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让她死了,我要让她后悔今日说的话。”苍宏逸对龙以蓝命令道,言语间满是怨毒,他要让对方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龙以蓝看到苍宏逸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不好的经历,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而就在此时,突然从远处飞来一道流光,径直逼近龙以蓝的手腕。
嗖!
龙以蓝反应极快,匆忙将手收回,堪堪躲过。
“什么人!”
随着龙以蓝一声暴喝,一道身影从阴影中冲出。
一名头戴斗笠的男子冲至顾诗身旁,此人正是先前顾诗模仿点菜的男子,没想到对方跟了过来。
对方看到满身是血的顾诗眼中杀意流转,他看向苍宏逸:“杂碎!该死!”
嗡!
长剑猛然出鞘,伴随着一阵清脆的金属颤音,寒光如霜,瞬间照亮了四周昏暗的空间,剑身上流转的冷辉仿佛能冻结空气。
苍宏逸的瞳孔在那一刻骤缩,他目睹了对手动作展开的每一个细节——手腕轻轻一抖,带动剑尖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轨迹精准无误,仿佛经过千百次演练,每一个角度都计算得分毫不差。
瞬息之间,一道凌厉至极的剑气破空而出,带着尖锐的啸声,犹如龙腾九天,便已如鬼魅般杀至苍宏逸身前。
这剑气,狠辣而不失精准,快得令人咋舌,仿佛超越了肉眼所能捕捉的极限,空气中留下一道肉眼几乎难以辨识的银色轨迹,那是剑意与速度完美结合的证明。
苍宏逸的脸色在剑气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苍白,他万万没想到对方的出手竟然如此之快,那份从容与果决,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惊慌之中,苍宏逸本能地向一侧闪躲,身形扭曲如同风中落叶,然而即便如此,那道无坚不摧的剑气仍旧擦过了他的耳畔,只听“嗤”的一声轻响,半只耳朵应声而飞,鲜血如同喷泉般四溅开来,染红了他的衣襟,也溅落在周围的土地上,空气中弥漫起一股刺鼻的铁锈味。
疼痛来得如此突然且剧烈,苍宏逸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凉气,整张脸因痛苦而扭曲,额头上的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与血滴交织在一起,滴落在尘埃之中。
本就普通的长相,在这一刻变得更加丑陋了,丑陋到令人厌恶。
很快,疼痛带来的恐惧变为了愤怒:“杀了他,给我杀了他!”
龙以蓝闻声而动,身形轻盈如风,手中紧握的长剑闪烁着寒芒,丝毫不逊色于对手那同样锋利的兵刃,甚至在某些微妙之处,透露出更为深邃与凌厉的气息。
剑身流转着淡淡的蓝光,仿佛蕴含了夜空中最遥远的星辰之力,与之相比,对方的剑气虽四溢张扬,却少了几分内敛的韵味。
龙以蓝的战斗风格独树一帜,她不以蛮力取胜,而是将剑法演绎得出神入化,每一招每一式都恰到好处。
剑光初现,犹如晨曦初破晓,温柔而致命;剑身紧随,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直击要害。
对方见招拆招,起初尚能勉强应对,但龙以蓝的剑法犹如潮水般连绵不绝,每一剑都恰到好处地封锁了对方的退路,迫使他不得不全神贯注于防守。
双剑相交的瞬间,光晕流转,仿佛有龙吟凤鸣之声隐隐响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动。
随着时间的推移,龙以蓝非但没有显露丝毫疲态,反而是越战越强,她的眼神愈发坚定,每一次挥剑都伴随着体内力量的涌动,剑招愈发凌厉,如同秋风扫落叶,无物能挡。
她的身影在剑光中穿梭,时而如风卷残云,时而若柳絮飘飞,将剑法的韵律之美展现得淋漓尽致。
终于,在一次精妙绝伦的攻防转换之后,龙以蓝抓住了对方一丝微不可察的破绽,剑尖轻点,一道蓝光划破长空,对方斗笠应声而裂,半个斗笠如断翼之蝶,缓缓飘落,露出了他略显惊愕的面容。
斗笠之下,是一张年轻稚嫩的面庞,不过在脸庞之上一道长长疤痕却很是突兀。
男子连连后撤遮住自己的脸,面色难看,对方的实力却是有些超出他的预料。
一旁的苍宏逸见龙以蓝停手,高声怒喝:“你还等什么!杀了他!”
龙以蓝闻言再次出招。
两人打斗周围寒光忽闪,流影飞舞,早已远离了顾诗。
苍宏逸上前将她的伤势止住,而后就要将手钻进衣服狠狠的发泄一番。
嗡!
突然的一道劲风在耳边炸响,如同猛兽的咆哮,带着刺骨的寒意和不可抗拒的力量,苍宏逸只觉头脑一阵发昏,眼前仿佛有无数的星辰在旋转,耳朵里嗡嗡作响,连周遭的声音都变得模糊而遥远。
他的心跳猛地加速,一股无法言喻的恐惧与惊愕交织在一起,紧紧扼住了他的喉咙。
紧接着,他的身体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支撑,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不受控制地倒飞了出去。
在空中,苍宏逸的衣衫被劲风撕扯得猎猎作响,发丝凌乱地飘散在空中,他的眼神中满是惊愕与无助。
他试图调整身形,但那股力量太过强大,让他根本无力反抗。
最终,它重重地砸在了坚硬的地面上,发出一声沉闷而响亮的撞击声,尘土四溅,周围的空气都仿佛为之震颤。
落地的一瞬间,苍宏逸只觉全身剧痛,仿佛有无数的针在刺扎着他的每一寸肌肤和骨骼。
他的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脸色苍白如纸,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痛苦地呻吟着。
“阿元。”顾诗看着面前熟悉的背影,一时间眼眶竟有些湿润,脖颈处的疼痛慢慢被放大,与之一同放大的还有心中的委屈。
方清元从怀中取出一颗丹丸放在顾诗嘴中,轻声道:“没事了,一切交给我。”
“嗯。”
苍宏逸面色惶恐的看着方清元,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对方身上传来的威胁感,那气息仿佛择人而噬的野兽,慢慢的朝着他挪移而来。
“龙以蓝快TM回来!”苍宏逸连忙向后挪蹭,同时高声怒喝!
龙以蓝闻言回头,便看到了那副画面,怒喝一声一剑将男子赶走,在其胸口留下一道入骨伤口,而后迅速朝方清元杀去。
剑光如寒星划破夜空,伶俐而决绝,直指方清元的脖颈,带着不容置疑的杀意,在电光火石间已疾如闪电般逼近至他身前,仿佛要将空气一分为二。
然而,就在这生死一线的刹那,龙以蓝却骤然察觉到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感将她紧紧包裹,仿佛瞬间自虚无中踏入了无尽的沼泽,周围的空气不再是虚无缥缈的存在,而是化作了一片粘稠至极的实质,将她牢牢困锁。
四面八方,无形的大手悄无声息地探出,带着古老而沧桑的力量,如同远古巨神苏醒时的枷锁,死死钳住了她的每一寸肌肤,每一寸骨骼,让她动弹不得,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方清元立于原地,目光冷冽如冬日寒冰,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只是静静地凝视着挣扎中的龙以蓝。
他的右手缓缓抬起,掌心朝上,随后轻轻一握,仿佛是在把玩一件微不足道的玩物。
随着他这一握,空气中无形的力量骤然加剧,化作一股无法抗拒的恐怖挤压力,猛然间向龙以蓝全身收缩而去。
这股力量之强,仿佛能够扭曲时空,重塑万物。
龙以蓝只觉全身骨骼在这股力量的挤压下发出令人心悸的咯吱声,就像是一辆老旧汽车行驶在极限边缘,每一个零件都在抗议,每一根骨头都在哀鸣,仿佛只需再施加一丝微不足道的压力,她那坚韧的身躯就会像破碎的陶罐一般,彻底爆裂开来,化为漫天碎片。
她的脸上布满了痛苦与惶恐,双眼圆睁,瞳孔中映照着方清元那冷漠至极的面容,以及周遭逐渐扭曲变形的世界。
此刻,时间仿佛凝固,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紧张与绝望,龙以蓝的生命之火,在这无尽的压迫之下,摇曳欲灭。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本欲逃走的苍宏逸突然回头,袖口甩动,六道黑影直奔顾诗而去,方清元闻声招手转移目标,抵挡飞来的暗器。
而龙以蓝则是抓住这瞬间的破绽转身逃窜,两人的速度极快,眨眼间的功夫,便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方清元看着他们的背影并未追击,只是蹲下检查顾诗的伤势并未伤及要害且正在慢慢痊愈便松了口气。
稍稍施以安神之法,令其昏睡过去,才抱着顾诗来到那斗笠男面前,对方胸口被开了一道口子,斗笠被切掉一半,身上还有不少小伤口,看起来十分凄惨,但真正致命的伤势却是没有的。
“有休养的地儿吗。”
对方抬起头看了方清元一眼,撑着剑鞘起身,并未理会他。
方清元见状再次说道:“我比你更想是杀了他,一起合作如何。”
对方闻言一愣,而后却是冷声道:“我不需要合作。”
“你连他的侍女都打不过又如何动手,你应该对他很了解吧,算是帮我,而且她也需要个安全的地方养伤,不然事后他带人来报复,我护不住他。”
似乎因为顾诗的原因,对方沉默片刻后冷漠道:“跟我来。”
就这样跟着对方一路穿行,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围景色变换,显然已经离开了先前的区域,这里的灵域与那处灵域有很多相似之处,不过此地有一种古怪的稳定,说不清道不明。
而后在走出几步,放在前方的草木突然一阵闪烁,而后一间破旧小屋出现在视野之中。
方清元清晰的看到,对方临近之前,脚下步伐明显有章法的来回游走,显然此地是有特殊布置的,看起来倒也是新奇。
“进来吧。”
跟着对方踏入那扇有些简陋的木门,入眼,便是三间小屋错落有致地分隔开来,昏黄的光从屋顶的缝隙中渗透下来,为这简陋的空间披上了一层朦胧而神秘的纱幔。
几件木制家具错落其间,它们的线条虽不繁复,却透露出一种质朴无华的美。这些家具显然是手工制作的,每一刀每一凿都凝聚着手艺人的心血与汗水。
尽管外表简陋,没有华丽的雕饰,但那粗糙的木质纹理中,却莫名地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温馨与和谐。
最里屋,一道厚重的帘幔低垂,遮挡了外界的窥探。
轻轻撩开帘幔,眼前的景象令人震撼——墙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兵器,它们或长或短,或锋利或钝拙,每一件都“伤痕累累”,记录着无数战斗的辉煌与沧桑。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淡淡的铁锈味与古老的木质香,它们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韵味、
“你们住那个屋,不要传动静出来。”男子指了指身后的房间,然后走进自己屋里关上了门。
方清元见状,也没有多说什么,他迅速而轻柔地将顾诗带进昏暗的屋内,小心翼翼地将她安置在略显陈旧的木床上。
方清元从怀中掏出了几个精致的小药瓶。这些药瓶在昏黄的烛光下闪烁着神秘的光泽,仿佛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轻轻旋开瓶盖,一股淡淡的草药香瞬间弥漫开来,与屋内的陈旧气息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奇异的和谐。
他将药粉小心翼翼地敷在顾诗的伤口上,那药粉一触即化,仿佛有着自己的意识,迅速渗透进肌肤之中。
原本结了血痂、还在缓慢愈合的伤口,在药粉的作用下,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了加速修复。
伤口周围的皮肤逐渐泛起了淡淡的红晕,那是新生的迹象,充满了生机与希望。
几个呼吸之间,奇迹般地,顾诗脖颈处的破口竟然彻底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她先前那白皙如玉、毫无瑕疵的肌肤。
然而方清元却没有因此收手,反而继续在顾诗的身上泼洒药粉,慢慢的顾诗慢慢红润健康的身躯之上,突然无端端的涌出一股寒意,好似凛冬寒风,令人毛骨悚然。
方清元双目蓝色光华闪烁,在他眼中,面前顾诗的身躯之上竟然有无形之火在猛烈燃烧,这火焰很是怪异,无形无质,无法触摸,若非方清元太过特殊还真发觉不了这些。
“古怪,这些东西好似就是她身躯的一部分啊。”稍稍研究了一会儿,顾诗的脸色越来越差,方清元才连忙将那些药粉清理干净,而后又是一颗丹丸投入她的嘴中,这才缓缓恢复了过来。
就这样,入夜,方清元蹲在门口,望着天空沉思。
那男子不知为何也走了出来,对方看到门口的方清元有些意外,但并未说些什么。
“你看起来面生。”两人沉默许久后,男子突然开口说道。
“嗯,新来这里的。”
“来这里做什么,四处宝地早就被瓜分干净了。”
“就是来看看,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我从一个老乞丐那里得到消息,说是此地有成仙秘法,证道至阳至阴神功。”方清元开玩笑似的说道。
然而他这话刚说完,那一旁的男子却是呆愣在了原地,眼神中满是震惊与忌惮,不过这些都被夜色很好的隐藏了,许久后男子再次开口问道:“那老乞丐是什么人?”
方清元看了他一眼而后摇了摇头道:“就是路边一个快死的乞丐,我看他可怜给了些吃食,结果那老乞丐不知道是患病了还是什么,狼吞虎咽了一顿给撑死了,死前跟我说月霞山、朝云岭、通天涧,有至阳至阴之法,若是得之,便能手握通天之道,成仙做祖。”
“哼,这种话你也信?”
“本来我也是不信的,但那老头死后却是身躯羽化,变作了一张地图,那地图巴掌大小,其中字迹模糊、纹路重叠,等我费劲记住后,那地图却是无风自燃,烧成了灰烬,之后我一阵失神,等再次回过神来却是早已回到了家中,先前经历种种宛若镜花水月,若非我身上的银钱确实少了,我恐怕真要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了。”方清元苦笑摇头,似在嘲讽自己如今也几近疯魔。
而一旁的男子却是越听越震惊,心中犹如惊涛骇浪久久无法平静,他来此地也是因为类似之事,不过其中过程与结果却没有对方这般详细,他只是得了几道密语而已,但那密语的讲述者却是他的亲爹,被他亲手斩杀的亲爹!
“所以你来这里是跟着那地图来的?”
“是啊,却没想到我们二人不熟悉这里,各自走散,还让她横遭此劫,若知如此我根本就不可能前来此处,什么狗屁功法!”方清元说完猛捶了自己一拳,仿佛真的对顾诗的伤感到愧疚。
“她与你是何关系?”男子有些好奇的问道。
“未婚妻,她身患绝症时日无多,我平日一直当她为妹妹,但见她如此,我也是不忍心拒绝,只想着在她生前看一看这世间繁华,走时也能少些痛苦。
但有时我又想,如那老乞丐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她是不是就有救了,可一次次失望,让我不敢再有半分奢求,命多疾苦,人生坎坷,只求少些苦痛。”
岂料他这话说完,男子却是怒骂一声:“狗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