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小蕊虽然一再提醒他们,对方的守卫如何森严,护卫实力如何高强。
结果两人不过几分钟便将他们处理了个干净,若非确认周围确实无人了,方清元都以为此处还有其他埋伏。
禹小蕊也是一脸懵逼,这些护卫最差的也是蓝浅境界,已经算是高手了,结果这么多人,明里暗里竟是一招就死,她如今也有些自我怀疑了,莫非自己真的算错了?
进了宝库之内,确实如禹小蕊说的那般,各种兵器、宝药,琳琅满目,可转了一圈下来,却是没有什么让方清元非常满意的东西。
原本他以为能有什么珍藏宝物,可这看了一圈,不过都是些寻常的祟宝,药草也是花些钱就能买到的东西。
不过想来也是,王家也不是傻子,显然他们也了解这些手下的脾性,真正的好东西自然不可能放在这里。
方清元看不上,可不代表其他人看不上,曹畅如今已经是看花了眼,他何曾见过如此多的祟宝,口水都险些流下来,若非方清元不让他随意动这些东西,如今恐怕他早就将自己兜子塞满了。
“找两三件满意的带走,其他的就别管了。”方清元转了两圈,最后勉强选了把长刀,有何能力尚且未知,方清元看重的是这刀够结实,承受他的劲力而不崩毁就已经足够了。
而曹畅则是挑花了眼,看哪个都觉得喜欢,最后眼见没多少时间了,才忍着心里滴血,挑了三把兵器。
“那王家宫殿,在何处,往前带路。”方清元整备完,便对禹小蕊说道。
禹小蕊闻言瞪大了眼睛:“你疯了,你们已经杀了看守,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发现,再往宫殿走,我们的后路就被封死了!”
“让你带路,你便走,哪里那么多废话,若不是我们,你如今早就成为他人玩物了!”曹畅很好的扮演了白脸的角色。
禹小蕊也不敢说什么,只能连连称是,带着他们再次往王家宫殿走去。
这越是靠近,王家守卫便越多,可不管来多少人,没有一个能在方清元手中撑过两招的,这一伙人竟是走到哪儿杀到哪儿。
弄到最后禹小蕊也有些错乱了,她们这不像是被追杀,更像是来追杀别人的,这人到底是什么实力,原先还以为是蓝深境界的高人,可对方面对三名蓝深高手,也就是一人一刀,这实在是离谱。
而且对方时不时展现的光轮威能夸张,施展的术法近乎没有重样的,可对方的身躯力量又强硬的夸张,活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见着如此古怪之人!
别说禹小蕊了,就是曹畅也不禁有些发蒙,就算是杀鸡宰羊也没有这般随意吧,露头就死,偏偏自己这主人还谨慎的夸张,能偷袭就绝不正面出手,招招阴险、裆部、双眼、口舌,哪里脆弱就专盯哪里,一刀砍死还不行,还得对着尸体多补几刀,生怕人没死透。
曹畅清醒自己是在对方手下做事,否则若是与主人对上,那死都不知道如何死的,同时心中又生出了万分敬佩,这种实力的高手,都如此谨小慎微,他们这般散修当初怎就那般贪婪大意!
“前面便是王家的宫殿,这里住着的都是王家子嗣,实力参差不齐,但护卫不少,你们切记......”禹小蕊下意识的想要提醒,而后便想到了这一路的场景,最后竟是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以这位爷的谨慎程度,又怎需自己提醒呢。
方清元观察周围,而后低声道:“你且往前去,带着我们去到那王轩住处,我们在暗处助你。”
禹小蕊知道这是他们信不过自己,也没有多说什么,点点头便朝前走去。
原以为会有一番血战,却没想到这里的护卫反倒没那么多,压根就没遇上几个,就算遇上了,却也是连看都不看她一眼,禹小蕊就这样大模大样的走进了那公子屋中。
“这王家护卫当真废物,如此重地竟然连护卫都没有几个,就连那破烂宝库都有明暗哨兵。”曹畅皱眉骂道,不知道是何缘由,他出了宝库之后倒是对那宝库处处贬低。
方清元看了看周围说道:“兴许是没人觉得能有人杀到这里来吧,布置的护卫少了也情有可原。”
【路上被杀掉的护卫:尼玛,你以为我们是干嘛的!】
前面禹小蕊听着二人谈话,却是止不住的翻白眼,明明是好事,怎么到了二人嘴中,还有几分可惜的意味呢。
屋内,空无一人,那王轩不在。
曹畅看着屋内的奢华装饰,不由得感叹道:“不愧是大家公子,这住的地方,就跟咱们这‘凡人’不同。”
禹小蕊对此处却是无比抵触,不愿触碰这屋中任何一处。
“等等,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方清元动了动鼻子,在空气中闻到了一股怪异的清香味儿。
两人皱眉也是闻了闻却是什么也没闻出来,只有些许的香薰味道。
“有人在炼丹。”方清元对此万分敏感,只是一瞬间便觉察到了不对。
而后循着味道,方清元缓缓寻找,而后果然在床后发觉了一处暗门,推门而入,便有一股异香钻入鼻孔。
曹畅手握刀兵有些紧张的看着前方缓缓往前探着,身后跟着禹小蕊,最后则是方清元。
很快便到了尽头,只见一名浑身赤裸的女子,如今正坐于一尊丹炉之前,全神贯注的炼制丹药,而两旁还站着两名女子,手中端着各种宝药,等待指示。
“什么人!”还不等曹畅向后退去,就听到那女人传来一声怒喝,不知道怎么突然发觉了他们。
身旁的两名女子被主人突然的呼喊,吓了个哆嗦,还没等她们做出反应。
在闷热潮湿的空间内,两道寒光如闪电般划破沉寂,那是两根由未知材质锻造的锁链,它们带着凄厉的啸声,仿佛从深渊之中被无形之手掷出,目标直指那两名丹童。
锁链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死亡的轨迹,速度快得令人咋舌,几乎是在眨眼之间,便如同毒蛇出洞,精准无误地贯穿了她们的胸膛。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与恐惧。
女子的眼中闪烁着惊愕与绝望,她们试图挣扎,却只能感受到那股来自锁链深处的冰冷与不可抗拒的力量,将她们的生命之火逐渐熄灭。
与此同时,伴随着锁链的呼啸,一把锋利无比的尖刀也破空而来,它如同夜空中最耀眼的流星,却又带着致命的威胁。
这把刀,刀身细长,刃口泛着幽幽蓝光,显然是经过特殊锻造,蕴含着某种诡异的力量。
它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几乎是贴着锁链的边缘,猛然间刺入赤裸女子的身躯,将她牢牢地钉在了冰冷坚硬的地面上。
鲜血,如同被解放的洪流,瞬间在那女子白皙如玉的肌肤上蔓延开来,绘出一幅凄美而又恐怖的画面。
那血液,先是沿着刀身缓缓滑落,滴落在地,发出细微却清晰可闻的声响,随后又仿佛有了生命般,在她的身体上蜿蜒游走,将纯洁与死亡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令人心悸的图景。
四周的空气因这突如其来的暴力而变得沉重,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周围只剩下女子微弱的喘息声,以及那不断滴落的鲜血,敲打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弦。
方清元缓步而上,而身后的曹畅与禹小蕊却是不禁打了个寒颤,这人说杀就杀,未免有些太果断,没有半分留手,出手便是杀招,不论男女。
看着那赤裸女子在地上不断挣扎着,美丽的面容此刻也已然被鲜血沾染,显得万分狰狞。
对方并未身死,而是倾尽全力,抓起身旁一切能抓到的东西,朝着丹炉内投去。
“不好,她想要炸炉!”禹小蕊突地瞪大了眼睛惊呼道,对方知道活不成了,想让丹炉爆炸,弄出些动静来。
炉身颤动,那状态确实是要炸炉,如此近的距离,若是被炸一下,就是蓝色高手也吃不住啊。
女子嘴角上扬,满目狰狞。
然而方清元却是让她失望了,脸上没有任何急躁,反倒平静如水,像是没看到他的动作一般。
“炉火旺盛、炉内汁液浓稠,颜色渐深,这气味不呛,有些清新,你还辅以这些材料,是在炼制益气类丹丸吧,不过你这手法卓略,时间把握极差,如此杂质竟然不趁机祛除,火势太大,伤害药性。”说着说着方清元竟是上手操纵起了这丹炉,又是掐诀又是摇炉,顷刻间这欲要爆炸的炉子竟是又安稳了下来,而且周围还是飘起了阵阵药香,看样子是要成丹了。
女子面露不解,对方是何人,为何知晓这独家的炼丹之法,手法还如此娴熟,比她还要高上几分,可惜这些她是无从知晓了,那胸膛之上的刀身,竟是连连颤动,那些向外流出的血,竟然又向内折返,尽数被刀身吸收。
不多时那女子便化作了一具干尸,不成人形。
一旁的方清元却是没有半分理会,只是看着炉中丹药。
不远处的二人如今早已折服,静静的守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出。
不多时,炉火减小,几颗白色丹丸出现在炉中,方清元将其取出,稍稍观看,脸上有几分惊喜又有几分惋惜。
惊喜是此地确实有炼丹之术,而且也不是自己那般编撰的东西,虽是同源,却有他没见过的地方,惋惜是,这丹丸本可以做的更好,如今却是留下了瑕疵,就是不知道此地炼丹,能否再获成就。
“大...大哥,您还会炼丹。”曹畅如今已经是彻底服了,看着方清元小心翼翼的问道。
方清元点点头笑道:“略懂、略懂。”
曹畅哪里还不知晓这略懂不过是大佬的谦逊,你若是真当人家略懂,那就是才是真的蠢,他一时间有些发蒙,实力强横莫测、精通杨家秘术、还会炼丹、心思缜密,长得也尼玛帅,这是谁家的子嗣?
他可不曾听过杨家有这种怪物。
一旁的禹小蕊心中也是万马奔腾,此刻竟然生出了几分后悔之意。
“你们对这炼丹之术了解多少。”如今确认有炼丹之法后,方清元也就放心的问了出来。
两人面面相觑,最后曹畅拱手道:“这炼丹之法,听说是古时天神所创之法,因太过玄妙,鲜有擅长此术者,更别提这其中所需资源更是个稀罕数,就算是那些名门望族也不一定能养得起。
这炼丹师的名头在外面多是个坑蒙拐骗的名头,真能会炼丹之人还是少之又少,远远不如制符。”
方清元点点头,没有再问其他。
不枉他在方家时,借着便利将这里的秘药珍藏研究了个遍,否则这一时半会儿真不一定能知道对方炼制的什么玩意。
看着面前的丹炉,方清元又不着痕迹的撇了撇禹小蕊,心中生出了几分想法。
“这是不是你口中所说的仙丹?”方清元拿着这白色丹丸让禹小蕊辨认。
禹小蕊摇头:“不是,我见那仙丹,色泽鲜红,闻起来有些许腥气,也不如这个圆润。”
“兴许是他们炼制手法,不如大哥你呢。”曹畅如今是彻底被折服了,言语间满是推崇。
方清元对此倒是没什么感觉,只是瞅了瞅便将这些丹丸扔进了火中,而后道:“去周围找找,咱们再开他一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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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轩如今面若寒霜,先前手下来报,那几个逃了的老鼠,非但没被抓住,还杀了他们不少人,如今又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
他听到这消息便知道,此事绝对瞒不住了,如今只能想着将事情的影响缩小,不要耽误了大事才好。
不知为何最近总是这么多事,那炼制仙丹的原料那边还一堆麻烦事儿,这如今人又跑了出来,真是教人头疼,有时候真想撂挑子不干了。
思索着他已经回了自己屋中,不过刚进屋,他便感觉有几分不对,这屋中的温度有些高啊,往前走了两步,便看到那丹房的暗门不知何时被打开了,其中还不断有异香飘出。
“为何炼丹不关门,不是说有热冷风替,会对炼丹产生影响吗。”说着他便走了进去,
越是靠近,那股香气便越是浓郁,只是闻上一闻,王轩便感觉身躯颤动,不自觉的想要修炼。
“这是又精进了?”王轩心中激动,脚下步伐又快了几分。
然而,就在他穿越曲折蜿蜒的小路,视野豁然开朗的那一刻,一股冷意如寒冰般瞬间冻结了他的血液。
眼前的景象,如同一幅残酷至极的画卷,无情地冲击着他的感官与心灵。
地面上,几具身躯静静地躺着,她们的面容扭曲,眼神中残留的最后一丝惊恐仿佛还在诉说着未尽的故事。
鲜血如同绽放的罂粟,无声地蔓延,将这片土地染成了触目惊心的暗红。
这三具尸体,他无一不识,而如今在那丹炉之前,站立着一名男子,他的身影在炉火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孤傲而冷峻。
这名男子,他从未见过,但从其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那份从容与自信,不难判断出此人绝非池中之物。
男子的手法娴熟至极,仿佛与丹炉之间存在着某种难以言喻的默契。
只见那炉火在他的操控之下,时而熊熊燃烧,如同狂风暴雨中的闪电,炽热无比;时而又温柔收敛,宛如晨曦初露时的微光,温暖而不刺眼。
火焰的大小、强弱,皆随心而动,随心所欲,仿佛他就是这片天地间主宰火焰的神祇。
这一幕,既令人震撼,又充满了难以名状的诡异与危险。
空气中弥漫着丹药的香气与血腥的混合气息,让人心生畏惧,却又忍不住想要探究其背后的秘密。
就在他愣神之际,却是一股冰冷从脖颈间传来。
这时他才发觉,曹畅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他身边,刀刃贴着自己脖颈,有任何异动,都能瞬间抹了他的脖子。
“你们是何人,为何杀我手下!”王轩并不慌张,他对自己的实力很自信。
方清元招手成丹,将火降至最小,而后扭头看向对方笑道:“阁下,怎么称呼。”
“王轩。”
“王公子,也是贵人多忘事,你屡次派人追杀我们几人,如今来到你面前,你怎么反倒不认识了。”
“是你们!”王轩瞪大了眼睛,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两个老鼠竟然能混到这里来,还杀了他的丹师,这真是奇耻大辱,言罢便想要动手。
那股气势翻涌,让曹畅心中一紧,对方竟然已入白境!
不过方清元依旧不紧不慢的说道:“我劝王公子,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你虽是白境,却还没到去头不死的地步吧,而且你从进屋到现在,已是中毒,如今再次运功,可就毒入五脏,咱还有话没问呢,你别把自己弄死了。”
王轩闻言面色一变,而后稍稍运功,就感觉体内刺痛,显然真如对方说的一般中毒已深,他自然是知道自己的底细,虽是白境,却是靠东西硬生生催上来的,这些毒瘴入体,他确实扛不住,稍稍思索,便低头不语,认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