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杨凌雪竟是看着方清元说不出来。
方清元回头咧嘴一笑:“你这小术当真不错,不像流浪术人的门道,你好像没说实话啊。”
如今杨凌雪可谓是额头冒汗、心中不解,她不明白为何对方年纪轻轻如自己一般,却有这种神通妙宝,但对方却又什么都不知道,年轻一辈的天之骄子,就算没见过,她也是知晓其长相,可面前之人自己却从未见过,实在古怪!
眼见杨凌雪沉默不语,他便摆摆手,示意一众邪祟将人捆绑好了带下去。
众邪祟如今已经是心悦诚服,如果说先前还是贪恋好处,如今则是彻底被方清元的实力吓到了。
那刘老爷什么水平,他们自然是一清二楚的,可对方在他手里不过一息便烟消云散,这实力实在是恐怖。
先前与其交过手的邪祟,如今也是一阵后怕,原来先前交手对方便已经留情了,否则如今的下场比刘老爷也好不了多少。
方清元进了刘老爷的屋子一阵翻找,好东西没看到,祟宝倒是不少,方清元将其分门别类摆放起来。
还未歇息,便感觉那处被自己囚禁的村庄,如今似乎有了异动。
心念一动,他才发觉,如今村庄内的学生们宛若疯了一般,面色癫狂,相互屠杀,口中念念有词。
方清元眉头紧皱,投念于内,片刻后露出一个古怪的神情。
这些邪祟似乎是感知到了什么,嘴中一直说着祈天降恩,让他们脱离苦海。
“有趣,因为我掌控了这处宅子,所以他们也有感觉了吗?”方清元若有所思,这拘灵之术确实不错,可惜他实力不够,无法自由运用,若想进入其中还有多般布置,若是能让其与这宅子合并,那他才是真的掌控了此地。
思来想去睡不着觉,扭身便去找杨凌雪。询问询问。
如今杨凌雪虽人被捆绑,但似乎没有任何畏惧之情,想来也是,在这仙宗流影死了也就死了,确实没什么损失,不过饶是如此方清元也有的是办法制她。
“我虽掌握了此地,可却不曾见过你说的什么灵域,先前你的身世就在诓骗我,想来这灵域也是在诓骗我,我这人最恨骗子,一会儿便让他们架起油锅,将你烹炸了!”
原本因为睡觉被强行叫起还有些幽怨的杨凌雪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连忙喊道:“别杀我,别杀我,我没骗你,此处确是灵域不错,不过因为是一处新界,还未开发,没有对应法门你自然是出不去。
而且我也没有骗你,你只要掌握了此处府邸,便能随意进入灵域。”
“你这人言语不忠,我是信任不得,你等着被油炸吧。”
“别别别!我出去的法门,我还是杨家子女,杨家环东巨商与官家也是联系极深,这府邸的原主人,便是将我绑架,想要勒索赎金的,如今你坏了他的好事,他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放了我,杨家非但会保下你,还能满足你的要求!”
方清元闻言沉吟片刻后说道:“我如何相信你?”
“我那光轮,便是杨家神术的标志,非杨家嫡系不可使用,我传你出去的法门,你稍稍询问便能得知,我这次绝对没有诓骗你!”
杨凌雪如今是真的怕了,这对面这大哥,做事鲁莽且果断,她害怕自己再藏着掖着真要被下油锅了,她能接受死亡,但不接受如此痛苦的死亡,什么都捞着,还白白被折磨一顿,实在不赚。
“把法门说了。”
“好好,灵神百变、诸法归一......”
片刻后方清元以【天道酬勤】稍稍研习几遍,便已经融会贯通,对方所言非虚。
而后他试着运转法门,可周身除了几道光华出现,却不曾挪移半分。
这下用不着方清元质疑,杨凌雪自己就慌了,她连忙解释:“我这法门绝对没错,往日我进入灵域都是用的此法,你也能感觉到吧,那种剥离感,我绝对没有骗你。”
方清元自然知道对方没有骗自己,因为自己不是环东人,而是环西人,稍稍研究变动了几处,他再次运转法门,瞬息间消失在原地。
杨凌雪见状长出了一口气,还以为今天要被想下油锅了,不过之后也开心不起来,莫名其妙来了这里不说,好不容易投了个好胎,结果还没快活几天就被绑架了。
师兄他们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自己还摊上这么个莽夫,若不是还心存残念,真想一死百了,等着回归算了。
这边方清元只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再睁开眼,已经回到了先前的院子,不过如今院子内空无一物,先前勘探现场的各种道具也都摆放在地上,显然还没有人回来。
方清元环视周围微微皱眉:“我是怎么进到那里去的,难不成这案件还有问题?甚至已经涉及到环东了?”
来不及多想,他在周围转了几圈都未曾见到有任何问题,无奈只能放弃。
如今这里属于人烟稀少的区域,多是大户人家给自己家人置办的房产。
这里不是繁华的市井之地,而是一处隐秘的避风港,专为那些拥有不可言喻财富的大户人家所青睐。
他们在这片土地上筑起一座座庄园,作为给予家族成员的庇护所,尤其是那些因种种缘由不便曝光于阳光下的亲戚子弟。
这些庄园隐匿于葱郁林木之后,仿佛每一砖一瓦都镌刻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使得居住于此的人们行事作风变得异常低调,仿佛夜色是他们最忠实的盟友,一到夜幕降临,街道上便空无一人,只余下风声和树叶的低语,共同编织着这座城区的寂静之谜。
无奈他只能顶着夜色,一路狂奔来到贫民区。
随着天边渐渐泛起一抹鱼肚白,夜色悄然退场,城市的另一面开始苏醒。
贫民区的街道上,商贩们纷纷忙碌起来,他们或推着小车,或摆放着摊位,准备迎接新一天的生计。
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动作娴熟地从口袋中掏出一串小巧的工具,轻巧地撬开了那扇略显笨重的木门。
随着“吱呀”一声,门缓缓开启,仿佛也打开了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户,踏入门内,一股陈旧而又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那股子混杂着泥土、腐朽与未知液体的怪味儿,如同无形的触手,悄无声息地缠绕上他的感官,让他不禁自主地皱了皱眉头。
他刚迈出两步,脚下的木板因年久失修发出细微的呻吟,紧接着,两声突如其来的爆鸣如惊雷般在耳畔炸响,震得他心头一颤。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并非来自外界,而是源自门框两侧,不知何时,那里竟巧妙地隐藏着两道微不可察的小机关。
它们仿佛是这间屋子的守护者,静静地守候着,只要房门没有被迅速而果断地打开,便会以一种警示的方式,发出这令人心悸的响动,宣告着入侵者的到来。
随着这两声爆鸣,屋内随之传来了一连串粗犷而愤怒的骂骂咧咧声,如同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胁与不屑。“哪个狗日的活得不耐烦了,连我这破落不堪的烂铺子也敢来偷盗?看爷爷今天,不把你的脸打烂!”
伴随着这震耳欲聋的咆哮,一个身形佝偻、衣衫褴褛的老者,手持一根看似随意捡来的木棍,骂骂咧咧地从黑暗中冲出,脸上沟壑纵横,眼中闪烁着不容小觑的怒火。
然而,当那双布满风霜的眼睛真正看清来人的面貌时,所有的愤怒与嚣张仿佛在一瞬间被冻结,化作了难以置信的惊愕与茫然。
老者的嘴巴半张,喉间发出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仿佛连语言的能力都在这突如其来的震撼中失去了:“公...公...公子!”这简单的两个字,却像是从遥远的天际飘来,带着无尽的诧异与不解,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凝固。
老泥人不解,为何对方会在这个时候来他这里,一时间让他脑袋有些宕机。
“上好的符纸,砂墨,给我取来,快!”言罢,方清元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急促,仿佛正被某种紧迫之事追赶着。
他随即便从怀里猛地掏出一袋子沉甸甸的银钱,宛如投掷暗器般精准无误地丢了过去。银钱在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弧线,伴随着叮当作响的金属撞击声,最终精准地落在了面前那个正愣怔着的老泥人脸上。
老泥人哪曾见过这等阵仗,一时间竟被那突如其来的银钱砸了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他先是呆愣了几秒,仿佛大脑一片空白,随后才如梦初醒般猛地弯下腰,颤抖着手将地上的钱袋拾起。只是轻轻打开袋口瞥了一眼,那满目的银光便让他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心脏猛地一紧,整个人瞬间从刚才的恍惚中清醒过来。
“这……这是多少银子啊!”老泥人心中暗自惊呼,双手不自觉地加大了力道,紧紧攥住钱袋,生怕它会突然消失一般。此刻,他哪还顾得上其他,什么偷盗、什么夺宝、统统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只听得他喉咙里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是”,便如同被无形之力牵引着,脚步踉跄地冲回了自己那简陋的屋子里,开始了一场近乎疯狂的翻找。
然而,这老东西平日里虽也做些小买卖,但好东西着实不多。
他手忙脚乱地在屋内来回穿梭,一会儿打开破旧的木箱,一会儿掀开布满灰尘的布帘,甚至不惜爬上摇摇欲坠的梯子,去够那些存放在屋顶的杂物。
可任凭他如何努力,翻来覆去,能找到的上好符纸和材料,也就勉强够绘制三张符箓的。
这三张符箓,这对方清元这符箓当平A使的主,绝对不够。
“去找,不管你用什么法子,给我找来最少二十份珍稀材料。”方清元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老泥人也是嗜钱如命主儿,知道这是自己的机会到了,他连连点头,眼中闪烁着狡黠与兴奋交织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未来飞黄腾达的模样。
没有丝毫犹豫,他转身冲入夜色之中,方清元站在门槛内,目送老泥人的背影逐渐远去,他深知,对于老泥人这种人来说,金钱就是最有效的鞭策。
终于,在一声急促的脚步声中,老泥人再次出现在视线中。
他的脸上布满了伤痕,鼻青脸肿,衣服也被撕扯得破破烂烂,但那双眼睛里却闪烁着胜利的光芒。
显然,为了这二十份材料,他没少下功夫,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材料带来了?”方清元接过老泥人递来的包裹,轻轻打开,里面是一样样珍贵无比的制符材料,散发着淡淡的灵气。
他满意地点点头,随即语气冰冷地吩咐道:“很好,现在,我要开始制符,你在外面看着,确保没有任何人打扰。”
说完,方清元转身步入内室,将门紧紧关闭。
老泥人也不关心,直接倚在门框上,满心欢喜的看着手里的银钱嘿嘿傻笑。
不到半个时辰,方清元便走了出来,八张惊雷符、八张引火符、四张灵视符,差不多够用了,那定魂符确实厉害,但失败率太高,现在不是浪费材料的时候。
先前解决那刘老爷,便用了两张定魂符,效果实在是夸张,说是能安定神魂,真用出来,神魂直接被洗涤一遍,那些邪祟受着直接就蒸发了!
“我今日不曾来过这里,你且明白!”
老泥人信誓旦旦的说道:“放心,就是把我杀了,我也不会言语半句。”
方清元自然是不信他的,不过如今也就是提上这么一嘴。
而后他便急急忙忙的回到那现场,回来后,还是如之前一般,没有任何变化。
“方云露,你可别出事儿!”方清元可不想这么个挡箭牌就这么没了,一旦方云露没了,方家对自己修行的态度只会更加抗拒,处处不便!
再次摧动法门,他回到了府邸,如今杨凌雪又是呼呼大睡,方清元将她弄醒问道:“如何走出这府邸?”
杨凌雪虽心中抱怨,但迫于淫威还是说道:“你得先立下规矩,给这府邸彻底安排好,让它真正成为灵域的一方势力,到时你直接从正门出去便是了。
不过别说我没劝过你,这灵域还未开发完全,各方势力人马都在争夺地盘,就连一些邪祟也在参与纷争,你若是离了这府邸,便不能自由进出灵域,在外若是死了,你可就真死了!”
方清元见她如此关心自己,笑了笑又说道:“那不如将你这几门小术,传授与我,这样也能提升几分生存概率,我也好早日送你回杨家啊。”
杨凌雪面上没露,但却心中鄙夷,这杨家神术非天资卓越者不可修习,否则折寿招灾,连个回归法门都学不好,还要杨家神术,实在是可笑。
不过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也只能苦笑道:“传授倒是无妨,不过这术法为杨家不传之秘,若是他们得知你修行这秘法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无妨,到时将你送回时,我提出这个请求不就是了,小术换你的命,他们不会不答应的。”
【想的倒是挺美】
杨凌雪而后又找借口道:“那也行,不过我天资愚笨,先前你也看到了,擒敌不成还被反噬,我这学艺不精,恐怕教导不好你啊。”
“无妨,你且传我便是,成与不成且听天命,不过你若是故意藏拙,那院子里的大锅可是时时刻刻烧着呢。”
【去你M的大锅,你没完了是吧,就这么想炸了我!】
杨凌雪心中怒骂,面上却是做出可怜兮兮状:“不会不会,你送我回杨家,便是恩人,我怎么可能对你藏拙呢。”
“那好,正好我现在有空,你先口述一遍吧。”
【我艹#@—#***#@#*@#&】
无奈,杨凌雪只能一字一句的口述,结果这一口述就是三遍,后两遍还被他屡次打断,问些问题,验证真假,这般谨慎让她都有些佩服了,对方着实是粗中有细、心思缜密,可惜苦了她。
觉得差不多了,方清元便放过了对方,而后来到院内,将所有的祟召集起来,开始安排事务,先前有职务的继续按照先前的样式继续做自己的事情,一些特殊的就给安排了些特殊的岗位。
甚至做戏做全套,方清元还专门弄了个在院子里烧油锅的,等对方瞧见了多半会老实不少。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夜色仿佛也悄然沉寂下来,四周的一切都被一层淡淡的月光轻纱所覆盖,静谧而神秘。
他站在那座古老宅邸的庭院中央,感受着从四面八方渗透而入的古老气息。
突然间,天空中似乎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异动,宛如一片乌云悄然掠过星辰,带来一丝莫名的压抑。他心中一惊,还未及抬头仰望,空气中便响起了一声清脆而悠长的金属碰撞之音——“当啷”!
这声音在寂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突兀。
低头一看,不知何时,静静地躺着一把黑色古朴的钥匙,它在微弱的月光下泛着幽暗的光泽,仿佛蕴含着某种古老而强大的力量。
钥匙的形状奇特,每一处雕刻都精细入微,透露出一种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工艺之美。
这是此处主人的,身份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