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三四天,妖魔始终没有展开大规模攻击,似乎在准备什么。
偶尔会有刺蛇或者大嘴袭城,古清身先士卒,永远活跃在最前线。
牧臻说得对,只有战争,才能让他快速成长。
不论是作战,还是指挥,他都有了极大的增强,远不是当初的萌新。
现在的灵师一队,对他极为信服,就算是两个六星的副队长,也认真地听他命令,不单单是为了牧臻的嘱咐。
“钟震死了。”
一栋近乎废弃的高楼顶上,古清和令鸢坐在边缘,吹着寒风。
本应是炎热天气的锦城,因为妖魔袭击而变得寒冷异常,甚至有到达冬季的势头。
古清记得钟震,这是令鸢的对头。
“实际上,他的观点在很多时候是没错的,但是,灵师会是个组织,需要顾及到民众的意愿,不是独行侠。而钟震,恰恰是个独行的英雄。”
他的死颇为悲壮,为了给一家人更多转移时间,他强行和一头刺蛇搏斗,最终死得惨烈。
而这个人物,当初与令鸢发生矛盾的观念,便是不管人质,先杀妖魔。
古清甚至以为,这人只顾杀妖,不管百姓。现在看来,他们都想岔了。
令鸢也只是略微感慨,这段时间,死去的人太多太多了。
两人依偎着坐了一会儿,古清接到电话。
接完后对令鸢说:“秦箜打来的,妖魔已经在袭击的路上,我们去吧!”
城内的安危由灵师会负责,他古清负责西城区,不能半点马虎。
灵师一队缺了一些人,灵师会便补充进来一批,其中包括技术人员秦箜,由此可见,灵师会的人也促襟见肘。
这次袭城是一些小妖魔,没有刺蛇和大嘴,容易对付。
不过,古清还是差点着了道。
一只隐匿在黑暗的暗蜂突然窜出来,差点穿透他的脖子。
“暗蜂能够近似隐身,喜欢袭击人的脖子,其毒素会让一个中级灵师瞬间失去战斗力。你是不是感应器又没开?”
毒素倒是其次,重要的是,它的身体如一只小鸟,长长的喙像一直利剑,刺穿人的喉咙还能活吗!
令鸢气得给他一脚,还好她反应快,一刀削去,正好截住暗蜂。
古清看了下手表,的确没开感应器。
他现在不太喜欢感应器,这玩意儿反应太慢,远不如火眼用得舒服。只不过,火眼不能常用,只有在遇到大妖魔时才会使用。
他这些天一直开着直播间,此时肯定被弹幕刷屏。
“主播太危险了,那么大一只蜜蜂窜来,不死也得残。”
“同样作为灵师,我提个醒,去野外一定要小心它,每年全国至少有万人死于这种小妖。”
“古嫂还是一如既往地暴躁,说好的温柔贤惠,贤良淑德呢!”
古清的心里也挺忐忑,后怕不已,刚才他连不朽之身都没有反应时间来开启。
小妖小魔杀了半天,实在没啥意思。
此时,下午一点整。
天气,多云,温度大概在十六度左右。
古清看直播间弹幕时顺便把这些信息记下来,有用处么?没用处,但至少可以知道,锦城失守的时间。
“古清,城墙塌了。”
这个电话太突然,惊得古清和令鸢茫然无措。
妖魔明明在零散地进攻,甚至没有组织大规模的攻势,城墙为什么会塌,城上一直有沐禅坐镇啊!
两人一边往城墙奔袭,一边听秦箜解释:“MD,内鬼,我们城内有内鬼,将西城墙用烈性炸弹炸毁,当场死亡五千多士兵和上百灵师,沐城主气炸了,正在大肆屠杀内鬼。”
这个消息简直透心凉,最担心的事终于还是发生。
内鬼,是一座城很难绕过去的威胁。
路上,能够听到妖魔排山倒海般的攻势,枪炮声却只是稀稀拉拉。
令鸢说:“当初东海城差点灭亡,就是因为内鬼爆开城墙。你的父母,也因此献祭自身。所以……”
古清打断她的话,咬牙切齿:“所以,内鬼不可饶恕。”
这时候的西城墙,不,西城墙已经没了。
到处是断裂的石壁,钢铁,连钢筋都能炸断,可知其威力有多大。
当时位于城头上的士兵和灵师们不过血肉之躯,如何能承受这种冲击。
城外,四大妖王阻组织了迄今为止最强大的军队。它们修养了这几天,就是为了这一刻。
“所有士兵,灵师,组建地面防线,快,快。”
城墙虽然没了,但防线不能丢,轮换的士兵们靠着废墟组建防线,机枪,火炮,都全部被端上来。
沐禅高空悬浮,气势森然。
四大妖王联袂而来,似乎是要决一死战。
地上的妖魔已经很熟悉了,红骨妖等低阶妖魔,狼妖虎妖等妖兽,骨魔血魔等魔物,还有天上那乌云压顶般的鸟兽,其中以金色羽翼的大鹏鸟群最为瞩目。
不多时,牧臻和前会长祁星领着一群灵师赶来,两位会长上天与妖王对峙,其他灵师参与防守。
沐禅道:“你们的阴谋诡计倒是挺多。”
古兰妖妩媚一笑,说:“还不是跟你们人类学的,啧啧,你们真的很好策反,随便给点好处就屈服了。”
“应该不只是给点好处那么简单吧!”
“那是当然,我不过是给点好处让他们为我做一些事。天地良心,我当初可没想着谋城,只是想谋一些人。”
“人口贩卖?”
“贩卖多难听,是交换,我用双倍的妖魔换人口,怎么算,都是你们那边划算。”
牧臻大致明白了情况,插一句:“你用寄生妖控制了商业联盟那帮混蛋?”
“会长就是不一样,脑瓜子反应真快。要不然,区区一群商人,怎么敢和你们对着干,因为他们都是我的人。你们再猜猜,这锦城,到底有少人是我们的。”
话音刚落,在锦城里面,冲杀出一大群人,正是商业联盟的护卫队,以林高带头,足足有三百灵师,上千普通护卫。
前后夹击,锦城的防线更像是一只绵羊,等着刀锋切割。
“果然是这样。”
牧臻恍然大悟,然后侧头问沐禅:“你是不是错了。”
沐禅双眼通红,咬牙切齿,生硬地回:“我错了,大错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