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看四周是火红的,闭眼在意识中也是火红。
他的灵魂被火烧透,好似虚无缥缈,直到遇见一抹金光。
那是一把刀,高悬在银河之间,古清飞去,想要将它握在手心。
可是,他怎么也飞不到。看似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边,他飞过一颗颗寂灭的星辰,一颗颗爆炸的太阳,都无法接近丝毫。
不,他必须得到这把刀,潜意识告诉他,如果得不到,他就会死。
他还不想死,所以拼尽全力飞去,甚至撕开空间在星空间瞬移。
但这时,四方无垠的星空射来无数刀剑,杀伐之气毁天灭地,他无处可避,只得挺起胸膛闭眼承受。
铛!铛!铛!这是打铁的声音。
鲜血,残肢,尸体,夕阳,这是画面。
古清的意识被无数声音和画面充斥着,他在观看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些都来自被毁去刀剑的意识。
他看到有人拿着刀在人群中肆意杀戮,他看到两个剑客在城头长发飘飘,他看到长剑插在尸体堆上而持剑之人轰然倒下,他看到一刀断天涯,又看到一刀裂山岳,看到有人御剑而行,看到有人扛着刀傲立苍穹之下……
太多太多,古清爆炸的大脑逐渐宁静下来,他感受到了一种意境,或许就是所谓的剑意,或许再加上刀意。
古清下意识伸手朝前去抓,居然将那把刀抓在手心。
灵海之内,隐隐有一把刀的虚影在凝聚。
他继续感悟刀意,任由灵海逐渐沸腾起来。
悬崖上,一个白胡子老头立在崖边,他眉目皱起,忽而又松开,道:“这小子,居然真的成功了。”
他其实有私心,若是古清没有成功,那么古清就会成为祭刀之人,将这把刀的力量提升到巅峰,他就可以凭此刀斩开时空。
“但既然你成功了,便省却了我很多麻烦事。”
大概等了半个小时,悬崖下岩浆凝固,天空恢复成青铜,只剩下一个人和一把刀。
古清躺在刀上,被它托上悬崖。
老头看到那把刀,眼露精光,赞道:“好刀,真是好刀,这是我一生中铸出的最好的刀。”
刀狐疑地看了看老头,然后像人一般弯腰鞠躬,是在感谢它的铸造之恩。
“不用谢我,他才是成就你的铸造师,我只不过是添柴加瓦。啧啧,刚铸成就有灵,好刀啊!”
然后,老头蹲**拍了拍古清的脸蛋。
“小子,可以醒了。”
古清仍然沉浸在那无穷的画面中无法自拔,老头的呼唤拯救了他。
他睁开眼睛,促然坐直身子,大口踹气,缓缓神,说:“多谢前辈。诶,你是谁?”
明明是一座石碑,怎么变成了一个老头。
“我是石碑的灵,不是石碑,现在要离开了,总不能带着石碑走吧!这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好好关心你的刀吧!”
古清站起来,将刀握在手心,心意相通的感觉从未有过。
“取个名呗!”
古清想了想,说:“就叫做,猎天刀。”
话语刚落,刀面上就出现猎天二字,它很喜欢这个名字。
这把刀和诛天剑一样,可以收在灵海之内,倒是方便了很多。
而且古清发现,猎天刀不怕诛天剑,它们旗鼓相当,互相克制。
这样倒是不错,诛天剑太邪异,有猎天刀制约,古清就不怕自己迷失理智。
“我们走吧!”老头急不可耐。
古清把插在地上的刀剑拔起来,这是之前留下的,可是这么多,他怎么拿得下。
“真麻烦。”老头手一挥,所有刀剑消失不见。
古清嘿嘿一笑,跟上去,问:“请问前辈怎么称呼?”
“他们唤我守剑老人,但是我讨厌这个名字,你就叫我铸剑老人吧!比起守剑,我更喜欢铸剑。诶,对了,我好像有个名字,叫刘钰龍什么的,你可以称呼我龙哥。”
龙哥?古清看了看他一脸皱纹,很怀疑。
“好的,龙哥。”老人听得眉开眼笑,控制云雾载着两人朝出口飞去。
等到了之后,两人互相对望。
“愣着干嘛,把门打开啊!”
“前辈,不是你来开门吗?”
“我能开还需要等这么久,早就出去了。”
“可是,我怎么开啊!”
老头气得吹胡子瞪眼,他倒是忘了这一茬,随后双目一咪,想到了办法,说:“我传你一套绝顶刀法,你学会后,用猎天刀将时空斩开,我们就能出去了。”
古清已经知道,这里并不是原先的世界,而是在夹缝中的一个时空碎片。
“好!”有好东西,古清当然不会拒绝。
“这套刀法叫做诛仙十二斩,一般人我不会传的,要不是看在你尊老爱幼,有良心,我才不会给你。”
古清不反驳,前辈说什么就是什么。
“诛仙十二斩本来是剑诀,但改成刀诀也还不错。听起来好像是十二套,实际上就一套,很简单,但威力不简单,因为可以连斩。一剑或者一刀的威力可能不强,但是两刀,三刀,四刀,每一刀的力量叠加起来,那将是无可匹敌的强大。打开时空通道,应该只需要四斩,我现在用普通剑给你演示一下。”
说完,铸剑老头随意拔出一把刀,跃到半空,循着刀法动起来。
该怎么形容呢,古清觉得难以形容,看得他如梦如幻,如痴如醉。这套刀诀没有太多身法的刀技,全是为了最后那一刀服务,为的是把所有力量积聚在最后那一刀。
“小子,看好了,第一刀。”
老头一刀凌空斩去,只听得一声空爆,在空中划出一串火花。
“现在是第二刀。”
再斩一刀,这次威力有所提升,刀芒落地,划开一个长长的口子。
“看仔细了,现在是第三刀。”
撕拉!
大地上裂出一条长长的裂缝,一直延伸到悬崖,这一刀,居然斩开了百米长的大地。
古清看得目瞪口呆,听老头大喝:“第四刀。”
轰隆隆!
第四刀带着雷鸣之声,剑势仿佛无限长,从天上斩到地下,将整个被融化的刀山剑林斩开,很干脆利落。
老头收刀,落在古清身边,问:“怎么样?”