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间,那男子的手又抓了上去,很快又是一阵云雨。
这男子的脸色看着不咋地,但能力却是不差,足足两个时辰,七八次,让那女人直接瘫软在床上动弹不得,稍稍洗漱后,那女人便倒在了床上昏睡了过去。
而就在她沉睡之际,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为这静谧的夜晚添上了一抹诡异的银白。
那男人却在此时悄然起身,他的动作轻若无物。
缓步走向房间一角那不起眼的小柜子,柜子表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灰尘。
他轻轻拉开柜门,从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玉瓶,瓶身流转着淡淡的温润光泽,似乎蕴含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瓶盖,一股奇异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既清新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药香。
从那狭小的瓶口,他缓缓倒出一颗红豆大小的丹丸,那丹丸色泽温润,宛如凝结了天地精华。
他轻轻捏着这颗丹丸,走到桌边,将其放入一只白瓷碗中,指尖微微用力,丹丸便化作细腻的粉末,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随后,他转身从案上取来一根长香,动作娴熟地将它一分为五,每一段都长短均匀。
他点燃这五段香放入粉末之中,火焰跳跃间,青红黑白黄五色烟丝袅袅升起,如同五条灵动的小龙,在空中盘旋一圈后,缓缓朝着女子的五窍飞去。
这奇异的景象让原本寂静的房间充满了神秘与紧张的气息。
五色烟丝精准无误地钻入女子的鼻、眼、耳、口及脐部,那一刻,女子的脸上突然涌现出剧烈的抽搐,肌肉扭曲,仿佛正与某种无形的力量进行着激烈的抗争。
她的眉头紧锁,嘴角不时扯动,发出低沉而痛苦的呻吟,却又被迅速淹没在五色烟雾营造的诡异氛围中。
抽搐持续了许久,最终,当五色烟丝完全融入女子的体内,而后从脸颊的各个毛孔之中飞出白色烟雾。
慢慢越积越多,像是天间厚重的云雾一般,迅速凝聚在女子的脸颊之上,久久不散。
他的双眼闪烁着异样的光芒,贪婪地往前探去,仿佛被无形的绳索牵引着。
他猛地吸了一口气,那云雾仿佛有了生命,打着旋儿朝着他的口中飞速飞去,瞬间没入他的喉咙深处。
男子的脸上露出一丝陶醉的神色,仿佛正享受着世间最美妙的滋味。
而后他手掌从身后一摸,一根手指长短的红香被夹在指尖,无火自燃,而后一缕红烟袅袅升起,缭绕盘旋,与男子脸上的云雾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诡异而又迷人的画面。
不多时,那红香逐渐燃尽,最后一丝火星闪烁了几下,终于熄灭。
随着红烟的消散,男子脸上的云雾也渐渐散去,露出了他满足而又狰狞的笑容。
他缓缓起身,动作中带着一种莫名的仪式感,仿佛刚刚完成了一项神圣的仪式。
男子开始细致地收拾起房间,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什么。
最后,他满意地环顾四周,确认无误后,才迈开步伐,走出了房间,门轻轻合上,发出了一声细微的咔嚓声。
而在对方离开没多久后,躲在暗处的方清元,看到那女子的脸颊开始发生变化,从原本健康的肉色,渐渐转为深沉的黑色,就像被墨汁浸染了一般。
她的肌肤也失去了原有的光泽与弹性,从柔软变得干枯,最后竟然变成了像是老树皮一般粗糙不堪的样子。
整个过程无声无息,那女子从头到尾不曾有任何察觉与苏醒的迹象,仿佛被某种神秘的力量剥夺了感知。
方清元走出柜子,靠近观察这女子,一股若有若无的尸臭味钻入鼻孔,可仔细探查能发现,对方的生命气息十分浓厚,甚至比起普通人来说还要浓厚数倍。
就在他观察对方之时,却是突然看到面前的女子猛地睁开了眼睛,容不得方清元有半分反应,便直接张开大嘴,如野兽一般啃咬在他的脖颈处,瞬间鲜血喷洒而出。
对方的力气大的惊人,他根本无法与之抗衡,只能在无助之间被撕扯咬碎。
而在死亡之前,他看到房间的门被缓缓推开,那早已出去的白脸男子此刻正看着他,嘴角上扬。
画面再转,他的身份再次变换,这次变为了一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苦工。
此刻,他正艰难地扛着沉重的背篓,步履蹒跚地往阴暗潮湿的山洞里走去。
周围是凶神恶煞的监工,他们的眼神如同饿狼般凶狠,一旦发现有人偷懒,手中的鞭子便会毫不留情地抽打过去,伴随着尖锐的破风声,让人心惊胆战。
阳光透过稀疏的树叶,斑驳地照在地上,却无法穿透那厚重的山洞石壁,洞内一片漆黑,只有几盏昏黄的油灯摇曳着微弱的光芒。
他口中的干涩如同火烧,喉咙仿佛被沙子磨过,连吞咽口水都变得异常艰难。
周围的空气沉闷得让人窒息,混合着泥土和潮湿的霉味,令人作呕。
他的背篓里装满了沉重的石块,每走一步都仿佛踩在刀尖上,肩膀被粗糙的绳索勒得生疼,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地上,瞬间被干渴的土地吞噬。
监工们如影随形,他们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山洞中回响,每一次响起都让他心头一紧,生怕下一个挨鞭子的就是自己。
他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只能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向前挪动。
汗水浸透了他的衣衫,与背上的石块黏在一起,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和绝望。
然而,他知道,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唯有沉默,才能活下去。
如今这里早已被开采得濒临极限,昏黄的灯光勉强穿透厚重的尘埃,照亮前方摇摇欲坠的景象。
周围支撑的木架如同枯瘦的手指,朝着幽深的山洞内部绝望地延伸进去,每一根都承载着千钧一发的重量,仿佛随时可能断裂。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与霉变的气息,混合着矿石特有的金属味,刺激着人的感官。
越往前走,空间便越狭窄,人们不得不将腰弯成几乎对折的角度,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每一步都伴随着木架发出的吱嘎声,像是死神的低语,预告着即将到来的灾难。
头上的岩石仿佛触手可及,尖锐的石棱在微弱的灯光下泛着寒光,时刻提醒着人们这里的危险。
周围的木架也显得越来越敷衍,有的已经腐朽不堪,轻轻一碰就碎成木屑;有的则是新近仓促搭建,木料之间的缝隙大得足以让一个小孩穿过。
这些所谓的支撑,在巨大的自然力量面前,显得如此脆弱无力,一旦塌陷,这些东西根本不会起到任何作用,只会成为加速死亡的催化剂。
洞内的气氛愈发紧张,每个人的呼吸都变得沉重而急促,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湿滑的地面上,发出细微却清晰的声音。
偶尔,远处会传来沉闷的轰鸣声,那是山体内部不堪重负的抗议,让人心惊胆战。
但可惜他们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听说三号矿洞那边有人找到了灵石,直接就被那些大人带走了,还赏给了一处房产。”突然有人主动开口挑起了话题。
“我也听说了,那挖出来石头的跟我是同乡,都是一块出来的,怎么他就这么好命。”
“唉,谁说不是啊。”
而后一个工人突然小声说道:“我之前解手的时候,听到那些管事的说,咱们这边的几个洞里,是有可能出灵石的,他们晚上有专门派人来挖。”
“娘哩,我说怎么这些人这么好心了,让咱们晚上休息,感情是想偷着拿东西啊。”
“嘘,别乱说,我是拿你们当自己才说出来的,大家心里都有点数。”
“知道,知道。”
“还是那句话,大家一块拼死拼活这么长时间了,要是真遇上了,别吃独食。”
“那不能。”
“就是,把俺当成什么人了。”众人连忙否认。
而后几人又低语了几句,听到后面传来监工的喝骂声,他们才开始干活儿。
铛铛铛~
敲击声在山洞内回荡,在山洞之中不见光影,不知白昼,饿了就吃些随身带的干粮,渴了喝点带的水,便继续往前干活了。
直到腰酸背痛、手臂酸软,老方才想着停下,就在此时他突然突然感觉前面似乎有些亮光,锄头敲了两下,而后就看到面前露出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光面,在狭窄的缝隙之中露着淡淡的荧光。
瞬间方清元便失去了身体的掌控权,此刻变成了一个旁观者的视角,与先前观察那闯入李家的男子情况一样。
老方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他很明白这东西是什么,这东西代表着什么!
叮叮叮~
镐子的每一次敲击都显得异常谨慎,仿佛每一次触碰都可能惊扰到潜藏于地下的神秘力量。
他的眼神紧盯着那逐渐显露的亮面,呼吸都不自觉地放缓了节奏。
随着敲击声的节奏感越来越强,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跟着震动起来,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氛围悄然弥漫。
终于,那最后一道阻碍被轻轻撬开,一颗鸡蛋大小的圆润灵石犹如初生之月般,缓缓呈现在眼前。
它散发着淡淡的白色荧光,在昏暗的夹角中显得格外耀眼,仿佛是一盏被遗忘的古老灯塔,重新点燃了希望之光。
灵石表面覆盖着一层薄雾,宛如晨露轻吻过的花瓣,既神秘又诱人。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尖触碰到那冰凉的石面,一股寒意瞬间顺着肌肤蔓延开来,直透心底。
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但眼中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当他将灵石完全抓起时,一股难以言喻的舒爽凉意仿佛化作无形的波浪,从掌心直冲脑门。
这股凉意带着山间清泉的纯净与森林深处的清新,瞬间将他一身的疲惫和尘埃洗涤一空。
深吸一口气,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异常清新,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为之一振。
这就是灵石!
就在他做完这一切后,一只手突然拍中了他的肩膀,仿佛一道惊雷在静谧的夜晚炸响。
他的心脏猛地一缩,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全身的血液瞬间沸腾起来,直冲脑门。
他浑身一颤,手里的动作不由自主地僵住,那块破布包裹的“宝贝”在他腰带里仿佛变成了一颗定时炸弹,让他如坐针毡。
他强忍着内心的慌乱,眼睛迅速看向对方,确认对方没有注意到自己这突如其来的异样,缓缓松了口气。
“咋了?”他强装镇定,声音却微微颤抖,喉咙干得像是要冒烟。
“下工了,监工赶人了。”工友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如同一记重锤砸在他的心上。
他这才意识到,周围的嘈杂声逐渐远去,工友们已经开始陆续离开,而他,还沉浸在那突如其来的惊喜中无法自拔。
“哦哦。”他机械地应了一声,目光依旧呆滞,仿佛刚从一场噩梦中惊醒。
他机械地跟着工友的步伐,心中却五味杂陈,那块破布包仿佛成了他心中的阴影,让他每一步都走得异常沉重。
夜色下,工友们或低头收拾工具,或三五成群地闲聊,一切看似平常,但他的心却如鼓点般狂跳不止。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手指在腰带上暗暗用力,将那块破布包紧紧按住,生怕它下一秒就会挣脱束缚,暴露于世。
众人背着篓子走出山洞,此刻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周围的监工们还在急促的催促他们赶紧走。
他们不敢言语,加快脚步,不多时将工具交了上去,才找地方吃东西。
聚在一起众人说着今天的收获。
“娘哩,手都要挖断了,别说灵石了,宝石都没看见一个。”
“谁说不是啊,这地方都快被挖空了,咱们多半是没什么机会了。”
“这玩意全看命,这矿场里这么多人,就那么几个拿到灵石的,这玩意急不得慢慢来呗。”
“说的也是。”
而方清元则是坐在一旁发愣一言不发,有些走神。
“嘿,老方干啥呢,怎么连个话都不说了。”
方清元挠了挠头憨厚道:“俺想着要是能找到灵石,回头娶几个媳妇。”
“嘿,你他娘的,还以为你最老实,敢情你是最骚的!”
众人笑骂着,让气氛也变得柔和了起来。
晚上,老方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手臂平放在腰间,感受着那灵石带来的温凉感,让他很是安心,却也有些激动,同时也有些害怕,害怕自己被发现,这滔天的富贵被别人偷了去。
作为旁观者的方清元看到这一幕不禁摇头,只要这些人不是傻子,肯定会有人发现他的异常,被发觉只是时间问题。
第二日,老方想方设法的要找个理由离开,去将这灵石交上去,可惜上面命令来的急,这几天任务比较重,那些监工根本不给任何偷懒的机会,别说你装病了,就是真病了也不给你放行,废话多了直接就是一顿毒打,无奈他只能继续维持着现状。
就这样过了两天,第四日晌午,老方觉得不能拖了,最后想了很多办法,还是采用了最朴实无华的那种,他将自己攒的积蓄拿出了一半来,上供给那监工让他们给自己放个半天的假。
那些监工也是见钱眼开的主,见有钱送上来,而且还只要半天假,没啥难度,也没说太多直接就同意了。
然后老方便等着下午的假,去将那灵石献上去,到时自己就能摆脱这地狱般的地方了,这个念头从他得到灵石之后,便开始滋生,随着环境越发的恶劣,这想法便越发的尖锐,到了现在他已经完全无法忍受继续干这种活了!!
晌午,大家开始吃饭,老方特地找了个没什么人的地方,独自享用午饭,当然他不是真的为了吃饭,如今这手里的干粮他都开始觉得难以下咽了,他是在等机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溜出去,否则惹来那些工友看到,指不定又会闹出什么事情。
然而就在他苦苦等待之时,却是有人找上了他。
是先前与他一起下工的男子。
“你怎么跑到这边来吃饭了。”
“那边人多,太味儿了,吃不下去。”
“我也是。”
说着对方便直接坐了下来,老方心中有些烦闷,但没办法也不能表现出来,就这样双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不过随着时间拉长老方有些心不在焉了,心里开始想着找什么理由离开了。
就在他愣神之时,突然间,身后仿佛有一股无形的狂潮猛然袭来,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劲风。
老方只觉得后脑勺仿佛被铁锤重击,一股剧痛瞬间席卷全身,眼前的世界开始天旋地转。
他本能地想要伸手去摸那突如其来的痛处,但身体却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然掀翻,整个人失去了平衡,仰面朝天,狠狠地栽倒在地面上,尘土飞扬,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在这一刻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