心人罢了。”那男子把着缰绳缓缓探出头来,月光下,他的面容冷峻,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护卫见状,脸色骤变,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做贼心虚地缩回头去,不敢直视那神秘男子的眼睛,手忙脚乱地拍在身旁方清元的肩膀上,急切而低沉地说道:“马车被劫持了,情况危急,快走!”
然而,他的手刚触碰到方清元的衣角,却惊讶地发现,方清元的身子竟如同断线的木偶一般,随着他轻轻一拍,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护卫的瞳孔瞬间放大,心中惊骇万分,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紧张的气氛达到了顶点。
马车此刻也停了下来,外面传来对方的声音。
“别叫了他睡着了。”
壮汉在马车内的狭小空间里后退,谨慎的盯着外面的影子道:“你是谁!你想做什么?”
对方轻笑一声反问道:“这话不如我该问你才对,你这车本该回往沈家,为何出行之前却要让那车夫改换路径,你又在那车夫水中下毒,如此行径,意欲何为啊。”
“你监视我!!”壮汉心中一颤,没想到自己做的一切竟然早已被他人看在眼中。
“这孩子还真是倒霉,落得了你这个蠢货的手上,可怜可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